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和楊國威導演掛斷電話后，他又看了看那份未來報紙。

看著報紙上又變回自己追悼會的消息，苦笑一聲。原來這就是命運，它給了他選擇的機會，卻又將他推向更艱難的抉擇。他可以選擇逃避，但代價是39條無辜的生命。

“海川！吃飯了！”母親錢秀芳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炒菜的香氣。

張海川起身，走到廚房，給了母親一個擁抱。廚房里彌漫著飯菜的香氣，母親身上還帶著些許油煙味。

“哎呀，圍裙都是油煙味。”錢秀芳嗔怪道，但還是任由兒子抱著，手上還拿著鍋鏟，“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您。”張海川將頭埋在母親的肩膀上，貪婪地呼吸著這熟悉的氣息。

“又要去拍節目了？”錢秀芳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背。

“嗯，《平凡與榮耀》還剩兩期沒拍完。”張海川松開手，幫母親把菜端上桌。

錢秀芳擔憂：“那個節目太危險了，我看了第一期就不敢看了。能不能不去？”

“合約在身，不能不去。”張海川笑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放心吧，我這次一定注意安全。”

“那你多待幾天，我去山上給你求個辟邪玉。”錢秀芳一邊說著，一邊往張海川碗里夾菜。

“好。”張海川看著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心中一陣酸澀。

接下來的兩天，張海川一直陪在母親身邊。他幫母親打掃房間，修理壞掉的水龍頭，陪她去超市買菜，甚至陪她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劇。每一個細節，他都想牢牢記住。

三天后，《平凡與榮耀》的微信群里終于有了動靜。

楊國威：＠全體成員 各位！第五期后天開拍！都準備好了嗎？

群里很快熱鬧起來，其他嘉賓紛紛回復。

吳雪雪第一個冒泡，發了個微笑表情：【期待和大家再次合作。】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等來！】譚璇在后面跟了一串花朵表情，字里行間都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預祝第五期節目圓滿成功。】林甜甜一如既往地正經，仿佛在發工作報告。

【后天見！】火虎簡短地回應，像極了他在節目中高冷的形象。

司馬發來一段語音：【太開心了，綜藝總算可以重啟拍攝。】聲音里充滿期待。

【哈哈哈，又能和大家一起玩耍啦！】錢德明的發言活潑得像個孩子。

張海川看著手機屏幕，指尖在鍵盤上停頓片刻，最終只回了兩個字：【收到。】

吳雪雪立刻＠他：【＠張海川，這次不許再搞事情，否則...】后面跟了個捏拳頭的表情。

群里瞬間熱鬧起來，譚璇和林甜甜紛紛復制了吳雪雪的話，連表情都一模一樣，仿佛商量好的。

錢德明、火虎和司馬齊刷刷發了省略號，默契得讓人忍俊不禁。

張海川：【我也不想啊，每次都是事情找上我，我也很無奈的好嗎？】

【噗，說得也是。】譚璇改口道，【不過海川哥要以安全為重啊。】

【對，冒險之前想想愛你的人。】林甜甜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群里瞬間炸開了鍋，一串問號刷屏而過，像是被按下了復制鍵。

林甜甜趕緊解釋：“我說的是家人！你們想哪去了？”字里行間透著慌亂。

張海川看著手機屏幕笑了笑，又和大家聊了幾句才放下手機。

“媽，我去趟衛生間。”

張海川站起身，走進衛生間，仔細檢查系統倉庫里的物品。防水布、救生衣、應急照明燈、信號彈...每一件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既然無法改變命運，那就只能在命運的軌跡中尋找生機。他要救那些孩子，也要救自己。

回到客廳，錢秀芳正在收拾碗筷。張海川走過去，接過母親手中的碗：“媽，我來洗吧。”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這么勤快了？”錢秀芳笑著說，但眼角的皺紋里藏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張海川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洗著碗。水流沖刷著碗碟，發出嘩嘩的聲響。他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為母親洗碗了。

想到這些，張海川就覺得好難過，自己明明才青春大好年華，難道真要葬送了？

第二天臨出門，老媽拿著一個紅繩辟邪玉硬要給他戴上。她的動作有些笨拙，卻滿是母親的關切。

“這可是我特意去道觀求來的，能保佑你平安。”老媽一邊說一邊給他系在脖子上，手指微微發抖。

張海川拿起來看了看，一眼就看出是地攤貨。紅繩粗糙，辟邪玉的邊緣甚至還有些毛邊。他忍不住問道：“您花了多少錢？”

“什么錢不錢的，這是求來的！”老媽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心虛。

“那您燒了多少香火錢？”

“三千。”老媽輕描淡寫地說，目光閃躲。

張海川差點沒笑出聲，這玩意拼夕夕十塊錢能買三個。但看著老媽認真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么，乖乖地應承下來。

打車去了市區，張海川先去了王明遠的律師所處理些事情。律所里，王明遠正在整理文件。

“最近有什么新情況嗎？”張海川隨口問道。

王明遠推了推眼鏡：“華星科技那邊一切正常，工作室的版權問題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辛苦了。”張海川點點頭，再次造訪華星科技和創作間溜達。

到了凌晨，《平凡與榮耀》官方賬號發布消息：新一期企劃馬上就要上線，全員回歸！

消息一出，網上瞬間沸騰，評論區被各種表情包刷屏。

【終于等到了！】

【我還以為這節目要停播了呢！】

【川哥川哥！想死你了！】

熱度直接沖上熱搜，網友們的關注點幾乎都在張海川身上。這一期節目還沒開播就已經火了，全靠他一個人的號召力。

橙子臺領導同意繼續拍攝，是因為張海川。其他嘉賓愿意回歸，也是沖著張海川來的。就連火虎和司馬這樣的人氣嘉賓，原本因為太過綠葉而不想來，最后也被經紀人說服。

上午十點，張海川背著書包站在約定地點等待。

一輛貼著節目組標志的商務車停在面前，攝影師第一個下車，鏡頭對準了張海川。直播間里的五百多萬觀眾瞬間沸騰。

【我鹽城海川的宿敵終于出現了！】

【海川哥哥好帥啊！】

【老公看看我！】

吳雪雪優雅地從車上下來，黑色長發隨風飄動：“歡迎回歸，就等你了。”她的笑容完美得像是精心設計過。

“謝謝節目組。”張海川微笑著說，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吳雪雪和楊姐在浴缸里的畫面。那個畫面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記憶里。

車里坐滿了熟悉的面孔，大家紛紛和他打招呼。譚璇揮舞著手臂，林甜甜禮貌地點頭，錢德明則是咧著嘴笑。

張海川一一回應，坐在了最后一個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