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駱風棠身邊挪了挪,整個人貼了上去。
“挨在一起就不冷了,”她輕聲說,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駱風棠身體一僵,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他小心翼翼地攬住陸星辰,用棉衣把兩人裹在一起。
陸星辰蜷縮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臉頰發燙。
駱風棠也好不到哪去,心跳如鼓,思緒紛亂。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遠處,樹枝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響聲。
駱風棠屏住呼吸,輕輕拍了拍陸星辰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連呼吸都放輕了。
突然,一只鹿從樹林中探出頭來。它警惕地四處張望,小心翼翼地向餌料靠近。
駱風棠緩緩舉起長弓,搭上一支箭。陸星辰緊張地看著他,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就在駱風棠即將松開弓弦的瞬間,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
鹿受驚跳起,一溜煙竄回了樹林。
“該死,”駱風棠低聲咒罵,“是錢家村的人。”
陸星辰緊張地抓住駱風棠的手臂,“怎么辦?”
駱風棠沉思片刻,“別慌,咱們先躲著,等他們走了再說?!?
兩人屏息凝神,緊貼著大石頭一動不動。遠處的喧嘩聲漸漸靠近,似乎有人在爭吵。
“這是咱們的地盤,你們憑什么來這兒打獵?”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來。
“大雪封山,家里沒吃的了,咱們也是沒辦法,”另一個聲音辯解道。
駱風棠和陸星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他們知道,如果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待爭吵聲消失后,兩人從石頭后出來。
密林深處,一片寂靜。
駱風棠弓箭在手,小心翼翼地踱步前行。
陸星辰緊隨其后,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
突然,駱風棠停下腳步,陸星辰險些撞上他的后背。
駱風棠微微側頭,低聲道:“前面有只梅花鹿。”
陸星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只金錢花紋的小獸正在悠然覓食。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獵物。
駱風棠緩緩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他的動作行云流水,顯然經驗豐富。
就在他準備松手的瞬間,陸星辰不慎踩斷了一根枯枝。
“咔嚓”一聲,在寂靜的林中格外刺耳。
那只梅花鹿警覺地抬起頭來,四下張望。
駱風棠當即松開弓弦。利箭劃破長空,直奔那鹿而去。
“嗖!”箭矢精準地射中了鹿的后腿。
鹿兒吃痛,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拖著傷腿逃入更深的林中。
駱風棠轉身看向陸星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陸星辰滿臉歉意,正要開口道歉,駱風棠卻擺擺手:“不怪你,我去把獵物奪回來。你在這等我?!?
“等一下!”陸星辰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天冷,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手忙腳亂地幫駱風棠套上棉衣,又叮囑道:“我跟在你后面,你不用管我?!?
駱風棠點點頭,轉身朝鹿逃跑的方向追去。
陸星辰緊隨其后,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腳步。
林中寂靜無聲,只有斷斷續續的樹枝折斷聲傳來。
約莫五十米開外,突然傳來一聲獸類的哀鳴。陸星辰心中一喜,知道駱風棠得手了。
她加快腳步,穿過灌木叢,來到一片空地。只見駱風棠正彎腰從鹿的脖頸處拔出箭矢。背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轉身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星辰……”
話音未落,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不準動,敢動一下就給你來個透心涼!”
一個面容兇狠的男子從樹后竄出,手中的鐵弓拉成滿月,鋒利的箭頭直指駱風棠。
陸星辰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雙腳仿佛生了根,動彈不得。
駱風棠眉頭緊鎖,幽深的目光鎖定來人:“錢大手?你想做什么?”
錢大手愣了一下,隨即眼底掠過一絲狠色。
他貪婪地盯著駱風棠肩上的獵物,舔了舔嘴唇。
駱風棠冷笑一聲,嘴角浮現出輕蔑的笑:“要鹿是吧?給你!”
話音未落,駱風棠突然將肩上的鹿朝錢大手拋去。
錢大手下意識伸手去接,駱風棠趁機一個翻滾,朝錢大手撲去。
箭矢嗖地飛過,堪堪擦著駱風棠的頭皮飛走,深深釘入身后的樹干。
錢大手臉色大變,慌忙后退,同時拔出一支羽箭欲再次搭弓。
駱風棠如猛虎下山,瞬間撲到錢大手身前。他一把抓住錢大手持弓的右手,猛地一扭。
“咔嚓”一聲,錢大手的整條右臂脫臼了,軟軟地垂在身側。他疼得面容扭曲,卻還不肯認輸。
駱風棠掄起拳頭,對準錢大手的臉就是一陣猛擊。“噗”的一聲,錢大手口鼻處鮮血橫流,甚至吐出了一顆門牙。他如死狗般癱倒在地,翻著死魚眼大口喘氣。
陸星辰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屏住了呼吸。她不由得為駱風棠的身手感到驚嘆。
駱風棠拾起掉落在不遠處的鹿,重新扛在肩上,朝陸星辰走來。
“棠哥,你太厲害了!”陸星辰興奮地跳了起來,連連鼓掌。
就在這時,方才還如死狗般躺著的錢大手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他朝陸星辰這邊疾奔而來,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弩弓。
黑色的箭頭直指陸星辰的胸口。
“嘎嘎,臭小子,爺不是這么容易倒下的!”錢大手獰笑著,滿臉猙獰。
駱風棠臉色驟變,渾身緊繃。他微微動了動手指,那邊的錢大手立即扣動了弩弓的機關。
“你要是敢動一根手指,爺今天就送這肥妞上西天!”
駱風棠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他眉頭擰成了川字,雙目中盡是緊張與不安。方才的鎮定自若此刻蕩然無存。
“錢大手,有本事沖我來,欺負一個姑娘算什么男子漢!”駱風棠憤怒地吼道。
錢大手得意地大笑起來,仿佛找到了駱風棠的軟肋。
“嘎嘎,你這身手有點東西啊,一對一我確實干不過你。不過那又怎樣?柿子得挑軟的捏,老子先拿這胖丫頭開刀……”
“不要!”駱風棠猛地大吼一聲。
“你不是想要那頭鹿?我給你,都給你!你別為難她!”駱風棠急切地說道。
他盯著那支黑色箭頭的弩箭,箭頭明顯抹了致命的毒。即便只是擦傷一點皮,星辰也會性命難保!
錢大手卻不屑地搖了搖頭:“區區一只鹿?當我是乞丐呢?”
“那你想怎樣?”駱風棠咬牙切齒地問道。
錢大手陰邪一笑,瞥了眼自己軟垂的右臂:“把你腰間那把刀拿出來,老子數到三,你就把胳膊剁下來賠我!”
“什么?”駱風棠瞳孔猛地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錢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