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弦月見此情形,心中涌起一絲疑惑,關切地問道:“怎么了,雪兒?怎么不動呀?”
就在下一秒,千仞雪突然沖上前,緊緊抱住千弦月的腰。
她把臉埋在千弦月懷里,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和擔憂:
“姑姑,你是不是專門跑到極北之地為我找這花的?”
“極北之地那么危險,到處都是要命的玩意兒,姑姑你有沒有受傷啊?”
“你真的不該為了我去冒這么大的險啊。”
話剛說完,千仞雪就著急忙慌地想要查看千弦月的身體狀況。
千弦月心里暖烘烘的,滿是欣慰之情。
自家這寶貝小雪實在是太貼心了,拿到花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這花有多珍貴,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千弦月連忙伸手,制止了千仞雪的動作。
要是真讓這丫頭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受過傷,指不定得自責成什么樣呢。
還好這段時間好好修養(yǎng)了一番,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了。
“姑姑真的沒事,一路上雖說有點波折,但總體還算順利。”
“就是遇到了幾個小麻煩,不過姑姑都輕松解決啦,你就別擔心了。”
千仞雪抬起頭,眼睛里還是帶著一絲懷疑:
“姑姑,你可千萬不能瞞著我呀。”
“以后再也不許去冒這么大的險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啦,傻丫頭,別瞎操心了。”
千弦月笑著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千仞雪的額頭。
“趕緊把這仙草服下,姑姑在旁邊給你護法。”
“要是錯過了最佳時機,這仙草的藥效沒了,姑姑可就白跑一趟啦。”
千仞雪聽了這話,沒再堅持,乖乖地點點頭。
她按照千弦月遞過來的古籍上記載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服下了仙草。
隨后,她緩緩地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開始專心致志地打坐吸收仙草的藥力。
千弦月靜靜地守在一旁,目光溫柔地看著千仞雪。
她在心里默默慶幸:“還好來得不算晚,雪兒今年才十一歲。”
“雖說以她現(xiàn)在的等級,在整個大陸上都算是天賦絕倫的天才。”
“但以雪兒的天賦,本應該擁有更加璀璨的未來。”
“當初雪兒出生時,魂力就達到了天使一族傳承的二十級。”
“獲得魂環(huán)之后,更是直接飆升到二十四級,照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遲早會超過我。”
“可惜這兩年因為各種事情耽擱了,不過沒關系。”
“現(xiàn)在有了這仙草,解除了隱藏的隱患,相信雪兒很快就能重回正軌,飛速進步。”
過了好一會兒。
“姑姑,我吸收完了。”
千仞雪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笑容。
她試著運轉(zhuǎn)魂力,發(fā)現(xiàn)果然能夠完美地隱匿自身所有的魂力氣息。
“姑姑,你放心吧,雪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千仞雪站起身來,眼神堅定而明亮,充滿了自信與期待。
“姑姑一直都是我努力追趕的目標,是我心中永遠的榜樣。”
“我給自己定了個目標,十三歲之前,一定要成為魂王。”
在千仞雪心中,千弦月一直是她渴望企及的高度。
千弦月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達到了魂王境界。
只不過當時沒有急于獵取魂環(huán),后來獵取魂環(huán)之后,由于魂環(huán)的特殊性,直接將魂力提升到了五十五級。
所以千仞雪覺得,只有達到魂王水平,才對得起“姑姑的侄女”這個身份。
“雪兒。”
千弦月微微瞇起雙眸,神色間帶著幾分思索,緩緩開口道:
“我聽說啊,雪夜那老兒安排七寶琉璃宗的寧風致,給雪清河當老師了?”
“沒錯,姑姑。”
千仞雪輕輕頷首,表情略顯凝重。
“就在前些日子,是雪夜親自做的這個安排。”
“從這事兒不難看出,七寶琉璃宗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他們這是明目張膽地表明,要站在天斗皇室那一邊啊。”
千仞雪微微頓了頓,腦海中浮現(xiàn)出與寧風致相處的畫面。
“我和寧風致接觸的時間不算長。”
“就目前來看,此人給人的第一印象,那真是如沐春風。”
“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和儒雅,仿佛沒有一絲棱角。”
“可我總感覺,他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千仞雪擰緊了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有時候,一個人越是看似毫無缺點,反而越讓人覺得暗藏玄機。”
“哼,看似完美無缺之人,實則往往藏著最深的算計。”
千弦月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寧風致在大陸上的名聲,那確實是好得不得了。”
“畢竟咱也算是上一輩的人了,對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大多數(shù)人提起他,無不稱贊其儒雅溫和,全然沒有上位者的那種傲慢與驕橫。”
“對待那些天賦卓絕的小輩,他向來都是禮數(shù)周到,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處理起各種復雜事務來,更是游刃有余,圓滑得如同泥鰍一般。”
千弦月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繼續(xù)說道:
“但實際上呢,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表面上裝得像個正人君子,背地里一旦遇到那些不肯歸附他的人,手段狠辣著呢。”
“為達目的,那可是不擇手段,絕對是個老謀深算的家伙。”
“如此看來,我確實得對這位寧宗主多加防備。”
千仞雪神色一緊,暗暗在心里思量著。
“我得在偽裝方面多下些功夫才行,像他這樣心思縝密的老狐貍,稍有不慎就可能露出破綻。”
“雪兒,你也別太過于緊張了。”
千弦月看著千仞雪那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愛,趕忙輕聲安慰道。
“寧風致之前又沒見過雪清河,而且雪清河年紀尚小。”
“只要你在平日里注意言行舉止,把握好分寸,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千弦月微微一頓,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不過,說起這七寶琉璃宗,我倒是有件事一直心存疑慮。”
“姑姑,您指的是?”
千仞雪一臉好奇地望向千弦月,眼中滿是探尋之色。
千弦月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冷笑一聲道:
“這位寧宗主不是整天把上三宗同氣連枝掛在嘴邊嗎?”
“這些年我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可疑的線索。”
“我懷疑當年唐昊那件事,七寶琉璃宗絕對脫不了干系。”
“說不定沒少給唐昊通風報信,在背后搞小動作。”
“還有那藍電霸王宗,向來囂張跋扈,根本不把武魂殿放在眼里。”
聽到此處,千仞雪頓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