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里,楊月月大步流星地走向導演。助理小跑著跟在后面,手里還拿著剛訂好的機票。
“林導,我要去趟龍城,主角的感情戲留到我回來再說。”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林導張了張嘴,看到楊月月冰冷的表情,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二十年的從影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觸這位影后的霉頭。
“月月,你說什么?今天不拍了?”一個穿著名牌套裝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來,臉上的妝容精致得有些過分,“我家一鳴就這兩天有空,拍完就要飛西洋,那邊催得很急啊!”
楊月月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鋒利:“片場,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月月,一個叛國者和一個一線,孰輕孰重你應該清楚吧?”中年女人不依不饒,“那個叛國者的事都實錘了,你去龍城也沒用!”
“實錘?”楊月月眼神陡然變冷,周圍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你有證據嗎?讓我瞧瞧是什么!”
影后強大的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男主演連忙把經紀人拉到一邊,賠笑道:“月月姐,您去忙,我在這等您回來,再拖個一兩天也無所謂。”
楊月月這才稍稍緩和臉色,轉身離開了片場。
......
歌舞廳內燈光迷亂,音樂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讓人有些眩暈。
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扭動著腰肢向張海川靠近,伸手就要摟他的脖子。
“滾開!”張海川一把推開她,力道之大讓女人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王四銀摟著兩個舞女,皺眉看他:“怎么了兄弟,卡洲妹不合胃口?”舞女們嬌笑著往他懷里鉆,他的手在她們身上肆意游走。
張海川歪著頭咧嘴一笑,拍了拍襠部:“這些卡洲妹,配得上老子的春國坤兒嗎?”
“哈哈哈哈!”王四銀大笑起來,“沒想到阿川你還挺講究,等著,哥這就叫人帶兩個春國妞來!”
被推開的卡洲女郎委屈地撇著嘴,沒想到這么帥的男人居然會歧視她們。其他舞女也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張海川表面笑得放肆,心里卻苦不堪言。為了不跟王四銀同流合污,他也只好編出這樣的理由。雖然離譜,不過跟他這種扭曲的性格倒是很搭。
王四銀一把扯開懷中舞女的衣服,露出大片春光。他掏出對講機準備聯系人:“喂,老五,帶兩個春國妞過來......”
張海川眼神一凝。這里用的都是對講機,說明有手機信號屏蔽。不過從設備的型號來看,信號干擾器覆蓋范圍有限,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聯系外界。
“算了強哥,別因為我掃了興致。”他笑著站起身,“我隨便看看表演得了。”
深夜回程路上,越野車經過園區。路燈昏黃的光線下,一群人影晃動。張海川透過車窗,看到了那群上夜班的“上班族”。
其中一個長相出眾的女毒蟲正在偷拍他。她手中的針孔攝像機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停車!”
張海川下車直奔那群人,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把扛起那個女毒蟲。她掙扎著想要尖叫,卻被張海川捂住了嘴。
“臥槽!阿川你瘋了?那可是個毒蟲啊!”副駕駛的小弟驚呼。
“你不怕染病嗎?”后座的人也跟著起哄。
就連王四銀都看傻了眼,酒醒了大半。
張海川把女毒蟲扔進后座,若無其事地回到副駕駛:“梅關系,打個皰而已,不會疣事的,概率為淋!”
他故意說得含糊不清,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實際上,他已經注意到了女毒蟲手中的針孔攝像機。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必須抓住。
車子繼續向前開去,消失在夜色中。,
張一琳從后座爬起來,耳邊傳來張海川的話,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精心畫上的紅疹,那些偽裝成針眼的痕跡在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格外猙獰。
梅關系?打個皰?不會疣事?概率為淋?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她心里暗罵,這家伙是真不挑食啊。車廂內昏黃的燈光下,她能看到前排那個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英俊得不像話,但此刻在她眼里卻顯得格外危險。
自己都偽裝成一個渾身是病的毒蟲了,這貨居然還能對自己產生興趣?張一琳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亂,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不斷冒汗,心跳也在加速。
她花了那么長時間,精心設計了這個毒蟲人設,就是為了能在保護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完成暗訪調查。每一個細節都經過反復推敲,從衣著到妝容,從說話方式到行為舉止,都力求完美。
一個渾身長滿紅疹,胳膊上全是針眼的女毒蟲,哪個男人會碰?這本該是最安全的偽裝。
事實也確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剛進園區時,就有幾個小混混想調戲她,結果她只是輕輕擼起袖子,露出那些精心偽裝的疤痕和紅疹,那幾個人就嚇得連連后退,差點摔倒。
從那以后,她吸毒女的名號就傳遍了圈子。別說碰她,連靠近都沒人敢。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帶著厭惡和躲避,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卻完全沒料到,今天遇到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這個新來的家伙,居然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
“臥槽!阿川你來真的?”王四銀一臉嫌棄,方向盤都差點沒握穩,“不至于啊兄弟,你把她直接丟出去,過兩天我給你弄兩個春國妞回來!那才叫極品!”
張海川慵懶地靠在副駕駛座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跟你開玩笑的,我睡覺需要個伴兒,不然睡不著。”
“你他娘的嚇死我了!”王四銀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不小,“別整那些有的沒的,給我忍住,真染上病,以后別說認識老子!”
“開車吧。”張海川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目光透過后視鏡,若有若無地掃過后座的張一琳。
后排的張一琳被這目光看得心里一顫,雖然聽到他說是開玩笑,但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這意思是,晚上要被這個帥氣的犯罪分子抱著睡覺?
她強迫自己恢復到毒蟲那種迷離恍惚的狀態,聲音故意做得又尖又細:“哥,你們兩個人,要加錢。”
“我去你的!”王四銀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離老子遠點,再靠過來,老子把你牙給敲了!”
張一琳夸張地“啊”了一聲,整個人往前探去,手指掀起上唇,手指不自覺地碰了碰牙齒,做出一副毒蟲特有的瘋癲樣:“哥,不跟我睡也行,敲牙一顆一百,玩不玩?”
王四銀氣得直翻白眼,車子都開得歪歪扭扭。他扭頭對張海川抱怨:“看見沒,這就是老子討厭毒蟲的原因,一個個把神經都嗑得不清醒了,為了錢啥都干得出來!”
張海川心里暗笑。你好意思說別人?對比你做的這些齷齪事,人家這點事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