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衙門把手續全都辦完。
沈桃桃和孫氏站在鋪子門前,望著這間即將屬于自己的店鋪,心中滿是期待和興奮。初春的風還帶著些許寒意,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不時有人駐足打量這間緊閉的店鋪。
沈桃桃輕輕撫摸著門框上斑駁的漆面,木質的觸感透著歲月的滄桑。這處鋪面雖然年久失修,但地段確實不錯,正處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兩旁商鋪林立,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契約已經簽好了,咱們終于有自己的鋪子了!”沈桃桃將契約小心收好,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孫氏像個孩子似的在鋪子里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手摸摸墻壁,摸摸柜臺。“這地段真很不錯,進出的人多,開店最合適不過。”
沈桃桃看著母親欣喜的模樣,如今總算能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了。
“娘,我們去人市找兩個幫工吧,開飯館光咱們忙不過來。”沈桃桃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鋪子的格局。
“等等,飯館?”孫氏的腳步突然頓住了,“不是說好開醬料鋪子嗎?”
沈桃桃也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娘,您不是一直想開飯館嗎?以前在老家,您就常說要是能開個小飯館該多好,還說每天能吃飽很好。”
母女倆相視一笑,孫氏眼中泛起淚光:“傻丫頭,那都是隨口說說,現在醬料生意這么好...”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娘...”沈桃桃握住孫氏的手,感受著那些年月在母親手上留下的繭子,“泉城的人對咱們的醬料還不熟悉,開飯館更穩妥些。等站穩腳跟,再一起賣醬料也不遲。”
孫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還是你想得周到。”
春日的陽光透過門窗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母女倆簡單收拾了一下鋪子,便動身去了人市。
人市里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沈桃桃和孫氏在伙計的引薦下,見了幾個找活的人。最后,她們挑中了一對母女做幫工。那位叫春桃的婦人看起來老實本分,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穩重,她的女兒如意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機靈的女孩子。
“夫人...”春桃剛開口,就被孫氏打斷:“叫我牡丹就行。”
春桃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靦腆的笑容:“牡丹姐。”
沈桃桃讓孫氏帶著兩人先回鋪子,自己則去找鎖匠重新配了把鎖。這鋪子閑置許久,還是換把新鎖更安全些。隨后又回家取了手推車,采買鍋碗瓢盆等一些用具。
街上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沈桃桃一邊挑選著物品,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開業需要準備的東西。忽然,一陣喧嘩聲傳來,只見不遠處一個小販被官差追趕,慌不擇路地朝這邊跑來。
沈桃桃趕緊閃到一旁,卻見那小販一個不慎,摔倒在地,擔子里的瓜果滾得到處都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扶起了那個滿臉驚慌的小販。
“快走吧。”她低聲說道。
小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一瘸一拐地鉆進了旁邊的小巷。官差追到跟前,問她可看見那小販往哪里去了。
“好像往那邊去了。”沈桃桃指了個相反的方向。
等官差走遠,她才繼續采買。這一耽擱,等她回到鋪子時,已經是午后了。
看著兩個幫工麻利地打掃店鋪,沈桃桃心里踏實了些。她帶孫氏到后院,指著雜物房說:“先讓她們住這兒,明天找工匠另蓋間房。”忙活了一整天,母女倆累得不想做飯,在外頭隨便吃了點。
回到家,沈桃桃洗漱完,坐在院子里擦頭發,望著天上的新月:“娘,店鋪還沒取名字呢。”
孫氏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可不是,這事差點忘了。起個啥名合適?”
沈桃桃正要說話,卻聽見遠處傳來打更的聲音,清脆的梆子聲在夜色中格外悠遠。
此時,城東某處的書房里。
燭光搖曳,映照著案前男子俊美的側顏。謝彥玉正在批閱公文,忽然聽見正岳輕輕叩門。
“進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主子,這妹子剛拿下一家店鋪。”正岳輕聲稟報,“是在長樂街上。”
謝彥玉手中的毛筆頓了頓:“沒露餡?”
“屬下辦事,主子放心。”正岳猶豫了一下,又道,“要不要暗中幫襯她的生意?”
“不必。”謝彥玉放下筆,目光深邃,“過猶不及。”
天剛蒙蒙亮,沈桃桃便起床了。她先去后院洗漱,清涼的井水沖走了夜里的燥熱。
開始準備早飯了。空間里存的肉餡正好派上用場,她和面、調餡,忙得不亦樂乎。案板上的面團在她手下漸漸變得柔軟,她的動作熟練而優雅,仿佛在跳一支無聲的舞。
孫氏醒來時,聞到了餃子的香味。看到女兒已經忙活開了,連忙幫著一起干活。“桃桃,你這孩子,總是這么早起來。”
“娘,您再睡會兒多好。”沈桃桃笑著說,手上包餃子的動作不停。
母女倆說說笑笑,很快就包好了一鍋餃子。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桌,孫氏嘗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餡兒調得剛剛好。”
吃過早飯,母女倆分頭行事。孫氏去店里,沈桃桃則去找匠人。她走在街上,晨光熹微,街邊的店鋪陸續開門,空氣中飄著早點的香氣。
安排好匠人后,她便回家處理空間里的醬料。后院里,她擺滿了壇子、竹匾,準備開始釀制。陽光透過槐樹的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正要除草時,一抬頭,就看見墻頭上坐著個戴面具的男人。他的身影逆著光,顯得格外神秘。
“又是你!”她臉色一沉,抄起鋤頭,“趕緊走!”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警惕和不悅。
謝彥玉輕巧落地,動作優雅得像只貓。他奪過她手中的鋤頭,語氣溫和:“你要鋤地?”
沈桃桃立刻抓起斧頭,警惕地看著他:“把鋤頭放下!我要喊人了!”她的手緊緊攥著斧頭,指節發白。
“你娘不在家。”他輕聲說著,把農具送回到她手中,又拿過她手中的斧頭,“你手受傷了,我來劈柴。”
“啪啪”的劈柴聲在院子里響起,節奏均勻,力道適中。陽光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面具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沈桃桃氣得直跺腳:“你怎么這么難纏?”見他充耳不聞,她轉身去鋤地,鐵鋤翻動著泥土,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