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洞天
- 劍道通天!
- 月波神應
- 4003字
- 2025-05-28 08:00:00
噗!
金袍女子的頭顱滾落在地,轱轆到河中,被湍急的流水沖走。
最強的持槍少年已經滿頭大汗,不知是被這瀑布水流濺到的,還是被這流水壓制的。
忽然,他見到在那些水流中,有著一道符箓,其中的紋路正好是山谷的方位。
見到這一幕,持槍少年覺得好生眼熟,在屏息凝神的瞬間,知道來歷后,苦笑一聲。
原來他們來自離山啊!
就猶豫的片刻,那道劍光再起,將持槍少年的頭顱也斬了下來。
如今只剩下了最后那個青年,此時他跪在地上,一臉絕望。
怪不得就是那個劍修少年走在最前面,原來另外兩人都是輔助。
一個可以憑借元神干擾,一個是符箓師。
外加上一個劍修。
這三人組已經近乎無解了。
這種天才,黃巾叛軍怎么可以培養得出來?
就算培養出來了,怎么舍得讓其下山歷練?
最起碼也要先天境界啊!
他努力猜測著,忽然想到最近有傳聞,據說是朝廷有貴人來到了離山區域,只是在不久前被襲擊了,如今人不知道到哪里了。
能夠讓人找不到,只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離山,一個是龍修山。
十二大仙宗,天下禁區之一。
只是離山素來與朝廷不和,肯定不會讓那位貴人進入離山,哪怕是外門。
剩下的選擇就是龍修山了。
“你們來自京都?”青年聲音低沉,從絕望變成了凝重。
黃巾叛軍與離山明面上沒有任何沖突,他們來自離山分宗,屬于各不相幫。
但是大晉王朝就不一樣了,五百年了,多次沖突。
寧愿被黃巾叛軍殺死,也不愿意被京城的貴人殺死。
青年忽然朗聲大笑,不等秦真三人說話,便咬舌自盡了。
“你給他嚇到了。”秦真看向宋靜竹。
他想要留一個性命留下來審問的,但是那人卻自殺了。
秦真思來想去,即便是當時這個青年偷襲,他都沒有動手對他出劍。
而最后與青年接觸的是宋靜竹。
宋靜竹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觀點。
張明苦看到持槍少年倒在地上的頭顱,忽然說道:
“我見過他,一年前他上過離山,想要進入外門,不過在大比的名次排到了五十名開外。”
“主持的長老很欣賞,說來年大比前突破到后天四重,便讓其進入外門。”
秦真頗為意外的看了眼張明苦,笑道:
“平時見你不是煉符,就是在煉符的路上,沒想到還認識離山外的人。”
張明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就是我給他淘汰的。”
秦真啞然。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認出來,只是看著地上的頭顱,突然想到了當時他躺在地上時候也是這樣的。”
張明苦指著地上,那不甘而又不可奈何的臉,一臉無辜的補充道。
秦真若有所思的看著張明苦,他平時也沒看出來,這個符箓癡居然是這樣的人。
宋靜竹沒有搭理兩人,而是自顧自的來到瀑布前。
她伸出一只手,將流水截斷,發現有山壁有數道缺口,順著看去,發現里面是鏤空的,別有洞天。
……
……
龍修山另一邊的山崖中。
有個中年男子猛然站了起來,感受著四道命牌碎裂,臉色煞白。
“怎么可能?是誰?誰能殺了他們?”
那處山谷極為隱蔽,是早已探查過的,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一只妖獸敢接近那里。
而且留在那里的四人,都是他們宗門內這一代的佼佼者,四人合力,即便是后天五重的修士也要飲恨當場,可是現在卻一個接著一個死亡。
這要是回去了,他身為帶隊長老也要出不了兜著走。
其中還有一個少年,更是要進入離山,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便會實現挪宗的愿望,但現在這個美好的夢想全都泡湯了。
“會不會是那頭黑龍?早晨之時我還見它在沼澤森林那里飛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受傷了,但是的確只有它可以做到,別的妖獸雖然實力不俗,可怎么能過得去沼澤森林?”
