張海川立刻把記憶定格在偷看筆記本的那一刻。
放大。
再放大。
本子上寫的字一目了然,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夾雜著各種化學符號和數據。
“果然是調配公式!”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隨即又皺起眉頭,那筆記本上的字跡工整優美,與王四銀那堪比小學生的筆跡完全不同。
“這字跡...”他瞇起眼睛,仔細回想著什么。
“張海川!”一道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頭發半濕的張一琳,水珠順著發絲滑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下晶瑩的痕跡。
“你在干什么?”她坐在床邊,好奇地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
“給兄弟們謀后路了。”張海川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他解開襯衣扣子準備去洗澡,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張一琳:“你這皮帶...該不會是洗澡的時候都沒摘吧?”
張一琳的臉瞬間紅了:“我...忘記了。”她慌亂地去解皮帶,卻怎么也找不到扣子,手指在皮帶上胡亂摸索著。
張海川忍俊不禁:“別動,我來。”
手指剛觸碰到皮帶,他就愣住了。
濕的。
這娘們兒竟然穿著衣服就沖涼?
張一琳跪坐在床邊,近距離看著張海川敞開的襯衫,若隱若現的腹肌讓她呼吸愈發急促。房間里的溫度似乎在不斷升高。
張海川解下皮帶,看著她脖子上的紅印,正想說點什么,突然反應過來。
我去!
這哪是什么忘記了,這分明是...
他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洗完澡后,張海川發現張一琳已經躺下了。他像往常一樣從背后摟住她,腦海中卻不斷閃現某些限制級畫面。
“我真沒想那么多...”他在心里暗自叫苦。
聞著懷中人的發香,他試探著開口:“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別問!”
張一琳冰冷的語氣瞬間終結了這個話題。
張海川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默認了嗎?
有些人,戴上是束縛。而有些人,戴上卻是解放。
與此同時,在陰暗的地下室里。
錢小銀再次啟動了機器。機器轟鳴聲中,一張張美鈔緩緩吐出。當他拿起處理后的美鈔,整個人都愣住了。
“成...成功了?”他聲音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成品。這質感,這紋路,這防偽標記,簡直和真鈔一模一樣!
身后響起腳步聲。
“強哥!我終于成功了!”他激動地將美鈔遞給強哥,聲音都在發顫。
“辛苦你了,裝瞎子這么多年。”強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從衣服里摸出一把武器,“明天,就讓你痛快地發泄這些年的憋屈。”
錢小銀接過手槍,眼角泛著淚光:“謝謝強哥!”他緊握槍柄,仿佛握住了復仇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
張海川醒來時,張一琳已經不在床上。床頭柜上放著那條皮帶,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
他無奈地搖搖頭,系上皮帶后便往山洞趕去。
印鈔機依舊在轟鳴作響。每一批假鈔出來后,強哥都會安排人及時轉移。前幾批假鈔,恐怕已經流向了世界各地。
不過這不關張海川的事。反正是美刀,就讓西洋頭疼去吧。
“等了這么多年...”錢小銀站在角落里,內心狂笑。
“王四銀,你做夢也想不到老子是裝瞎子吧?這些年受的苦,我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他握緊了懷中的手槍,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先干掉那個阿川,他身手太好了,必須第一個解決。然后再好好收拾王四銀...”
正當他沉浸在復仇計劃中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一個小孩摔倒在地面上,再也沒有動靜。那是負責搬運材料的孩子之一,平日里總是戰戰兢兢的模樣。
王四銀陰著臉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錢小銀連忙解釋:“銀哥,這小子早就開始生病了,我已經跟老大商量過了,現在可能是病得太重了。”他的語氣諂媚,眼神卻閃爍不定。
“病了?”
王四銀冷笑一聲,看向那孩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螞蟻。他拿起桌上的錘子,蹲在孩子身邊:“我記得這小垃圾,上回把我的東西給弄撒了,沒想到是個身體這么弱的。”
錢小銀心頭一緊,悄悄把手伸進懷里,握住了那把冰冷的手槍。
王四銀掂了掂錘子,扭頭喊道:“阿川,一會兒叫人把冰柜帶來,解決掉送虎城能換些銀子。”
“好嘞!”
張海川笑瞇瞇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標志性的痞笑。
王四銀看著高燒不止的孩子,獰笑著舉起錘子。錘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反射著刺眼的寒光。
錢小銀猛地掏出手槍。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
那個叫阿川的家伙,動作比他更快,已經從后面鎖住了王四銀的脖子。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一秒鐘不到。
王四銀臉色發紫,錘子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錢小銀愣住了。
這阿川怎么也...
莫非他也是強哥的手下?
臥槽!
強哥布局也太深了吧!
他握著槍的手微微發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的局勢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所有的復仇計劃都被打亂了。
地上的孩子依舊一動不動,而王四銀的掙扎也漸漸微弱下來。
王四銀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灰塵在昏暗的山洞里四散飛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張海川收回手,目光平靜地看著地上的人。他沒有下死手,只是讓對方暫時失去意識。山洞里的印刷機還在轟鳴,紙張穿過滾輪的沙沙聲不絕于耳。
彎腰從王四銀懷中摸出那本牛皮筆記本時,張海川的嘴角微微上揚。筆記本已經有些年頭,封皮泛黃發皺,邊角處磨損嚴重,顯然經常被翻閱。
“你他媽給我站住!”錢小銀舉著槍對準了他,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你究竟是誰?”
張海川瞥了眼對方顫抖的槍口,不慌不忙地掀開西裝外套,動作緩慢地取出對講機扔了過去:“叫高老板來。”
這一舉動讓錢小銀愣住了。山洞里的空氣仿佛凝固,只剩下印刷機單調的運轉聲。不是強哥的人?那這家伙是誰?
張海川靠在桌邊,悠然翻看著筆記本,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表情顯得格外深邃。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勢,讓錢小銀握槍的手都有些發抖。
“你要是敢跑,老子一槍崩了你!”錢小銀色厲內荏地威脅道,聲音里的底氣卻不足。
他一手持槍,單手握著對講器,按下通話鍵:“強哥,強哥在嗎?”
對講機里傳來強哥低沉的聲音:“王四銀不能死,你沒動手吧?”
錢小銀心里一驚,冷汗順著額頭滑落。莫非地庫里的貨物出岔子了?他看了眼昏迷的王四銀,小心翼翼道:“強哥,我這里遇到點麻煩...”
“等著,馬上到。”強哥簡短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