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收劍,對著躺在地上的齊元姚,雙手抱劍。
“師妹,承讓了。”
臺下的弟子張了張嘴,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場比賽就結束了。
一劍。
僅僅只是一劍。
身處同境界,齊元姚竟然連秦真一劍都沒有接住。
秦真笑道:“主要還是齊師妹想要試探,我沒有留手,要是師妹從一開始全力出手,即便是我也不會那么輕松可以獲勝?!?
先前多次譏諷張榮贏的記名學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身處同境,他們雖然也知道不是秦真的對手,但同樣不愿相信連在秦真手上走不出一回合的可能。
離山的記名學徒其實與外面的差距,說實話并不是很大,該強的在哪里都會強,該弱的話,即便是身為仙宗世族嫡系親子,也只會是個弱者。
若是秦真在外面,他現在就不會是后天四重,境界不可能這么低。
因為是在離山,所以才給了他安穩的時間凝練本命飛劍。
若在外界,身處江湖當中,很少有人會放棄可以提升境界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會遭到暗算,橫死當場。
“一群白癡?!?
王玄云手里把玩著扇子,不屑的看向那些已經相信了的記名學徒,冷笑一聲。
……
……
很快,第二個記名學徒也上場了。
沒有任何意外,同樣也是一劍下臺。
第三個不信邪,也上來了,同樣也被秦真一劍送走。
漸漸的,臺下的人越來越少,可是結局卻是沒有任何改變。
這些記名學徒沒有一個人可以在秦真的手上第二個回合。
剩下的記名學徒齊齊的看向了那個一直多嘴的少年,目光不善。
說了這么半天,找了這么多理由,就這個話最多的人沒有上去過。
到了如今他們怎么能不知道,秦真是在自謙,這個記名弟子是在哄騙他們上前。
讓他們一步一步消耗秦真的力氣,到他出手,說不定就可以多撐一會兒,這樣來年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
“李賢義師兄,在場之中,就剩你一個人境界處于第一次回光,秦師兄經歷了十多場大戰,想必已經疲倦了,這個可以戰勝獲得進入外門機會的名額,我們就讓給你了,請吧!”
還未挑戰的記名學徒中,忽然有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是啊李賢義師兄,你比我們多修煉一年,實力自然更強,您可以成為外門弟子我們不眼紅,上吧!”
“李賢義師兄要是擊敗了秦真師兄進入外門,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
“那還用說?李賢義師兄可是離子殿的高徒!可不像是我們這種‘散修’,人家可是有多個先天境界長老教導的‘大人物’!”
伴隨著那一聲,其余記名學徒一臉玩味的看向李賢義,紛紛開口。
李賢義見到心中的想法被識破,臉色頓時煞白,嘴唇發抖。
今年要是沒有進入外門,往后就真的沒法在離山待著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離子殿容不了他,以前山中的老屋子也回不去了。
不要說整個院的人,就是眼前這幾十個記名學徒他都吃不下,尤其是已經被他哄騙上去戰敗的,等到清醒過來,肯定沒有他好受的。
至于上?
那不就是送死去了嗎?
李賢義用余光瞥向擂臺,秦真一如既往,站在那里,同境擊敗十多個記名學徒,甚至沒有動一步。
瞅這樣子,別說受沒受傷,就說是他一點靈力都沒有消耗,李賢義都相信。
過了好半天,李賢義露出訕訕的笑容,一臉無辜道:
“師弟師妹們,師兄雖然知道秦真師兄很強,可也沒想到會這么強,師兄也只是判斷失誤罷了,為了表達歉意,這個好機會就交給你們了?!?
終于,伴隨著一句話說出口,這些記名學徒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將他圍住,冷眼怒視。
仿佛李賢義要是不上去,他們就一起上去先將他給打暈……不,打死過去!
蓋云沒有阻止,山下發生的事情全都在他的眼中,但卻沒有一點插手的打算。
李賢義支支吾吾半天:
“你……你們是要做什么?師兄將這個機會讓給你們,是為了彌補先前的錯誤,你們非但不信師兄,還……還要拔刀相向,這是違法的!這是在向我們離山的法律挑釁!”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后面退去,一開始說的時候有些怯懦,但是見到拿鞋底子不依不饒,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欲,忽然向前踏出一步,目光逼人。
扯著離山的虎皮大衣,嚇唬這些連外門都不是的學徒,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去你媽的!”
就在李賢義以為要結束的時候,不知哪里,忽然有一個鞋子砸在了他的臉。
“誰……誰!”
李賢義懵了,隨后勃然大怒。
在說完,無數道殺意便已經籠罩在他的身上,只見那些弟子一窩蜂的全部沖了上來。
他還想要張開,再次以離山的名義將這些學徒嚇退,再次被一個鞋子砸來,將話吞了下去。
目前只剩了兩種選擇。
一是被這些記名弟子打死。
二是挑戰秦真。
李賢義選擇了后者,先前的戰斗都沒有見到血,秦真都是點到為止。
事后怎么樣先不管,現在先活下去再說。
想到這里,李賢義連忙動用自己全部的實力,來到了擂臺上,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李賢義調息了一下,平復心情后,抬起頭,看向眼前那雙手負后的背劍少年,行禮道。
“秦真師兄,一個月前您和王師弟大駕光臨的時候,師弟可還記著呢,那……”
秦真睜開眼睛,忽然想起了這人是誰。
“是你??!”
原來是之前第一次去離子殿,尋找張明苦時嘲諷他的那個人?。?
臺下的記名弟子心情低落,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真的認識秦真。
“師兄記得我啊!那感情好,希望……”
還不等說完,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李賢義低下頭,一柄飛劍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
“承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