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離開,錢掌柜忽覺不對,回頭一看,鍋已不見蹤影。"誰把米線端走了?"他怒喝道,聲音中滿是懊惱。
遠處,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緩緩離去,身后跟著兩名小廝。錢掌柜無奈,只得領著沈桃桃往后廚走去。
穿過喧鬧的大堂,食客們早已等得不耐煩。"掌柜的,我們的米線呢?"有人嚷嚷道,聲音中滿是急切。
錢掌柜連忙安撫,又命人送上美酒。"稍安勿躁,諸位,美味即刻便至。"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討好。
來到后廚,錢掌柜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四位廚子留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沈桃桃。
沈桃桃不卑不亢,開始演示米線的做法。她動作嫻熟,如行云流水,眾人看得入迷。一鍋米線很快煮好,香氣四溢。
錢掌柜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就按這個標準來!"他對廚子們說,語氣中滿是贊嘆。
沈桃桃又講解了蔥姜蒜的做法,卻對醬油避而不談。錢掌柜有些失望,眉頭微皺。"桃姑娘,咱們說好的,兩道菜都教的,現在沒有那什么...醬油是吧...你不能食言啊!"
沈桃桃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那這樣吧,"她緩緩開口,"桂花糯米藕雖然做不成了,我可以另外教你們一道涼瓜炒蛋,一道厚蛋燒怎么樣?"
錢掌柜眼睛一亮,"兩道菜?"他豎起兩根手指,確認道。
沈桃桃點頭,"是的,兩道菜。"
"成交!"錢掌柜欣然應允,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沈桃桃心中暗喜,這一步,她終于站穩了腳跟。
鳳棲酒樓門前,沈桃桃輕撫背簍,嘴角微微上揚。十兩銀子悄然入空間,荷包里六十文錢輕輕作響。秋稅的陰霾一掃而空,她心頭豁然開朗。
正午時分,烈日當頭。行人步履蹣跚,桃桃卻步伐輕快地往城西走去。她緊貼店鋪陰影前行,竹筒里的水所剩無幾。
一家不起眼的糧店映入眼簾,桃桃推門而入。店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色糧食應有盡有。她低聲詢價,買了些米面豆類,讓店家裝進背簍。
彎腰整理時,桃桃渾然不覺兩雙陰鷙的眼睛正在暗中窺視。其中一雙,尤為怨毒。
離開糧店,桃桃又去了趟肉鋪,買了些豬肉和下水。想到家中破舊的瓦鍋,她決定去打鐵鋪看看。
順著路人指引,桃桃來到街尾的打鐵鋪。還未進門,砸鐵聲便撲面而來,熱浪滾滾。
"這鐵鍋怎么賣?"桃桃揚聲問道。
鋪中一壯碩男子正在砸鐵,古銅色肌肉上汗如雨下。他頭也不回,冷冷道:"外面五十文,里面八十文。"
男子轉身,幽冷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桃桃不自覺后退兩步,暗暗打量四周。街尾行人稀少,這鐵匠面相兇悍,令人生畏。
似乎察覺到桃桃的戒備,鐵匠停下腳步,語氣緩和:"姑娘不必害怕,我雖粗魯但非壞人。"
他坐到長凳上,開始烤饅頭。桃桃稍稍放松,指著一口鍋道:"就要這個吧,麻煩大哥取下來。"
鐵匠單手輕松取下鐵鍋,問她如何攜帶。桃桃選擇背著,轉身讓鐵匠幫忙綁在背簍上。
鐵匠眉頭微皺,突然低聲問:"姑娘是獨自來趕集?"
桃桃心頭一緊,戒備地問:"為何這么問?"
鐵匠壓低聲音:"你被人跟蹤了,你知道嗎?"
這話如晴天霹靂,桃桃手腳陡然發冷。她下意識四處張望,腦海中閃過賽豹的臉。難道是他懷恨在心,一直暗中盯梢?
"冷靜,別亂看。"鐵匠提醒道。
桃桃強忍住慌亂,央求道:"大哥能送我到一個地方嗎?"
她心中只想到康寧醫館,那里也許能避開跟蹤者。然而鐵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抱歉,這不是我的分內事。"
桃桃心如死灰,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此時,街角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正在呵斥小販。
桃桃眼珠一轉,對鐵匠道:"那就麻煩大哥替我看著東西,我去去就回。"
說罷,她快步朝那公子哥走去。
"公子且慢,小女子有要事相告。"桃桃壓低聲音道,"小女子被人跟蹤,想請公子幫個忙。"
公子聞言,目光一凜,四下掃視。桃桃繼續道:"只需公子假裝與我相識,送我到康寧醫館便可。"
公子略作思索,點頭道:"也罷,本公子正好順路。"
桃桃松了口氣,與公子一同回到打鐵鋪。她取回東西,向鐵匠道謝后,與公子并肩而行。
兩人裝作熟識的樣子,有說有笑地往康寧醫館走去。暗處的跟蹤者見狀,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悻悻離去。
到了醫館門口,桃桃向公子道謝。公子擺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姑娘日后多加小心。"
桃桃點頭應是,目送公子遠去。她長舒一口氣,推門進了醫館。
醫館內藥香撲鼻,一位老者正在柜臺后忙碌。桃桃走近,輕聲道:"請問,陸大夫在嗎?"
老者抬頭打量她一眼,問:"姑娘找他何事?"
桃桃猶豫片刻,低聲道:"我是來找他打聽一個人的。"
老者眉頭微皺,
老者示意她坐下,沉聲道:"你要找的人,我恐怕幫不上忙。"沒辦法,沈桃桃只得離開醫館,
沈桃桃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手里攥著小刀,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盡管如此,她心里仍忐忑不安。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勁風。沈桃桃本能地往旁一閃,一根木棍擦著她的臉頰呼嘯而過。她低呼一聲,迅速轉身面對襲擊者。
那是個蒙面男子,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沈桃桃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辣椒噴霧。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但男子似乎早有準備,用手臂擋住了眼睛。
"臭娘們兒,還來這招?"他惡狠狠地罵道,再次揮棍打來。
沈桃桃邊躲閃邊反擊,手中的小刀劃破了男子的手臂。男子吃痛一聲,勃然大怒,一腳踢飛了她的刀。
沈桃桃踉蹌后退,背上的重物讓她難以保持平衡。男子撿起掉落的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