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紋絲不動，只是歪著頭，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這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滲人，看得阿虎心里發(fā)毛。

裝神弄鬼！

阿虎怒喝一聲，一記側(cè)拳狠狠打在張海川臉上。拳風呼嘯，帶著凌厲的殺氣。

張海川只是偏了偏頭，嘴角滲出血絲。他伸出舌頭，緩緩舔掉血跡，笑容更加燦爛。月光下，他的表情顯得異常詭異。

“臥槽，這人是不是有病？”

“太恐怖了，這眼神...”

“比王四銀還變態(tài)！”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不少人忍不住后退幾步。

阿虎惱羞成怒，又是一記重拳。拳頭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

張海川依然不躲不閃，生生扛下了這記重拳。他踉蹌幾步，站穩(wěn)后發(fā)出愉悅的笑聲：“爽快！”

他脫下上衣，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完美的肌肉線條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光，引得圍觀者一陣驚呼。

“這身材...”

“這線條...”

兩個女傭看得眼神迷離，臉頰微紅。

阿虎抬頭看到二樓陽臺上的強哥，更加惱怒。

“這一拳，我要你躺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剛要出手，張海川已經(jīng)動了。

速度快得驚人，快到讓人眼花繚亂。

阿虎胸口挨了重重一擊，整個人飛出去五六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強忍著劇痛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海川。

“啪啪啪...”樓上傳來強哥的鼓掌聲：“歡迎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四銀，帶小川熟悉下環(huán)境。”

王四銀興奮地帶著張海川上車，來到一處神秘的地下洞穴。山洞深處傳來機器的轟鳴聲，混雜著人的呻吟聲。

山洞里三十多人戴著鐐銬，麻木地攪動著染缸。其中十幾個是孩童，眼神空洞，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化學品味道。

張海川心頭一震。

終于找到了！

這就是他潛伏這么久要找的地方。

“看看這是什么？”王四銀打開一扇鐵門，里面堆滿了鈔票，幾乎要觸及天花板。

張海川拿起一沓，仔細端詳：“美元？看著不太對。”

“當然不對！”王四銀得意地舉起一張對光，“我還沒認真出手呢！”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這里有兩億美元！”王四銀爬上鈔票堆，發(fā)出瘋狂的笑聲，“我王四銀，人稱畫家，亞洲赫赫有名的造假高手！”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張海川。

“沒有我，這些就是廢紙！”

“只有老子能讓它們變成真錢！”

“老子就是行走的印鈔機！”

王四銀的狂笑聲在山洞中回蕩，與那些被囚禁者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曲。

張海川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

王四銀是個瘋子。

也是個天才。

他掌握了最頂尖的防偽技術(shù)，這讓他膨脹到了極點。

在他眼里，法律如同兒戲，道德更是可笑至極。

因為有太多人想要他的技術(shù)，所以不管他惹出多大的禍，總有人替他擺平。

小虎就在其中。

工廠車間里，機器轟鳴聲不絕于耳。昏暗的燈光下，一排排工人低著頭，專注地操作著眼前的機器。空氣中彌漫著油墨和化學品的刺鼻氣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四銀站在二樓的玻璃窗前，俯視著整個車間。他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裝，手里把玩著一支鑲金的打火機，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看到了嗎？這就是咱們的未來！”王四銀轉(zhuǎn)身一把摟住張海川的肩膀，指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紙張。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fā)顫，“等這些紙變成錢，咱們就去國外買個小島，建個城堡，找一群漂亮妞，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張海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深邃難測。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那里藏著一枚特制的微型錄音筆。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王四銀的暢想。一個瘦小的男孩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水花四濺，打濕了一摞即將完工的紙張。

整個車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機器運轉(zhuǎn)的聲響。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驚恐地看著那個孩子。男孩嚇得渾身發(fā)抖，跪在地上手足無措。

王四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后緩步走下樓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們的心跳上，沉重而壓抑。

“小朋友，”王四銀蹲下身，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男孩抖得更厲害了，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掉：“對...對不起...”

王四銀伸出雙手，輕輕捧住孩子的臉。他的拇指慢慢移向孩子的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病態(tài)的興奮。周圍的工人紛紛低下頭，不敢看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

張海川的瞳孔微微收縮，右腳已經(jīng)悄然挪動，擺出了飛鷹擒拿手的起手式。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四銀哥！”

一個盲人摸索著走來，他的眼睛只剩下眼白，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四銀哥，這些孩子都是強哥要用的，如果缺了誰，強哥那邊不好交代啊。”

王四銀松開孩子，站起身來。他看著盲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錢小金，你是在提醒我，強哥比我大？”

盲人趕緊把孩子拉到身后，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四銀哥。”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補充道，“還有，四銀哥，我叫錢小銀。”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王四銀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目光在車間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在工作臺上的一個玻璃瓶上。

“把手伸出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錢小銀聽話地伸出手。王四銀拿起玻璃瓶，在他手心滴了兩滴液體。腐蝕性的化學品瞬間在皮膚上燒出兩個小洞，冒出陣陣白煙。

盲人想縮回手，卻被王四銀死死抓住。“你他媽叫錢小金！聽到?jīng)]有？”王四銀一腳踹翻盲人，把整瓶液體全部倒在他身上，“敢跟老子比大小，找死！”

看著地上痛苦打滾的盲人，王四銀啐了一口。他轉(zhuǎn)身看向張海川，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笑容：“走，阿川，請你好好玩玩！”

離開工廠的路上，張海川注意到路邊有一隊人正在往宿舍走。他們面無表情，像是行尸走肉，兩邊還有持槍的卡洲人押送。

王四銀忽然眼前一亮，一個急轉(zhuǎn)彎開到隊伍旁邊。“這個女的，今晚送我房間。”他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女人，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押送的卡洲人面露難色：“金哥，她晚上還要工作...”

“你他媽敢跟我頂嘴？”王四銀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整個車子都震動了一下。

卡洲人立刻低頭哈腰：“是，是，我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