中年男子的身旁有個老嫗懷疑。
要真是那頭黑龍的話,他們也無可奈何,云守宗的宗主才后天巔峰,還沒有三次回光圓滿,哪里是那條早就先天境界的黑龍對手?
“不可能!”中年男子否認:“那條黑龍最后被劍龍追逐,早就從東邊跑了,怎么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西邊?只能是人為!”
“概率不大,龍修山內的人,基本都是我們十六宗門的人,都是簽訂合約的,不能下殺手!只是……”
老嫗面露陰郁,若是人為解決倒是好說,可若真的是那些妖獸所作,他們又無可奈何。
每年死在龍修山的天才弟子不計其數,很少有人可以活著走出來。
別說是那些弟子,即便是十六宗門最強大的人過來,在龍修山也只是渺小的一粒塵埃。
想到這里,不得不感慨,當年的大晉第一神將究竟有多么強,竟然可以一人蕩平這座禁區。
“黃巾叛軍嗎?”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久前,這些人還找到我,想要一起結盟,沒想到轉身居然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要讓我看到他們,要不然來一個殺一個!”
……
……
瀑布內的洞穴很長,在外面看去一眼便可以看到盡頭,但來到里面,卻怎么樣也見不到一點的陽光。
很顯然,這是一方洞天。
秦真三人走了很長時間。
這么久的時間,洞天內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就連瀑布的聲音都聽不到。
不過三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可以開辟洞天小世界,并且在龍修山存在如此之久,修為必然高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危機降臨。
走著走著,秦真注意到那些石壁上漸漸有了些許圖畫。
這些壁畫雖然沒有任何顏色,可是極為傳神,只要稍微認真看去,就仿佛身臨其境般,不自覺的帶入其中。
每一副的壁畫都很大,而且洞天中有很多幅,一眼看去,沒有邊際。
“這些壁畫看不出年代,想來雕刻者有大法力,很有可能是一位大師所刻,但也有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龍修山畢竟是天下有數的名山,存在一些先天形成的洞天并不奇怪。”
第一幅壁畫很熟悉,那是一個身穿戰甲的青年揮劍向高天之上的真龍。
正是龍修山的來歷,大晉神將誅殺真龍的那一刻。
第二幅壁畫是一個青年,他孤獨無助的站在群山交錯間,看著龍修山的深處,在那里似乎有一座高山。
第三幅壁畫是一個中年男子,他身穿長袍,屹立在云端之上,金色的瞳孔俯視著整個龍修山。
第四幅壁畫是一個身穿龍袍的老人,他在龍修山之巔苦坐不知多久,身影很是孤單,最后只是嘆了口氣匆匆離開。
……
秦真和張明苦除了第一幅壁以外,接下來很少有可以看懂的。
“不應該啊?”
宋靜竹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洞天中這些石壁,喃喃自語道。
秦真見此,戳了戳她的肩膀,問道:“怎么了?”
