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辦公室就剩林晚秋一個人。她正給李阿姨孫女的小裙子改腰圍,剪刀“咔嚓咔嚓”剪著布料。突然“砰”的一聲,辦公室門被推開了,陳立遠黑著臉沖進來,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到了一邊。
“林晚秋,你別太過分!”他把一疊文件摔在桌上,震得剪刀都跳了起來,“律協的人天天找我問話,是不是你搞的鬼?”他身上的古龍水味特別沖,和他出軌那天晚上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晚秋把剪刀慢慢放下,盯著他發紅的眼睛。這人還是老樣子,一著急就開始扯領帶。“上周你去我老家,嚇唬我媽,這事我已經報警了。”她伸手拉開抽屜,里面的錄音筆紅燈一閃一閃的,“還有你在律所做假賬的證據,我昨天交給公安局了。”
陳立遠突然沖上來,想搶桌上的文件。他袖口的金袖扣擦過林晚秋手背,火辣辣地疼。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又被撞開了。陸沉舟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頭發還往下滴水,手里攥著把半開的雨傘。
“樓下保安說有人硬闖。”陸沉舟看了眼林晚秋手背的紅痕,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他走到陳立遠面前,擋在林晚秋身前,“需要我現在報警嗎?”
陳立遠被陸沉舟盯著,往后退了幾步,不小心撞翻了墻角的展柜。林晚秋父親刻的那塊“秋秋別怕”的木板“咚”地掉在地上,還被陳立遠踩了一腳。陸沉舟彎腰撿起木板,輕輕擦掉上面的腳印,聲音壓得很低:“陳立遠,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后來陳立遠罵罵咧咧地走了。陸沉舟從車里拿來條毛巾,遞給林晚秋擦手:“我在樓下等你加班,看見你辦公室燈還亮著。”他的襯衫全濕透了,還在往下滴水,“以后要是這么晚下班,記得給我打電話。”
回家路上,陸沉舟把車里暖氣開得很足。林晚秋摸著被袖扣劃傷的手背,突然覺得心里很踏實。原來比起被人欺負,更讓人安心的,是有人愿意在下雨天,守在樓下等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