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坐在沙發上，透過玻璃門望著那道忙碌的身影。油煙機的嗡鳴聲中，他忽然想起，除了母親，還從未有人這樣為他下廚。

廚房里傳來陣陣香氣，張海川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看了看手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寧瑾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走出來，張海川立刻起身幫忙。熱氣騰騰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香辣豆腐、怪味雞，這兩個是...”張海川好奇地看著另外兩道菜。

“肉末湯與眉山臘肉，家鄉特產。”寧瑾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上次去錄節目都沒吃到，今天算是沾光了。”張海川由衷地感嘆。

兩人坐下用餐。寧瑾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細細品味。而張海川卻是狼吞虎咽，筷子和碗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等他放下筷子，碗已經干凈得能照出人影。

寧瑾卻只吃了幾口，便起身收拾碗筷。

“先吃完再...”張海川想要阻止。

“胃口不好，晚點再說。”寧瑾的聲音有些虛弱。

突然，一聲脆響打破了安靜。張海川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沖進廚房，只見碎瓷片散落一地，寧瑾扶著櫥柜，臉色蒼白。

“沒事吧？”他緊張地問道。

“有點累，我去休息。”寧瑾擺擺手，步伐有些不穩地走向臥室。

張海川迅速收拾好廚房，端著一杯熱水來到臥室。寧瑾正坐在床邊，手里擺弄著一臺復古收音機，不斷調試著頻道。

“搜不到了...”她的聲音帶著失落。

“那個故事會電臺停播了。”張海川輕聲解釋，“部門解散了。”

寧瑾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這幾天都沒睡好。”張海川正要離開，身后傳來她輕柔的聲音：“海川，后來怎么樣了？”

張海川會意一笑，在床邊坐下。一只溫暖的小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掌，他輕輕回握，用溫柔的播音腔繼續講述：“后來他登上山巔，鳳凰茶樓橫空出世...”

等寧瑾睡熟，張海川輕手輕腳地離開。

回到家中，他立刻打開電腦，又開始投入編寫著詳細的教程。

教程圖文并茂，中英對照，連同更新包一起發布到藍鳥平臺。屏幕的藍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維特，你不是很囂張嗎？”

張海川在黑客聯盟發布了一個帖子：《補丁包已就緒！懂的都懂！》

張海川作為論壇最火的R，他的帖子一經發布就引來無數回復。評論區瞬間被各種膜拜和求私信的留言刷屏。

【大神威武！】

【膜拜R大！】

【求私發鏈接！】

【大神這次又立功了！】

隨后，張海川又在藍鳥上發布，帖子標題更是直白：【維特義肢新版本更新包流出！冤大頭才重金買會員！】配圖是詳細的安裝教程截圖。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從推特轉戰tg，再到各大社交平臺，席卷全球。更新包的下載鏈接在網絡上瘋狂傳播，就連一些主流媒體也開始關注這個話題。

大洋彼岸的維特科技總部，氣氛凝重。

“史密森先生！”秘書慌張地沖進辦公室。

“什么？！”史密森手中的雪茄掉在地上，燙出一個小洞。

“有人在網上公開了更新包和教程...”秘書小心翼翼地解釋。

“又是那個該死的春國論壇！”史密森暴跳如雷：“我們給了歐美用戶最優惠的價格，給了三十天無條件退費特權，他們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員工們低著頭，沒人敢說話。但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都有免費的了，誰還會花錢買？

亞太地區的用戶也開始大規模退訂。維特科技的股價應聲下跌，投資者紛紛拋售股票，市值蒸發了數十億美元。

張海川看著藍鳥上不斷飆升的轉發量，數據面板上的曲線持續走高。他打開實時數據監控，退訂用戶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這一次，他要讓維特科技嘗嘗什么叫腹背受敵。

維特生物科技的數據中心里，一份最新統計報告讓史密森的臉色變得鐵青。

退款比例已經突破69%，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攀升。數據曲線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正狠狠地割著他的神經。

“該死！”

史密森作為CEO，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如果不能及時遏制這場危機，等待他的將是股東們的怒火。更要命的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那個該死的蜈蚣病毒讓公司損失慘重，現在又來這一出。

“火速組織緊急碰頭！”

“所有部門主管，十分鐘內必須到會議室！”

緊急會議室內，史密森環視一圈，目光在每個高管臉上掃過。有人低頭擺弄文件，有人假裝在記錄，還有人不安地調整領帶。氣氛壓抑。

“諸位，現在開始集思廣益，我要在兩小時內看到解決方案。”

會議進行得異常激烈。

市場部經理提議加大廣告投入，被財務總監一口否決。

“現在不是燒錢的時候！”財務總監推了推眼鏡，“我們上個季度的利潤已經...”

“那你說怎么辦？”市場經理打斷道，“眼看著用戶流失？”

技術部主管建議開發新功能，結果被運營總監嘲諷：“就你們那龜速，等開發完，公司都倒閉了！”

爭吵、分析、否定、重提，反復循環。會議室里的溫度似乎在不斷升高，每個人的領口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終于，兩個小時后，一份應急方案擺在了史密森面前。

“第一步，客服部立即行動，給所有歐美用戶打電話警示。”史密森聲音急促，“記住，要把安裝不明程序的風險夸大到極致，越嚇人越好。”

“具體怎么說？”客服部經理急忙掏出筆記本。

“就說有用戶反饋義肢失控，造成人身傷害。”史密森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再暗示可能涉及人身安全問題。”

“這...這不會引起恐慌嗎？”人力資源總監小心翼翼地問。

“比起破產，恐慌算什么？”史密森冷笑。

“第二步，技術部門馬上著手更新程序，確保我們的智能義肢無法兼容那個該死的更新包。”

高管們紛紛點頭，有人立刻拿起電話開始布置任務。

“史密森先生，客服部已經開始行動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快步走進來：“另外，技術部需要那個更新包的數據，下載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到位。”

“What？”史密森猛地站起來，椅子都被撞倒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立刻叫停！馬上！”

上次那條該死的蜈蚣病毒的陰影還在心頭盤旋，他可不想再次中招。那次病毒入侵造成的損失至今讓他心有余悸。

“讓技術部停手，我們換個方式。”

“以免費維護為由，更新包裝好的用戶速速把義肢拿來驗收，從里面提取數據。”

高管眼前一亮：“妙計！我這就去安排。”

客服部的電話轟炸戰術收效顯著，三分之二的退款申請被撤回。恐慌確實比理性更容易影響人的判斷。但還有三分之一的用戶依然堅持退款，這些都是最早體驗過更新包的人。

“這些人怎么就這么固執？”客服部經理抓著頭發，“明明我們提供了這么多優惠條件。”

“因為他們知道真相。”技術部主管低聲說，“那個更新包確實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