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點到為止就該結束了。但山田隆二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猛地欺身而上。

一記凌厲的足刀蹴直取錢德明胸口。這一腳若是踢實了，不死也得重傷。

錢德明右臂受傷，只能用左手格擋。那一擊直接把他打退好幾米，后背重重撞在墻上。還未站穩，山田隆二又是一記直拳襲來。

這一次，錢德明已無力招架。他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心中一片絕望。

就在錢德明準備挨上山田隆二這一拳時，一道人影閃電般掠過。山田隆二的拳頭莫名其妙偏離了軌道，仿佛被某種力量推開。

是張海川，他出手了。

“納尼？！”山田隆二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沒看清張海川是如何出手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重錘擊中。

“春國有句話叫見好就收。”張海川淡淡地看著他，“都贏了還要下死手，你覺得這樣光彩嗎？”

現場觀眾也紛紛指責起來。

“太過分了！”

“比試都結束了還出手！”

“果然是小日子的作風！”

山田隆二冷哼一聲：“你輸了！按照約定，退出這部電影吧！我不會和廢物合作！”山田隆二說完，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張海川。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也給我等著。

張海川懶得理會，轉身問錢德明：“沒事吧？”

“死不了。”錢德明強撐著笑了笑。他的右臂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但在這么多人面前，他不想表現得太狼狽。

制片人代表暗暗點頭，這場面比他預想的還要精彩。明天的熱搜穩了！

突然，人群中響起掌聲。

“馮導？”制片人驚呼。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矮小老者正笑瞇瞇地看著這邊。他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看起來隨意得很，但那股子氣場卻讓人不敢小覷。

正是這部戲的一線導演馮明遠。

“路過看看，沒想到看了場好戲啊！”馮明遠笑著走向山田隆二，張開雙臂，“老朋友，剛到春國就這么好斗？一點沒變啊！”

“馮導了解我。”山田隆二大笑，余光瞥向錢德明，“跟別人開了個盲盒，輸的人退出您這部戲。”

“哦？”馮導看向錢德明，“那你輸了，怎么說？”

錢德明咬牙：“愿賭服輸，我退出。”

選角導演連忙湊上前：“馮導，這角色需要武術基礎，臨時換人不好找啊。再說現在檔期這么緊，重新選角會耽誤進度的。”

馮明遠目光在張海川身上停留片刻：“你，身手不錯，長得也帥，能吸引女性觀眾，這個角色就是你的了。”

張海川眉頭微挑，沒有說話。他注意到馮明遠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感覺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錢德明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還不快謝謝馮導！”

馮明遠已經拉著山田隆二離開了。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關系匪淺。

選角導演走過來：“張海川是吧？運氣不錯啊！待會讓團隊跟你對接合同。不過提醒你，馮導很嚴格，就算是他欽點的演員，演技動作達不到要求，也會被換掉。”

張海川只是笑笑。他對這個角色并不是很感興趣，但剛才的一幕讓他有些在意。

試鏡繼續進行。他和錢德明一起離開了會場。

“海川老弟，這可是男三號啊，你怎么跟個木頭人似的？”錢德明皺眉問道。他的右臂已經腫了起來，但還是強撐著沒去醫院。

“馮導的立場不太正，這劇本我得掂量掂量。”張海川說著，遞給他一瓶跌打藥，“先擦點藥，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還考慮什么？一線導演的戲，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錢德明接過藥瓶：“你知道這部戲的投資有多大嗎？光是宣發費用就上億了！”

“馮導是吧，他剛才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就顧著和那小日子山田隆二聊天，這事讓你心碎吧？”張海川幫他揉著手臂，“骨頭應該沒事，就是軟組織挫傷。”

錢德明沉默了一下：“大佬身份擺在那，哪會在意我這種小演員。”他抬頭勸道：“馮導三婚娶了櫻花妹，親日也正常。你別管那么多，好好把戲拍了，流量都是靠自己刷的。不過你得小心，和山田隆二那小日子有兩場對手戲，他肯定會使絆子，你得忍著點。”

“要是破防了咋整？”

“那也得忍！難道你還能揍他不成？”

“為什么不能？”

錢德明急了：“別亂來！就算你打得過他，馮導能放過你？這可是大制作，一個鏡頭幾十萬上百萬的燒錢，你要是耽誤進度，賠都賠不起！”

張海川拍拍他肩膀：“本來還在猶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下定決心了，這戲我接了。”

“不是！”錢德明慌了，“你該不會是想找機會揍他吧？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你可別當真！”

“看他表現。安分守己我不會找麻煩，要是敢使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張海川說著，扶錢德明站起來，“走吧，先去醫院。”

錢德明急得直跺腳：“當我剛才放屁！馮導就是個親日派，這戲咱不拍也罷！你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張海川笑道：“一線導演的戲，機會難得。他立場如何輪不到咱評判，我只管掙我的名氣。再說了，我還真想會會那個山田隆二，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錢德明一愣。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

靠！

這不是他剛說過的嗎！

他還想再勸，但看張海川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隨他去吧。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勸。

“等等！”錢德明忽然想起了什么：“海川老弟，你剛才是怎么看出他右膝有問題的？”

張海川頭也不回：“直覺而已。”

“直覺？”錢德明一臉狐疑，“不可能這么準確。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張海川看了錢德明一眼：“一個想當演員的普通人而已。”

“怎么，還想著剛才的事呢？”

“剛才謝謝了啊，雖然最后沒贏，但是好歹贏了一招。”

張海川無語。

“德明哥，你還真是癡迷武術啊。”張海川搖了搖頭。

錢德明尷尬一笑：“呵呵，海川老弟，看你說的。”

“該回去了。”張海川提醒道。

兩人走出試鏡場地，陽光正好。張海川抬頭看了看天，心中已有計較。

這部戲，他接定了。

至于那個山田隆二，呵，來多少次，他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