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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風中的歸途:意外的邂逅

清晨的韓家峪,炊煙裊裊,村民們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韓遠站在院中,感受著刺骨的寒風,心中卻充滿了暖意。他決定出門走走,熟悉這個即將稱為家的村落。

“多穿點。”韓老爹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帶著關切。

韓遠披上一件舊襖,點點頭,走出了家門。他沿著泥土路,向村子深處走去。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友好地打招呼,讓韓遠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哎呦,這不是韓老爹家的客人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韓遠轉頭一看,是岳七,正挑著水桶迎面走來。

岳七是村里有名的獵戶,也是韓老爹的老朋友。他不姓韓,祖先是隴右的羌族,后來才改姓岳。岳七的長相粗獷,但待人真誠。

“岳七叔。”韓遠打了個招呼,指著南邊問道,“這條河到底咋個稱呼來著?”

岳七放下水桶,咧嘴笑道:“什么河不河的,就是條溝,大伙兒都叫它清溪澗。夏天天熱,傍晚大家都去那兒洗澡,久而久之就這么叫了。”

“岳七叔,我幫你挑水吧。”韓遠主動請纓。

岳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行嗎?這可不輕。”

韓遠不服氣地抓起扁擔,結果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引得岳七哈哈大笑:“慢慢來,都得學。”

一路上,岳七給韓遠講述這里的故事。原來岳七家族在十六國時期就遷到這里,當時朝廷一次性遷了五千戶羌民。幾百年過去,這些羌人早已經和漢人融為一體。

“岳七叔,官府都給你們分了點啥地?”韓遠一邊走一邊問。

“十八畝。”岳七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雖然不多,但夠用了。”

“不是說均田制每丁一百畝嗎?”

岳七笑著搖頭:“那是寬鄉。我們這是京畿狹鄉,人多地少,能分到十八畝已經不錯了。”

原來一百畝只是上限。韓家峪靠近京師,人口密集,又處在兩塊臺原的交界處,溝谷眾多,耕地本就稀少。岳七家本有十二畝私田,作為府兵應得三十畝,所以只分到了十八畝補足。

“那韓老爹呢?”

“他沒有私田,倒是分到了完整的三十畝。”岳七說著,嘆了口氣,“不過這里的地都不太好,再加上農具簡陋,收成并不理想。”

韓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看著遠處的田地,心里開始盤算。這個時代的農具確實落后,如果能改進一下,說不定能提高產量。

回到窯洞,韓遠看著破舊的房子,心里又有了新想法。當務之急是要修建火炕,要不然這個冬天能把人活活凍死。那時候的人還不懂得怎么搭建取暖炕,這倒是個機會。

“老爹。”韓遠喊住正在收拾柴火的韓老爹,“我有個主意,咱們修個火炕吧。”

韓老爹疑惑地看著他:“火炕?那是什么東西?”

韓遠興奮地解釋起來:“就是用磚頭壘一個臺子,里面通煙道,既能睡覺又能取暖...”

“聽起來不錯。”韓老爹摸著下巴思考,“不過需要不少磚頭,咱們可沒那么多錢。”

韓遠有些泄氣,但很快又振作起來:“我們可以用土坯,效果也差不多。”

“那得等幾天。”韓老爹說,“現在天冷,土坯干不了。”

韓遠點點頭,心里已經在琢磨其他辦法。這個冬天,他一定要讓這個破舊的窯洞暖和起來。

夜幕降臨,韓遠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聽著外面呼嘯的北風。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各種改善生活的想法。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開始期待起明天的生活。雖然條件艱苦,但至少這里的人們都很真誠。或許,這就是大唐盛世最珍貴的地方。

第二天,韓遠起了個大早,他決定去村外的林子里轉轉,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可以用作取暖的材料。他穿上了最厚的衣物,戴上了皮帽,走出了家門。

“三郎,你這是要去哪?”韓老爹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我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木材。”韓遠回答。

“小心點,林子里有時候會有野獸出沒。”韓老爹提醒道。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韓遠說著,已經走出了院子。

他穿過了村口的老槐樹,沿著小路向林子深處走去。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地面上。林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鳥鳴聲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韓遠邊走邊觀察,他發現了一些枯死的樹木,這些木材完全可以用作取暖的材料。他開始動手收集,雖然有些吃力,但想到能夠為家里帶來溫暖,他干勁十足。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響動。他警惕地停下腳步,悄悄地靠近聲音的來源。透過樹叢,他看到了一只受傷的小鹿,它的腿被捕獸夾夾住了,正在痛苦地掙扎。

韓遠心中一軟,決定幫助這只小鹿。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輕輕地撫摸小鹿,試圖安撫它。然后,他用力掰開捕獸夾,小心翼翼地將小鹿的腿解脫出來。

小鹿似乎感受到了韓遠的好意,它用濕潤的鼻子蹭了蹭韓遠的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林子深處。

韓遠看著小鹿安全離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繼續收集木材,直到太陽高懸,才扛著滿滿的一捆木材回到了村子。

村民們看到韓遠帶回的木材,都紛紛上前幫忙。他們對韓遠的善良和勤勞贊不絕口,韓遠也感受到了這個村落的溫暖和團結。

回到家中,韓遠和韓老爹一起開始搭建火炕。他們先用土坯砌好基礎,然后在上面鋪設了一層厚厚的麥稈,最后蓋上泥土。雖然簡陋,但足以抵御寒冷的冬天。

幾天后,火炕終于建成。當第一縷炊煙從炕洞中升起,韓遠和韓老爹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個冬天,他們不用再擔心寒冷了。

夜幕再次降臨,韓遠坐在溫暖的火炕上,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他知道,這個冬天,他將和韓老爹一起,度過一個溫暖而溫馨的冬天。而這個村落,也將因為他的到來,變得更加溫馨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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