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2章 深夜車庫的車燈告白

寫字樓的落地燈在深夜里只剩零星幾盞,林晚秋跟著陸沉舟走進地下車庫,皮鞋跟敲在環氧地坪上,像老縫紉機踩著緩慢的節拍。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露出里面洗得發白的襯衫——是她三年前幫他改的那件,袖口還留著她縫補時的雙股線針腳。

“上車。”陸沉舟的車鑰匙在指間轉了個圈,車燈突然亮起,將她的影子投在水泥柱上。她看見自己的工裝褲口袋里,頂針的銅環正對著他的車標,像枚嵌進時光的鉚釘。副駕的座椅比平時靠前三公分,顯然是他特意調整過的——就像他記得她習慣把膝蓋抵在手套箱上,腳邊永遠備著防暈車的陳皮糖。

引擎聲在封閉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林晚秋剛系好安全帶,就看見儲物箱的扣帶沒扣緊,露出半只鐵盒的邊角。“那個……”陸沉舟的耳尖在儀表盤藍光下泛起粉紅,“別亂翻。”但她已經看見盒子里的東西:褪色的蝴蝶發圈、寫著“沉舟少喝咖啡”的便利貼、還有她去年落在他車上的半支潤唇膏,外殼上還留著她咬過的齒印。

“大學時你總說我像倉鼠,”她指尖劃過鐵盒邊緣的藍布貼——是她剪壞的第一塊1978年藍布,“原來你才是偷偷囤糧的那個。”陸沉舟突然咳嗽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上的老繭:“不過是……順手撿的。”但儲物箱深處還躺著張泛黃的車票,是2015年她陪他回老家的硬座票,座位號用紅筆圈著,旁邊寫著“秋秋靠窗睡,頭會歪向我肩膀”。

車燈在彎道處劃出弧線,照亮他襯衫第二顆紐扣——她發現那粒紐扣比其他的緊三分,是上周她替他縫補時特意加固的。“其實每次坐你的車,”她望著窗外飛逝的路燈,突然開口,“都覺得副駕像個時光膠囊。”陸沉舟的喉結滾動著,方向盤在掌心轉了個小圈:“怎么說?”

“這里有我掉的頂針劃痕,”她指著車門內側的淺凹,“有你替我擋雨時蹭的藍布毛,”視線落在他手腕的舊疤上,“還有……”她突然停住,因為看見后視鏡里,他正盯著她的側臉,鏡片后的目光溫柔得像塊浸了十年的老棉線。

車庫的感應燈在車位前亮起,陸沉舟熄火時,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三下——那是他們大學時約定的“安全抵達”暗號。“到了。”他輕聲說,卻沒有開車門的意思。儲物箱里的鐵盒在車燈下泛著微光,里面的蝴蝶發圈突然滑出,恰好落在她掌心。

“其實有次你發燒,”陸沉舟突然盯著擋風玻璃,雨刷器在空蕩的車庫里輕輕擺動,“把我的名字喊成了‘沉舟哥哥’,”他耳尖紅得要滴血,“像小時候你爸教你喊的那樣。”林晚秋的心跳漏了半拍,想起父親木梁上被鋸掉的半句刻字——原來他什么都知道,連她自己都忘記的童年片段,都被他收進了時光的鐵盒。

車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陸沉舟摸索著打開手機手電筒,暖黃的光映出他攥緊的鐵盒:“這些東西,”他聲音輕得像怕驚醒沉睡的蝴蝶,“本來想等你愿意收下頂針那天,再給你看。”手電筒的光斑落在他鏡片上,她看見自己的倒影正對著他喉結的小痣,像枚永遠對不準的針腳。

下車時,陸沉舟突然塞給她個紙包,轉身就走:“李阿姨烤的蘇打餅干,”他的背影在車庫拐角處頓了頓,“你上次說,餅干渣掉在副駕,像星星落進藍布。”紙包上還別著枚迷你頂針書簽,是她上周隨手畫的圖案。

夜風從車庫入口灌進來,吹得紙包嘩嘩響。林晚秋摸著紙包上的體溫,突然明白,所謂未說出口的告白,早已藏在他調整過的座椅距離里,在儲物箱的鐵盒深處,在每個車燈照亮的瞬間——就像此刻攥在掌心的蘇打餅干,不用拆開,就知道里面藏著十年未涼的、屬于彼此的甜。

車庫的感應燈次第熄滅,她卻看見陸沉舟的車尾燈在遠處一閃一閃,像在發送只有他們懂的摩爾斯電碼。紙包里的餅干渣蹭過掌心,突然掉出張字條,是他工整的鋼筆字:副駕的安全帶,永遠為你留著未扣的半道鎖。月光從車庫天窗漏下來,照見字條邊緣畫著的小太陽——那是她十年前隨手畫在他筆記本上的,此刻卻成了時光最溫暖的主角。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宜兰县| 宜州市| 大英县| 全南县| 阿克苏市| 土默特右旗| 宜君县| 敦煌市| 璧山县| 顺昌县| 湖口县| 安新县| 石阡县| 西乌珠穆沁旗| 姜堰市| 宁夏| 宁夏| 涞水县| 屏东市| 永城市| 平乡县| 吉安县| 沅陵县| 基隆市| 万年县| 温宿县| 高唐县| 武强县| 凌云县| 德昌县| 永清县| 泉州市| 成武县| 无为县| 来安县| 惠安县| 尚义县| 洛川县| 甘孜| 鄂尔多斯市| 邯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