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我能坐這兒嗎？”陰柔男人笑瞇瞇地問道，不等張海川回答，就已經在對面坐了下來。

張海川眉頭微皺，繼續低頭扒飯，裝作沒聽見。

“我終于想明白了。”陰柔男人自顧自地說著，眼神飄忽不定，“那家伙為什么要對我下手。”

張海川依舊不為所動。

“外面的黑老大要買我的命啊。”陰柔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家伙不惜跟我同歸于盡，看來黑老大給的價錢不低呢。”

食堂里嘈雜的聲音依舊此起彼伏，但在張海川耳中卻愈發刺耳。他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這種自來熟最讓人煩。明明已經表現出不想搭理的態度了，還在這喋喋不休。

看來得用點特殊手段了。

張海川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刺骨。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黑暗，像是一條蟄伏已久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陰柔男人對上這道目光，身體明顯一顫，汗毛倒豎。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興奮地笑了起來：“果然！我就知道兄弟你不簡單。”

張海川愣住了。這情況有點不對勁。

他這套變態殺人狂的眼神，可是經過無數實戰檢驗的，從來沒有失手過。就連那些在監獄里橫行霸道的狠角色，也會被這種眼神震懾住。

張海川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這家伙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病態的興奮，就像是發現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臥槽！

能不怕變態殺人狂的，只有比他更變態的人！

這是遇到真變態了？

張海川心里一陣無語。誰能想到，自己裝個變態，居然引來了真變態？

“你找我有事？”張海川冷聲問道，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抗拒。

陰柔男人不答反問：“想知道黑老大為什么要買我的命嗎？”

“不想。”張海川干脆利落地回絕。

“因為我睡了他老婆。”陰柔男人笑得更加猖狂，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不僅如此，我還睡了他女兒。”

張海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的筷子被捏得咯吱作響。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炸開了鍋。

“這畜生！”

“該判他死刑！”

“這種人渣就該關進重囚區！”

張海川強忍著厭惡，問道：“就因為這個進來的？”

陰柔男人搖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狡黠：“你先說說，你是因為什么進來的？”

“偷看女人洗澡。”張海川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倒是實話。如果不是那次無意中看到譚璇洗澡，他也不會因為愧疚而主動跟她交換紙條，更不會有后來的種種。

“就這？”陰柔男人露出不信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張海川，“就憑你這張臉，根本不用偷偷摸摸地看？”

“明著看和偷著看，那感覺是不一樣的。”張海川淡淡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陰柔男人眼睛一亮，身體不自覺地前傾：“我懂！我看你不止做了這些事情？我們是一類人。”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我進來不是因為那對母女的事，是在路上看上了個小美女，想嘗嘗鮮。可惜讓她跑了，還報了警。”

張海川眼神越發冰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不過我看得出來。”陰柔男人繼續說道，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你手上的人命，絕對不少。”

“我認識很多殺手，雇傭兵，黑幫大佬，就你剛才那眼神，比他們都要狠。那種冰冷，那種漠然，那種對生命的蔑視，可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

張海川沒有反駁。因為他從對方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家伙沒在說謊。

能這么了解變態的人，本身一定也是個變態。而且，這人身上肯定還有其他案子。

“一點小癖好而已。”張海川淡淡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敷衍。

“所以說我們是一類人。”陰柔男人笑容燦爛，“你有身手，夠狠，跟著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直播間的觀眾都笑瘋了。

“川哥：我就是來體驗生活的，你卻想讓我跟你混？”

“這不會是節目組安排的演員吧？”

“笑死，川哥估計都無語了。”

張海川瞇起眼睛，若有所思。這個陰柔男人，恐怕不簡單。

他說認識那些殺手和黑幫大佬，很可能是真的。而且，他身上一定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你到底想說什么？”張海川放下筷子，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別告訴我你是來服刑的。”陰柔男人笑得意味深長，“像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乖乖在這里蹲著？”

張海川沉默不語。這家伙的直覺太準了。

張海川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口中的飯菜，沒有立即回應。食堂里人聲嘈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

“你也看到了，”他放下筷子，抬頭看向王四銀，“我剛從看守所轉到這里，還有好幾年刑期要服。”

王四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這都不是事！只要你點頭，哥就能帶你發大財。”

張海川眼神微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能賺錢就行。”

“妥了！”王四銀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著餐盤離開了。

看著王四銀遠去的背影，張海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個看似陰柔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詭異，說話時眼神中的陰狠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食堂里的犯人陸續散去，張海川被帶到了勞動監區。推開沉重的鐵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縫紉機，機器運轉的轟鳴聲不絕于耳。他愣了一下，沒想到真讓他來踩縫紉機。

“新來的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教你。”

張海川轉頭一看，差點沒笑出聲——竟然是曾經的頂流明星星星。只見他穿著囚服，臉上的妝容早已褪去，但那張標志性的臉龐依然清秀。

“你看著，”星星認真地示范著，“腳要這樣踩，手要放這里，節奏掌握好就行。”

張海川站在一旁仔細觀察。星星的動作嫻熟，顯然已經在這里待了不短的時間。在他的指導下，張海川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雖然速度不快，但至少能順利操作了。

兩個小時的勞動時間過得極其緩慢。機器的轟鳴聲中，張海川能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嘆息聲。這些被囚禁在高墻之內的人們，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休息時間到了，犯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有人靠在墻邊抽煙，有人躺在床上發呆，還有人低聲交談著什么。

王四銀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神神秘秘地說：“現在該行動了，待會機靈點。”

張海川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地摸向脖子，將微型麥克風捏住。他預感接下來的對話不適合讓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