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老婦人的兒子趕來,千恩萬謝地將老婦人扶走。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只剩下沈桃桃和沈雨軒面面相覷。
"桃桃,你..."沈雨軒欲言又止,眼中滿是疑惑。
沈桃桃低下頭,輕聲道:"沈大夫,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群官兵正在四處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人。
沈桃桃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沈雨軒察覺到她的異常,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
沈桃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么,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她轉身快步離去,留下滿臉疑惑的沈雨軒。
回家的路上,沈桃桃心緒不寧。她不知道沈雨軒是否看出了什么,更擔心那些官兵的出現是否與自己有關。
推開家門,沈桃桃長舒一口氣。她將采買的東西放下,開始準備晚飯。案板上,菜刀起起落落,她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暗。沈桃桃看著桌上的飯菜,忽然有些失神。她想起謝彥玉的傷勢,想起沈雨軒的疑惑,想起集市上的意外...
沈桃桃坐在灶房門口,目光時不時飄向堂屋。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心中思緒萬千。
"桃姑娘,你用過飯了嗎?"正安的聲音傳來。
沈桃桃回過神,嘴角微揚,"已用過,你們請用吧。"
見賈叔和正安專注進食,她起身回到灶房。案板清理妥當,面粉倒入,溫水調和。她手法嫻熟地揉捏著面團,不時將其摔打在案板上。不多時,一個柔軟的面團便成型了。
沈桃桃將面團置于陶盆,蓋上濕布。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心中盤算著待會該如何開口。
堂屋內,沈雨軒大快朵頤。"阿玉,這金絲玉卷滋味絕佳。若能列入鳳棲樓菜譜,定能財源滾滾啊!"
謝彥玉默默咀嚼,眼底閃過一絲復雜。"她煮完這頓,以后不會再來了。"
沈雨軒筷子一頓,"什么?為何?"
"你問她去。"謝彥玉加快了進食速度。
沈雨軒食欲頓減,喚來沈桃桃。
沈桃桃聞聲而至,心中忐忑。她剛踏入堂屋,沈雨軒便一臉幽怨地迎上前來。
"桃桃,你怎能食言?昨日門前可是答應過的!"
沈桃桃瞪圓雙眼,一頭霧水。她下意識后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沈大夫,這...不至于吧?"
沈雨軒正欲開口,忽覺腹中不適,匆匆告退。他快步經過沈桃桃身旁,輕推了她一把。
這一推,沈桃桃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踉蹌向前撲去。謝彥玉見狀,下意識伸手欲扶。
"砰"的一聲,兩人額頭相撞。沈桃桃吃痛,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抬眼對上謝彥玉驚愕的目光,瞬間清醒。"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慌忙解釋,臉頰燙得厲害。
謝彥玉目光柔和,喉結滾動,忽然脫口而出:"你...可否留下?"
沈桃桃愣住了,心跳如擂鼓。她望著謝彥玉深邃的眼眸,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沈雨軒大步返回。"桃桃,你怎能說走就走?"
沈桃桃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謝彥玉懷中掙脫。她臉頰緋紅,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我..."她張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說起。
謝彥玉輕咳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桃桃姑娘,不如坐下來談談。"
沈桃桃猶豫片刻,最終點頭應允。三人重新落座,氣氛略顯凝重。
沈雨軒率先開口:"為何要離開?可是我們怠慢了你?"
沈桃桃搖頭,"并非如此,只是覺得...不該再打擾二位。"
謝彥玉眉頭微蹙,"打擾?你從何得出此等結論?"
沈桃桃低頭抿唇,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想留下,又擔心自己多此一舉。
沈雨軒嘆了口氣,"桃桃,你的廚藝如此精湛,離開實在可惜。"
沈桃桃抬眼,看到兩人期待的目光。她心中一軟,忽然覺得自己太過敏感。或許,她應該給這份關系多一些時間和信任。
"若二位不嫌棄,我..."她遲疑著開口。
謝彥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我們求之不得。"
沈雨軒連連點頭,"正是如此!"
沈桃桃終于露出笑容,"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相視一笑,先前的尷尬一掃而空。沈桃桃起身道:"我去看看面團可好了。"
她輕快地步入灶房,心中暖意融融。也許,這里終究會成為她的歸處。
河邊水波粼粼,沈桃桃弓著身子,吃力地挑著沉重的水桶。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衣襟被汗水浸濕。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桃丫頭,等等我!"錢明昭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沈桃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錢明昭跑到她身邊,雙手撐著膝蓋喘氣。
"讓我來幫你吧。"他伸手就要接過扁擔。
沈桃桃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錢明昭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我只是想感謝你昨天救了我。"
沈桃桃掃視四周,發現已經有幾個村婦在偷偷打量他們。她咬了咬下唇,壓低聲音道:"青遇哥,你還是別跟著我了。"
"為什么?我只是想幫忙而已。"錢明昭一臉不解。
沈桃桃搖了搖頭,"你不懂,這樣會惹人閑話的。"她沒有多作解釋,轉身繼續往前走。
錢明昭站在原地,看著沈桃桃的背影,眉頭緊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但保持著一段距離。
沈桃桃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心里不禁煩躁起來。她加快了腳步,想要甩開錢明昭。可錢明昭似乎鐵了心要跟著她,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快到家門口時,沈桃桃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她轉過身,看著錢明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青遇哥,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
錢明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只是想確保你安全到家。"
沈桃桃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這樣。"
錢明昭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他懊惱的樣子,沈桃桃心里的火氣消了大半。她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沒有,只是......"
"只是什么?"錢明昭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期待。
沈桃桃看著他單純的眼神,一時間不忍心說出那些難聽的話。"只是村里人的眼睛都盯著呢,你這樣跟著我,對你的名聲不好。"
錢明昭恍然大悟,臉上的表情更加懊惱了。"我、我沒想到這么多,我只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