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劇本的楊月月皺眉，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眼底的疲憊：“隨便接個代言都能登上熱搜榜？他又鬧出什么事了？”
梅助理吞吞吐吐：“月月姐，你可別激動......”
“有什么好激動的？什么場面我沒經歷過？說吧。”楊月月放下手中的劇本，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他在海里和鯊魚打起來了。”
“哦，打架啊......”楊月月頓了頓，猛地站起來，化妝鏡被她帶得一晃，“等等！和鯊魚打架？！”
她一把搶過助理的手機，看著視頻里張海川在海底和鯊魚搏斗的畫面，只覺得頭皮發麻。那條虎鯊足有三米多長，在海水中劃出一道猙獰的弧線，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張海川。
而張海川卻像個水中精靈一般靈活閃避，不僅躲開了攻擊，還一拳打在鯊魚的鼻子上。那條兇猛的虎鯊竟然被打得掉頭就跑，留下兩顆森森白牙漂浮在水中。
“趕緊幫我發招聘，必須找個經驗豐富、性格強勢的經紀人！”楊月月扶額，“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鬧出大事！”
另一邊，某看守所的接待室內。陰暗的燈光下，玻璃隔離窗后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
張揚隔著玻璃，沖著門外那大塊頭倒苦水：“虎哥，我在這里天天挨揍，你得幫我教訓那個張海川！”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好好揍他一頓，替我出這口惡氣！”
光頭大漢撇嘴，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桌面：“算了吧聰子，已經發生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好好改造，出來我請你吃飯。”
張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都變了調：“虎哥，咱倆可是結拜的生死兄弟啊！這么點忙你都不愿意幫？”
大漢掏出手機放了段視頻給他看：“這家伙連野獸都敢單挑，還打掉人家兩顆牙，你說你何必非要和他過不去？”
張揚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話筒差點掉在地上。這特么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張海川嗎？那個當初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小屁孩？
游艇上，張海川看著藝人榜單發愁。陽光透過船窗灑在手機屏幕上，雖然熱度不斷飆升，但他的咖位依然停留在五線藝人第三名。
他給楊月月發了條信息：“楊姐，我這熱度這么高，為啥還在五線混啊？”
過了一會兒，楊月月回復：“五線就像新手村，想出新手村，總得整點像樣的作品。”
“我有啊，那些綜藝難道不能算在內嗎？”張海川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海風吹得他昏昏欲睡。
“綜藝和影視作品不一樣，綜藝節目都是導演的功勞，你只是嘉賓，這期有你，下一期說不定就找別人了。你要有能讓大家都記住的金曲，或者參演口碑票房雙贏的影視作品才行，否則只能一輩子當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
張海川正要回復，楊月月又發來消息：“放心，我給你在這部電影里留了個男花瓶的角色，不需要什么演技，夠你出出風頭了。”
“嘿嘿，還是楊姐最好！”
“你小子就知道惹事，等我給你找個經紀人好好管管你。先這樣，我去忙了。”
靠！要什么經紀人嘛！浪費錢！張海川想抗議，但楊月月已經沒再回復了。
游艇靠岸，眾人下了船。海灘上游客眾多，遠處還搭著個舞臺，好像在搞什么慶典。陽光炙烤著細軟的沙灘，空氣中彌漫著防曬霜的香氣。
“哇！好帥的小哥哥！”
“比張海川還帥誒！”
“笨蛋，他就是張海川啊！”
“天吶！本人比視頻里還要帥！”
毫無意外地，張海川被粉絲們圍住了。他也很平易近人，滿足粉絲們各種合影簽名的要求。陽光下，他的笑容格外耀眼。
這時，隔壁舞臺的觀眾卻開始大量散場。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張海川這邊，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座位。這讓湯姆和他的團隊臉色難看。
“主辦方，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得給我個說法！”湯姆的經紀人用蹩腳的中文質問道。
主辦方老板賠著笑臉安撫湯姆團隊，同時叫來一個員工：“去看看什么情況。”
員工很快回來：“老板，是張海川來了！”
老板皺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真來碧灣了？碧海俱樂部怎么想的，請個跟潛水八竿子打不著的五線明星當代言人？”
員工道：“老板，我看過他的直播，他能在水下憋氣25分鐘，比湯姆還厲害呢！”
“放屁！”老板瞪眼，“這些劣質綜藝節目你也當真？明顯是作秀！”
“今天他們直播了，張海川在海底待了半小時多，我親眼看到的。”員工據理力爭。
老板冷笑：“你信這個？潛水運動是老外的專長，世界紀錄全是外國人保持的，前十名都沒有春國人！對了，上班時間看直播，這月薪水得少拿五百！”
員工氣得渾身發抖。不是因為扣工資，而是老板這種崇洋媚外的態度！憑什么國外的就一定強？國人創造記錄就一定是作假？這種老板不能待了！
老板笑著對湯姆說：“湯姆先生，是那個聲稱打破您記錄的小明星張海川來了，觀眾都去看他了。”
湯姆團隊頓時炸了。
“他倒是會挑時候！”湯姆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走，現在就向他發起挑戰！”
湯姆團隊匆匆走下舞臺。
燈光璀璨，照亮了整個碧灣國際會展中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海風氣息，混合著香水與汗水的味道。觀眾席上，粉絲們揮舞著熒光棒，尖叫聲此起彼伏。
“湯姆！湯姆！”人群中不斷響起呼喊聲。
幾個身材魁梧的外國人簇擁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徑直朝張海川的方向走去。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仿佛在宣示著自己的地位。
會場中央的走道上，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蹦蹦跳跳地玩耍。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手里緊握著什么東西，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
“媽媽，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小女孩興奮地轉身，想要向身后的母親展示自己的發現。
她的手心里躺著一枚小巧的貝殼，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這是她剛從會場外的沙灘上撿到的寶貝。
不料一個轉身，她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湯姆團隊。小小的身子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貝殼從手中滑落。
“哎呦！”她疼得皺起了小臉。
女孩抬頭望去，幾個外國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像一堵無形的墻。湯姆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倒的小女孩，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I hate kids.”他用英語冷冷地說道。
主辦方老板錢亮立刻小跑著上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湯姆先生，實在抱歉，這邊請。”
他轉頭對著小女孩呵斥道：“快走開，別打擾貴客！”
湯姆冷哼一聲，抬腳就要從小女孩身邊走過。就在這時，小女孩發現自己心愛的貝殼就在湯姆腳下。
“啊！等一下！”她下意識地伸出小手。
湯姆的皮鞋重重踩在她的手背上。
“嗚......”小女孩疼得眼淚直流，手背瞬間紅腫起來。
湯姆不但沒有道歉，反而發出一聲輕蔑的笑。他的團隊成員也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萌萌！”年輕的母親終于擠過人群，沖到女兒身邊。
她將女兒抱在懷中，心疼地看著女兒紅腫的手背。萌萌強忍著疼痛，依然緊握著那枚貝殼：“媽媽，這是我給你找的......”
母親看著女兒倔強的小臉，眼眶瞬間濕潤。她緊緊抱住女兒，朝那群外國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