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心里一驚，手指微微一頓。這不就是自己搞出來的動靜嗎？真是天道好輪回啊。幸好方區長不看娛樂新聞，否則非得給自己個白眼不可。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很好修。”張海川故作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專業一些。

“那就好，我幫你找個工具包來。”方寧瑾說著就要轉身。

“我去拿就行，您歇著吧。”張海川搶先一步出門。他需要這個機會平復一下心情。

這時，書房傳來座機鈴聲，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那你去柜子里拿吧。”方寧瑾指了指方向，轉身去接電話。

“嗯......您得先焯水。”電話那頭似乎在問什么菜的做法。

“嗯......再等個小半時。”方寧瑾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我剛回屋，嗯，要得，那我待會兒再來，沒得事，您客氣咯。”濃濃的川音讓張海川眼前一亮。

原來領導是川妹子。聽口音應該是江南那邊的人。這個發現讓他覺得方寧瑾突然親切了許多。

方寧瑾打完電話走出來：“我出去一趟，你這活兒得花多少時間？”

“大概十分鐘，不如我先離開，等您回來再繼續？”張海川有些猶豫。

“沒事，你先修。老上級估計會讓我留下用餐，外面要下雨了，臨走記得帶把傘走。”方寧瑾叮囑一聲便出門了。

領導人還挺好。張海川笑了笑，開始專心修理收音機。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沒多久，外面果然下起雨來。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密的聲響。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不認識。

“是我，方寧瑾，你還沒走吧？”電話那頭傳來方寧瑾的聲音。

“沒呢，剛修好。”張海川看了眼已經修復的收音機。

“能幫我收下陽臺的衣服嗎？放臥室就行，我一時半會回不來。”

“沒問題！”張海川答應得痛快。

走到陽臺一看，他傻眼了。

黑絲！

居然是黑絲！

堂堂區長大人，私下里竟然...... 張海川的腦子有點亂，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收還是不收？

都答應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張海川小心翼翼地收著衣服。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袖，但他顧不上這些。

最后一條黑絲掛得有點高，他試著去夠。稍一用力。

嗤啦一聲。

完了！

這下真完了！

張海川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手里攥著那條撕破的黑絲，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突兀響起。

張海川慌忙把撕破的黑絲塞進口袋，整個人僵在原地。這一刻，他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但現實卻讓他不得不面對即將到來的尷尬場面。

雨還在下，打在陽臺的欄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他的窘境。

方寧瑾推門而入。她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裝，妝容精致，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干練的氣質。

“這么快就收完了？”方寧瑾的目光在張海川身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微蹙起。

張海川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剛好收完，您看這衣服......”

“我來吧，”方寧瑾接過衣物，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收音機修好了嗎？”

“修好了。”張海川跟在她身后，“我給您試試。”

他走到床頭柜前，打開收音機，熟練地調試著頻率。雜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廣播臺清晰的聲音。雖說這年頭能聽的臺不多了，但收音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方寧瑾在床邊坐下，開始一件件折疊衣物。廣播里飄來一個老先生說書的聲音，帶著幾分滄桑與韻味。

“就這個頻道。”她說著，手上的動作并未停歇。

“好嘞！”張海川調整好音量，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您這愛好挺獨特，現在聽評書的人不多了。”

“嗯。”方寧瑾應了一聲，繼續專注于手中的衣物。

突然，她的動作頓了一下。

張海川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冷汗悄然爬上后背。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各種可能的借口。

是說被貓叼走了？

還是讓風刮跑了？

又或者......

但方寧瑾只是繼續疊著衣服，仿佛什么都沒發現。最后她站起身，語氣平靜：“雨停了，讓我送你。”

“不用不用，您忙您的。”張海川連忙擺手，快步走出房間。

一出門，他長出一口氣，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口袋。那里面躺著一雙黑絲，是他剛才趁收衣服時順手牽羊的戰利品。

幫領導修個留聲機，順走一雙黑絲。

這算什么事？

不過這手感確實不錯，他暗自想著。

剛出小區，楊月月的電話就打來了。

“何導那部戲破億了，恭喜啊。”電話那頭傳來她慵懶的聲音。

“光說恭喜可不夠，楊姐得回來慶祝才行。”張海川笑著說，語氣中帶著幾分曖昧。

這樣的好消息，確實該好好慶祝一番。何況楊月月那嫵媚的身段，讓人難以抗拒。

“我這忙著呢，你要實在憋不住，找鳳姐也行，她應該跟你提過了。”楊月月的聲音透著幾分戲謔。

“那哪能啊！誰比得上楊姐您？”張海川故作委屈地說道。

“隨你吧。”楊月月頓了頓，“對了，明星排名馬上要變動了，你多關注下，這次升四線應該穩了，就看排第幾。”

“好，我待會看看。”

掛了電話，張海川打車回家。路上他刷了刷熱搜，果然，自己又上榜了。

“《暗夜追蹤》票房破億”

“張海川獲城市英雄榮譽證書”

“鐵鏈殺手表情包爆火”

“......”

電影里他演的變態殺手用淋浴頭勒死受害者，沒想到網友們居然把這個做成了表情包。這屆網友很上道，表情包能帶來不少星能點數，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夜幕降臨，盯著排行榜變化的，不只張海川一個。

五線藝人們盯著排名漲跌，琢磨著競爭對手的動向。四線末尾的藝人們，既要防著新人上位，又擔心自己掉隊。粉絲們更是翹首以盼。

“還有十分鐘更新，期待我家司馬能進二線！”

“你們家那位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沒？”

“怎么沒有？那么多戲你瞎了？”

“呵呵，蹭了幾部大制作就想上二線？做夢！”

“等著，我要把你掛小紅書上！”

“......”

“川哥這次四線穩了吧？”

“必須的！我賭他能進四線中游！”

“按這勢頭，一年升一級不是夢！”

“馬上更新了，好期待！”

與此同時，某別墅內。

某個三流明星在打電話：“我今年那部戲票房5個億，雖然是配角但戲份不少，這次進前十穩了！等進了前十，接大制作的機會更多，咱倆一起沖三線！”

“榜單更新了？我看看......”

“臥槽！！！”

他瞪大眼睛，不僅沒進前十，反倒少了個人。再一看前十名單，突然冒出來一個新面孔。

四線圈子炸開了鍋。

前十的藝人們倒吸一口涼氣。

一條熱搜瞬間沖上微博熱搜榜：

“超級大佬空降了！張海川空降四線榜第三！！！”

消息傳開后，整個演藝圈都震動了。

“這不可能！”有人憤怒地砸了手機。

“他憑什么？才多久就能排到第三？”有人不甘心地質疑。

“一個新人，居然能超過那么多老戲骨？”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不信。

張海川的粉絲們欣喜若狂：

“川哥yyds！”

“這就是實力的證明！”

“黑子們閉嘴吧！”

“......”

而此時的張海川，正躺在床上把玩著那雙黑絲，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夜深了，張海川關掉手機，將那雙黑絲小心翼翼地收進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