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皺眉思索,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問道:"可有什么特效藥?或者能延緩毒性的方法?"
謝彥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聽說有種藥叫'歸元丹'……"話未說完,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沈桃桃連忙扶他躺好,輕聲安慰:"別著急,慢慢說。"
"歸元丹……"謝彥玉喘息著繼續,"傳說可解百毒。"
沈桃桃眼神一亮,追問道:"在哪里能找到?"
謝彥玉搖頭苦笑,"此丹早已失傳多年,恐怕……"
沈桃桃卻不死心,"總有辦法的,你再想想。"她心中暗暗盤算,若有線索,便去尋那歸元丹。畢竟,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此消逝。更何況,這個神秘男子身上還有太多謎團。
謝彥玉閉目沉思片刻,突然睜眼道:"我曾聽聞,在西南邊境的無名山谷中,生長著一種奇特的藥草,名為'元心草'。傳說此草是煉制歸元丹的主要材料。"
沈桃桃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我們就去找這元心草。"
謝彥玉卻搖了搖頭,"姑娘,此去兇險萬分。那山谷地勢險峻,毒蟲猛獸眾多,更有傳言說山中有不明生物出沒。你何必為一個陌生人冒這樣的風險?"
沈桃桃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既然救了你,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去。再說,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會遭此劫難。"
謝彥玉注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姑娘,你……"
沈桃桃打斷他的話,"別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治好你的傷。"
謝彥玉勉強支撐著坐起身,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沈桃桃連忙扶住他,"看來你真的很虛弱,先躺下來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們再商議下一步計劃。"
月光如水,冷風簌簌。沈桃桃踏著夜色匆匆而歸,心跳如擂鼓。
院中寂靜,只有樹影婆娑。她躡手躡腳走到堂屋門口,手指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低聲喚道:"娘,開門。"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孫氏迅速將門拉開。一只溫暖的手緊緊抓住沈桃桃的手腕,將她拽進屋內。"桃桃,你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娘都快擔心死了……"。
她拉著沈桃桃直奔臥房,邊走邊緊張地問:"怎么樣,那件事情辦妥了嗎?"
"娘,放心吧,都辦妥了。"沈桃桃壓著聲音,低低應道。
片刻后,昏黃的燭光亮起,照亮了孫氏忐忑難安的臉。她轉頭看向沈桃桃,頓時急急低呼一聲,猛地抓住女兒的雙臂:"哎喲,身上怎么弄臟成這樣?可是摔跤了,沒受傷吧?"
孫氏目光緊張地上下打量著沈桃桃。只見她滿臉泥污,衣裳上沾滿了塵土,整個人灰撲撲的,仿佛在泥地里滾過一般。孫氏心疼不已,趕忙扯了布帕,輕輕擦拭起沈桃桃臉上的污漬。
孫氏嘆了口氣,輕撫女兒的長發。"快去洗洗吧,別著涼了。"她輕聲催促道。
沈桃桃點點頭,轉身走向水缸。冰涼的水澆在身上,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神秘男子的面容。
他胸口和小腿上的箭傷是那樣嚴重,鮮血汩汩而出。沈桃桃回想起自己艱難地為他拔出箭矢、止血包扎的情景,心中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力所能及的都已經做了,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全看你自己了。"她在心中默默呢喃,不知為何竟有些擔憂。
擦干身子,換上干凈衣裳,沈桃桃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回到屋里,孫氏已經備好了熱茶。
"來,喝點暖暖身子。"她將茶杯遞給女兒。沈桃桃接過,小口啜飲,感受著溫熱滑入喉間。
"桃桃,你真的沒事吧?"孫氏還是放心不下,目光中滿是擔憂。
沈桃桃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娘,我真的沒事。您別擔心了。"她輕聲道,試圖安撫母親的情緒。
孫氏長舒一口氣,拍了拍女兒的手。"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道,眼中的憂慮卻未完全消散。
"桃桃,在想什么呢?"孫氏輕聲問道,打斷了女兒的思緒。
沈桃桃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么,娘。"她淡淡一笑,"只是有些累了。"
孫氏連忙起身,幫女兒鋪好床鋪。"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她輕聲叮囑。
沈桃桃點點頭,鉆進被窩。孫氏輕輕吹滅蠟燭,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沈桃桃閉上眼,卻久久無法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陌生男子的身影。他的傷勢如此嚴重,不知能否熬過這一夜?
晨光微熹,沈桃桃從淺眠中驚醒。她眨了眨眼,適應著昏暗的光線,目光掃過簡陋的屋內。墻角堆著幾件粗布衣裳,房梁上懸掛著蛛網。她輕手輕腳地下了炕,生怕驚醒身旁的孫氏。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清晨的涼意撲面而來。沈桃桃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忽然,灶房傳來一陣窸窣聲響。
她循聲而去,只見孫氏正蹲在灶前忙活。孫氏坐在一堆干稻草和枯枝中間,隨手抓了一把塞進灶膛,一邊掀開鍋蓋瞅一眼,一股白霧升騰出來。
"娘。"沈桃桃揉揉眼睛,輕聲喚道。
孫氏聞聲回頭,臉上立即綻開笑容,眼中卻難掩疲憊,"醒了啊,快去洗漱吧,飯馬上就好了。"
沈桃桃點點頭,走向院中的水缸。她舀起一瓢清水,潑在臉上,頓覺神清氣爽。正當她準備漱口時,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柳條上。那是這個時代人們清潔牙齒的工具。
沈桃桃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柳條。她小心翼翼地蘸了些稻草灰,開始刷牙。柳條刮過牙齦,帶來一陣刺痛。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暗自思忖著如何改善這種狀況。
"吃飯了。"孫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站在灶房門口,對沈桃桃吆喝一聲。
沈桃桃應聲走向灶房。灶上,一鍋黑乎乎的粥正冒著熱氣。孫氏已經盛了兩碗,遞給沈桃桃一碗。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喝了。"孫氏叮囑道,隨即低頭囫圇吹了吹,就迫不及待嗦了一口。
沈桃桃接過碗,看著里面漂浮的野菜葉子,心中五味雜陳。她小口小口地喝著,努力不讓自己的不適表現出來。孫氏卻狼吞虎咽,轉眼間就見了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