宋靜竹根據這些圖幅為幾人梳理道:
“第一幅畫想必你們都知道,第二幅壁畫則是發生在了十年之后,也就是第一個感受到你口中那座劍山的人,第三幅壁畫則是我之前說跟你們說過的那位離山宗主。”
“至于第四幅壁畫……圖上的這個人便是晉太祖,至于壁畫上的這個事情史書上倒是沒有記載,不過在他晚年的時候,的的確確消失過了一段時間,在回來之后的三年便駕崩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最后擔任大晉皇帝的并不是太子,而是晉太祖的弟弟,也就是那位被犯了多次大錯的宋太宗,”
“晉太宗一上位做的確實不錯,可最后的那些決策,也確實讓大晉的國運喪失了不少,甚至在一場戰役狼狽逃竄,敗了不少底子,也淪落了笑柄。”
最后晉太宗的這件事,也就是在這里,在天下頂尖世家之中的廬陽宋氏的宋靜竹口中說出來了。
要是在別的地方,這句話要是傳出去,被處死都是小的。
當今的大晉皇帝,正是那位晉太宗的直系后代。
說到最后的時候,宋靜竹清冷的笑容上都有些沒有憋住。
當時的大晉國,是真的舉世無敵,就因為戰略上出現了問題,導致了那場大戰慘敗。
要知道,當時的大軍實力強大,將領更是響當當的神將。
這位神將雖然不及第一神將,但修為也差不到哪里去,還是導致了大晉丟了不少的領土。
到了第九幅壁畫的時候,那是一個胖子,他身穿龍袍,面露苦色。
此人正是晉太宗,不知為何,在晚年的時候,多次來到龍修山。
“他在惋惜嗎?”張明苦說道。
宋靜竹輕輕一笑:
“惋惜?他怎么可能會惋惜?要說惋惜也是對于自己修為的惋惜,他窮盡一生修為都不怎么樣,甚至不如最弱的神將。”
秦真想到,那位第一神將在大晉統一之后便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想,這位晉太宗是在痛恨。”
痛恨?
這兩個字在宋靜竹和張明苦的腦中顯現,兩人不解。
為何會痛恨?
坐擁這座江山,統御萬萬子民,雖說不如晉太祖在世之時的天朝上國,能橫掃天下,但也是萬人之上的存在。
秦真看著兩人的面孔,笑著說道:
“我想,五百年前,晉太祖與晉太宗,發生過很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就是第一神將的消失,晉太宗從始至終都只是一臉冷漠,這頭老龍痛恨自己,痛恨第一神將,更痛恨那位兄長。”
張明苦聽到一半的時候就不聽了,這種東西已經負荷了,對于他來說,晉太祖與晉太宗,或者說大晉無論怎么樣,都和他干系不大。
更何況,秦真說的這些,也都只是他的想法,并非歷史。
宋靜竹露出一抹苦色。
“誰知道呢?五百年太長了,自上古以來,修行者的壽命越來越短,畢竟……通天的生靈都會死!更何況是我們!”
“經歷過那亂世,還活著的人很少很少,當年究竟經歷了什么,誰也不知道,況且,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這些就留給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去想了,都與我們這些后天境界的修行者無關。”
說到最后,宋靜竹的聲音越來越平淡。
秦真點了點頭,他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給王英風那個老東西殺了。
從前修行,秦真沒什么目標,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
現在他知道了來龍去脈,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了,雖然這人的地位超群,實力驚人,放在全天下都是一道大師的存在。
可,那又如何?
秦真走在大道路上,早已經下定決心,誰要他死,他就殺誰。
也許現在的我在你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螞蟻,可將來呢?
遲早將這個老東西的道基斬碎,看看里面到底裝這些什么東西。
洞天的盡頭,那一副壁畫很簡單,僅僅只是一個單薄的身影揮劍向天。
秦真看著最后一幅壁畫,自語一句:
“會成功嗎?”
宋靜竹沉默一會兒,嘆道:
“難!何其之難?難于上青天!”
秦真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難?
即便是天下最強大的劍圣,都會覺得難,覺得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
面臨上天,所有人都會服軟。
畢竟,那可是天!
張明苦皺眉,覺得兩個人有點煩。
從頭到尾,一直說個沒完沒了,話題就像是沒有說不完一樣。
使得他方才煉制的符箓壞了,他很少失敗。
秦真忽然止住腳步,聲音低沉:
“這個洞天是什么時候誕生的?”
這個問題問住了另外兩人。
對啊,這個洞天看著像是上百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秦真指向了倒數第二幅圖片與第三幅圖片。
分別是玄元果樹綻放的那一刻,以及十年前離山修行者將外圍清掃的壁畫。
那最后的這副圖片是誰?
是那位大晉第一神將?
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