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嘗了一口，滿意地點頭：“味道正好。”她看著女兒認真包餃子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星辰啊，”盧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和子涵的事......”

陸星辰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動作：“娘，您別擔心。我知道分寸的。”

盧氏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她欲言又止。

陸星辰抬起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娘，我都明白。子涵的身份，我配不上。”

“胡說！”盧氏急道，“你怎么會配不上？要我說，整個青石村，就數你最好！”

陸星辰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大姐！”陸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陸星辰擦了擦手，走出膳房。陸蘭正站在院子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周家同意了！”陸蘭興奮地說，“子涵哥答應娶我了！”

陸星辰停下動作，淡淡道：“恭喜你。”

另一邊，老陸家。

尹氏坐在明屋里，手中捏著一張泛黃的紙張，眉頭緊鎖。

那是多年前請神算子算的命格。神算子說，陸家三個女娃中會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她一直以為是陸蘭，可如今再看這發黃的字跡，她突然有些動搖了。

“夫人，”丫鬟小聲提醒，“該準備晚飯了。”

尹氏擺擺手：“你去準備吧。”她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張紙上，若有所思。

夜幕降臨，青石村漸漸安靜下來。

林子涵站在書房里，看著案上的書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窗外的月光清冷，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蒼白。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和星辰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他拿起筆，想給星辰寫封信解釋，可提筆許久，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他只在紙上寫下四個字：“對不起，保重。”

夜風吹起窗紙，發出輕微的響動。林子涵抬頭望向星辰家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夜幕降臨，陸星辰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星。

陸星辰想起白天在茶樓的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夕陽的余暉灑在老陸家的院子里，老陸頭坐在門檻上，手里攥著一根已經熄滅的旱煙。

他回想著方才和尹氏的對話，總覺得心里堵得慌。

“這么大的事情，你當初怎么不跟我說？”老陸頭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責備，眉頭緊鎖。

尹氏正在院子里收拾晾曬的衣物，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她抬頭看了眼天邊的晚霞，輕聲嘆道：“那會兒你忙著給老四說親事，整日往劉家村跑，我哪有機會開口。”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在老陸頭身邊坐下，目光望向遠處，眼神有些恍惚：“后來就只跟老二媳婦提了一嘴。那時候三個丫頭還小，誰能想到神算子的話會應在蘭丫頭身上。”

老陸頭撫著花白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要真讓子涵考中功名，咱芝兒就是官家夫人了。”說著，他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得意。

“煩死了！”尹氏突然拍了下大腿，語氣里滿是不甘，“憑啥好事都讓她們占了？咱桃兒啥也沒撈著。”

老陸頭嘆了口氣：“這都是命啊。”

夜色漸濃，院子里升起裊裊炊煙。

尹氏一邊添柴，一邊問道：“陳德泰家快來提親了吧？”

“快了，明兒王屠夫去牽豬，賣完就該來認親了。”老陸頭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得把這事兒辦妥當了。”

尹氏往鍋里添了點柴火，思索片刻：“得跟老二家說說，桃兒和芝兒輩分在那擺著，老周家來提親得排在陳德泰家后頭。”

“這是自然。”老陸頭點頭應道，“不過周家那邊著急，怕是等不及。”

隔壁屋里，昏黃的油燈下，陸思桃和陸星芝正擠在一張小炕上竊竊私語。

炕桌上擺著一碟瓜子，兩個姑娘一邊嗑著，一邊說著悄悄話。

“芝兒，你可真是好命。”陸思桃把一顆瓜子仁放進嘴里，眼中帶著羨慕，“能嫁給林子涵，我們這兒獨一份的才子大人呢。”

陸星芝低著頭，纖細的手指擺弄著衣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大概是緣分吧。我也挺中意這門親事的，子涵不僅念書好，人也生得俊俏。”

說著，她的思緒不由得飄向從前。

記得小時候，每次看到林子涵去學堂，她都會偷偷跟在后面。

那時的林子涵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背著書箱獨自前行，連路邊打鬧的孩子都不會多看一眼。

有幾次，她鼓起勇氣上前搭話，卻總是碰一鼻子灰。

想到這里，陸星芝不禁蹙眉：“姑，你說這提親是子涵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娘做主的？”

陸思桃翻了個白眼，隨手丟掉瓜子殼：“誰管他什么來頭，反正都要提親了，搞定收工了唄？”

陸星芝沉默不語。

油燈的火苗輕輕搖曳，在墻上投下搖晃的影子。

她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

目光落在陸思桃身上，想到小姑還不知道自己要嫁給陳鐸子的事，不禁覺得有趣。

“小姑，咱倆同年，你還比我大幾個月呢。”陸星芝故意逗她，“我都要定親了，你著不著急？”

陸思桃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有啥好急的？我那個人就在那兒，跑不了。”

“哦？”陸星芝來了興趣，往前湊了湊，“小姑莫不是已經相中了人？是誰這么有福氣？”

屋外傳來幾聲蛙鳴，陸思桃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起紅暈，顯得格外嬌羞。

“他長得俊嗎？”陸星芝追問道。

“可俊了！”陸思桃眼中閃過一絲憧憬，“比那些村里的后生強多了。”

陸星芝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該不會也是林子涵吧？”

“呸！”陸思桃白了她一眼，“林子涵是俊，但就是個小白臉，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的是那種有本事的。”

陸星芝松了口氣，又追問道：“那是誰？快告訴我。”

陸思桃左右看看，仿佛生怕被人聽去，這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個名字。

“駱風棠？”陸星芝差點從炕上摔下來，聲音都變了調。

那不是跟胖丫走得近的人嗎？

上次在仁和堂醫館，他可是處處護著胖丫，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

“怎么樣？你姑我眼光不錯吧？”陸思桃滿臉羞澀地問，顯然沒注意到陸星芝的異樣。

陸星芝看著小姑癡癡的模樣，可又不忍心戳破小姑的美夢。

“自然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她強擠出一絲笑容。

“真的嗎？”陸思桃興奮地問，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