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姐，李掌柜方才說十萬靈石買斷，我覺得這價格，實在沒什么誠意。”

聶辰靠在椅背上，神態閑適。

“聶公子莫急，玄階功法雖珍貴，但在黑水縣這小地方，銷路有限。若是錢家買下，還需耗費心力拿到青州城拍賣，其中風險不小。十萬靈石，已是我們能給出的高價。”

錢妙音蓮步輕移，優雅地在聶辰對面坐下。

聶辰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錢小姐，黑水縣雖小，可三大世家對玄階功法必然趨之若鶩。再者，錢家商道通達，人脈廣泛，怎會怕沒銷路？依我看，錢小姐是想趁火打劫，撿個便宜吧。”

錢妙音面色不變，心中卻暗暗警惕，這聶辰看似年輕，可談吐間透著一股老辣，不好對付。

她輕抿一口茶，說道：“聶公子言重了，我們錢家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既然公子覺得價格不合適，不妨開個價。”

“三十萬靈石，不二價。”聶辰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錢妙音。

錢妙音眼波流轉，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聲音比平時軟了三分：“聶公子，三十萬靈石確實不是小數目……”

她狀似無意地將衣領松了松，露出鎖骨處一抹雪白。

“不如……我們再好好商量？”

一旁的李賢盯著妻子貼在聶辰身邊的婀娜身姿，心中窩火。

這個賤人！居然連裝都懶得裝了！當著我的面就敢勾引野男人！

想到這里，李賢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說道：“那個……庫房新到了一批丹藥！我……我去清點！”

說著，李賢直接邁步離開。

待房門關上，錢妙音突然整個人軟倒在聶辰懷里。

她呵氣如蘭：“聶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

玉手順著聶辰胸膛往下滑，不斷往下探入……

“不如聶公子加入錢家？我保你一個月之內必定筑基……”

聶辰突然扣住她手腕，冷笑道：“美人計對我沒用，錢小姐不必如此。”

“你弄疼人家了……”錢妙音嬌嗔一聲。

聶辰將她推開，整理衣袍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說道：“錢小姐，這《赤煞真焰訣》可是玄階低級功法，放眼青州，也能賣出高價。而且，我聽聞錢家與青州城的拍賣會關系匪淺，轉手一賣，賺的可不止這些。”

錢妙音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深知這功法的價值，若真能拿下，錢家在黑水縣乃至青州的地位都能更上一層樓。

但三十萬靈石，確實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聶公子，三十萬靈石，我實在拿不出。”

錢妙音語氣放緩，搖頭淺笑：“這樣，十五萬靈石，再加上錢家的人情，日后聶公子若有什么需求，只要在錢家能力范圍內，我們一定幫忙。”

聶辰搖頭說道：“錢小姐的人情，我消受不起。我只要靈石。若是錢家拿不出，那我就去鄭家試試，說不定他們更有魄力。”

說著，聶辰便要伸手去拿功法。

錢妙音心中一急，趕忙說道：“慢著！聶公子，二十萬靈石，這是我們的底線。再多，錢家真的承受不起了。”

聶辰盯著錢妙音許久，才緩緩開口：“二十萬靈石，外加一千斤的各類藥材種子。”

錢妙音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成交！但聶公子，功法一旦售出，便與你再無關系，日后也不能再將此功法泄露給其他人，尤其是黑水縣的聶家和鄭家。”

聶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錢小姐放心，我聶辰說話算話。不過，我也提醒錢小姐，若是有人想對我不利，可別怪我不客氣。”

錢妙音心中一凜，表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聶公子多慮了，錢家向來與人為善，怎會做這種事。”

“既如此，請錢小姐備好靈石和藥材種子。”聶辰指尖輕點桌面：“我就在這里等著。”

錢妙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復如常：“李賢！還不快去準備！”

她提高聲音朝門外喊道。

門外立刻傳來李賢慌亂的應答聲：“是……是！馬上就去！”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錢妙音借著添茶的功夫，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聶辰。

這個黑水縣天才，從容不迫的氣度更勝從前了。

“聶公子……”

錢妙音試探性地開口：“聽聞你與聶家有些……不愉快？若是需要幫忙……”

“錢小姐。”聶辰打斷她的話，眼神陡然銳利：“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錢妙音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來，手中的茶壺差點脫手。

她強笑道：“是我多嘴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李賢滿頭大汗地捧著一個錦盒進來：“夫夫人，都準備好了。”

錢妙音接過錦盒，打開查驗。

里面整齊碼放著二十塊上品靈石，每一塊都散發著濃郁的靈氣，旁邊還有一個精致的儲物袋，裝滿了上千斤的各類藥材種子。

要知道，靈石也是有品質區別的，從低到高分別是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極品靈石。

100000枚下品靈石=1000枚中品靈石=10枚上品靈石=1枚極品靈石。

“聶公子，請過目。”錢妙音將錦盒推向聶辰。

聶辰神識一掃，確認無誤后，將《赤煞真焰訣》放在桌上：“錢小姐果然爽快。”

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時，李賢突然諂笑著湊上前：“聶公子，天色已晚，不如留宿……”

“不必了。”聶辰看都沒看李賢一眼，徑直朝門外走去。

錢妙音連忙跟上：“我送送聶公子。”

兩人走到院門口時，聶辰突然停下腳步：“對了，錢小姐。”

“聶公子還有何吩咐？”錢妙音心頭一緊。

聶辰微微側首，月光下他的側臉棱角分明：“今天之事，最好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

錢妙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聶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她愣在原地，背后不知不覺已經被冷汗浸濕。

“夫人……”

李賢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小聲說道：“要不要派人半路截殺……”

“閉嘴！”

錢妙音厲聲喝道：“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

……

黑水縣，黃昏時分。

四大死士站在聶家后山的斷崖上，俯瞰著整座縣城。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四柄出鞘的利刃斜插在山巖上。

東字死士摩挲著玄鐵重盾上的凹痕，聲音沙啞：“家主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西字死士把玩著淬毒短刃，刀鋒在暮色中泛著幽綠寒光：“一個廢人而已，值得動用暴血散？”

南字死士的焚心鎖鏈無風自動，發出“咔啦”聲響：“別忘了三日前那兩個護衛是怎么死的。”

四人沉默下來。

幾個時辰之前，奉命去驅逐聶辰的兩名護衛，被人發現死在偏院。

一個胸口塌陷，一個脊椎斷裂……

這絕不是廢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