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節目組的商務車準時停在了公寓樓下。

“海川哥！”譚璇笑著打招呼，精致的妝容下掩飾不住疲憊。張海川點點頭，不經意間發現這位小天后似乎有些變化。

“老弟，你這熱度也太猛了。”武打明星錢德明感嘆道，“我們偶爾上個熱搜就不錯了，你倒好，天天霸榜啊！”

林甜甜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聽說你還拍電影了？”

“什么電影？”

“什么角色？”

車里的人頓時來了興趣，七嘴八舌地追問。張海川笑而不答：“等制作組官宣的時候，到時候就清楚了。”

rapper火虎突然插話：“對了，我要開演唱會，要票嗎？”

車廂里一陣尷尬的沉默。吳雪雪及時解圍：“快到了，大家準備一下。”

兩個女生立刻開始補妝，小鮮肉司馬勇掏出鏡子，對上張海川和錢德明的目光，訕訕地收了回去。

商務車駛入一片開闊地帶，遠處高大的圍墻和鐵絲網赫然入目。嘉賓們面面相覷，譚璇更是下意識抓緊了座椅扶手。

“導演，你認真的嗎？”譚璇瞪大了眼睛，精心畫好的眼妝都有些變形。

吳雪雪轉向鏡頭：“沒錯，今天我們要體驗的是海城監獄的獄警工作！”

觀看人數一下子飆升，彈幕如雪花般飛過：

“哈哈哈，這節目組太會玩了！”

“想看璇瑩被嚇哭！”

“等等，星星不是在這里服刑嗎......”

張海川看著眼前高大的監獄圍墻，想起系統提示的任務，嘴角微微上揚。這一期節目，恐怕會很有意思。

車子緩緩駛入監獄大門，獄警們嚴肅的表情讓幾位藝人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楊國威坐在導播車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監視器。額頭上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爍，他不自覺地用手帕擦拭著。

這次的主題內容，放在整個綜藝圈都算得上是一次大膽嘗試。不僅要說服臺里領導，還要協調監獄方面，光是前期準備工作就耗費了他大量心力。

“楊導，彈幕反響很好！”助理小趙興奮地指著數據面板。

楊國威這才稍稍放松，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總算是賭對了。”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折騰，他不禁苦笑。上一期節目中，一位女嘉賓在極限挑戰環節受了輕傷，雖然并無大礙，但還是引發了軒然大波。各路經紀人紛紛投訴到臺里，有的甚至揚言要解約。

臺領導震怒，把他叫去訓斥了整整兩個小時。

“收視率重要，但藝人安全更重要！”領導拍著桌子，“你給我想辦法，既要保證節目效果，又要顧及嘉賓安全，還得兼顧正面宣傳！”

這可把他愁壞了。整整一周，他都睡不好覺，每天在辦公室踱步到深夜。

直到某天晚上，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監獄這個選題。

為了拿到直播許可，他幾乎把能用的人脈都用上了。跑了十幾個部門，修改了七八版方案，終于在節目開播前兩天拿到了批文。

看著監視器里幾個女嘉賓一臉抗拒的表情，楊國威搖頭輕笑：“在這個鐵窗生活中，不會再出現什么意外了。”

海城監獄門口，陽光明媚。

錢監獄領和幾位領導早已等候多時。他們身著筆挺的制服，胸前的徽章閃閃發亮。

張海川帶頭走下保姆車，其他嘉賓緊隨其后。他們一一和領導握手問好，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歡迎各位來到海城監獄。”錢監獄領笑容和藹，“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保證節目順利進行。”

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哇！這就是真正的監獄啊！”譚璇像個好奇寶寶，東張西望，“比想象中要干凈整潔很多嘛！”

林甜甜也忍不住感慨：“跟劇組搭的監獄場景完全不一樣，這里的壓迫感更強。”

司馬看著兩側高聳的圍墻，開了個玩笑：“希望這輩子就這一次進來參觀。”

眾人說說笑笑，被帶進了一間會議室。長條桌上整齊擺放著五件獄警馬甲，每一件都熨燙得筆直。

“咦？少了一件啊。”譚璇眨了眨眼，纖細的手指輕輕數著馬甲的數量。

其他嘉賓也面面相覷，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

吳雪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除開手里這幾件警服，我們還準備了一件特別的服裝。”

話音剛落，一個小助理端著疊好的衣服走了進來。

天鷹色的囚服，配著一雙黑布鞋。布料看起來粗糙，款式樸素到極致。

除了張海川，其他嘉賓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雪雪姐，你不是認真的吧？”譚璇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

“楊導這也太狠了！”林甜甜苦著臉，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錢德明搖頭嘆氣：“這下玩大了。真不知道楊導是怎么想的。”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

“哈哈哈！囚服！居然是囚服！”

“節目組這操作太秀了！”

“看把我家璇瑩嚇的，笑死我了！”

“這誰穿誰倒霉啊！”

吳雪雪拿出六張折疊的紙條，手指靈巧地展開：“規則很簡單，抽到圈的當獄警，抽到叉的穿囚服。”

譚璇立馬抱住吳雪雪的胳膊撒嬌，聲音甜得發膩：“雪雪姐，要不咱倆換個位置？我一直想當主持人來著～”

“規則就是規則，誰先來？”吳雪雪笑著搖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火虎第一個上前抽取，打開紙條后欣喜若狂：“圈！我安全了！”

司馬和林甜甜也相繼抽到了圈，兩人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錢德明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也是圈。”

只剩下譚璇和張海川。

譚璇拿著紙條，手都在發抖。她偷偷瞄了一眼張海川，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

張海川看了看她，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紙條。紙條在他指尖翻轉，似乎在感受著什么。

“換一下吧。”他忽然開口。

他把紙條和譚璇交換。打開一看，果然是叉。

譚璇這才反應過來，張海川是從紙條的凸痕摸出來的。她心里一暖，偷偷看了張海川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張海川被帶到更衣室換上囚服。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讓他感到些許不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不禁恍惚：這身打扮，還真有幾分像個囚犯。

其他人換上獄警制服，胸前的銘牌閃閃發亮。

“各位，接下來我們要去放風區。”錢監獄領指了指走廊盡頭，“張先生則直接被送入獄區。”

其他嘉賓默契地保持沉默，注視著張海川。

張海川淡然一笑，比個勝利的手勢，轉身瀟灑而去。

監獄正是放風時間。

張海川站在監獄的院子里，目光掃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初夏的陽光毒辣，照得水泥地面泛著刺眼的白光，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和消毒水的氣味。

犯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蹲在墻角打牌，有的倚著鐵欄桿閑聊，還有的獨自發呆。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