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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

“不要讓他人把握住生殺予奪的權力!”

“不要悲慘的趴在地上,如果那種事能行得通的話,你的家人就不會被殺了!”

“在奪走或被奪走的時候,連主導權都把握不了的弱者,能治好妹妹?能找到仇人?真的是荒唐可笑!”

“弱者沒有任何權利和選擇!全都會屈服在強者的力量之下!”

正沿著腳印方向趕去的王政耳朵動了動,遠處的風聲把這充滿恨鐵不成鋼的吼聲帶了過來。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而他說的話也確實是這個世界上的真理。

在這個有鬼的世界上沒有主導權的人注定會導致悲劇的結局。

“在那邊么。”奔跑的王政用那雙赤紅的雙眼向著下方遠處的樹林中望去。

他聽的很清楚,就算現在灶門竹雄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活過來,他的五感也數倍于這個世界的人類。

他可是黑魔王啊。

至于這個非常年輕的聲音的主人,雖然因為樹木和地形阻擋了他的視線,但是他還是能推測出。

家人被殺,就是指灶門一家,妹妹則指的是禰豆子,所以喊出這些話的家伙就是鬼殺隊的柱之一,水柱富岡義勇。

這也多虧黑魔王的細胞控制能力,讓他可以近乎于無可保留的回憶起存儲于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一分一毫,一鱗一羽。

在明白確切位置之后,王政注視盤旋下山的山路,放任自己的身體向前傾斜,直墜下去。

他這么做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不想浪費時間,第二是炭治郎的腳印在遠處山路消失了,他是從這里摔下去的,而禰豆子蘊藏能量的鬼血也是斷在這里。

這個世界有種比負面能量更好讓他恢復的東西,那就是名為鬼的怪物,是邪惡的化身。

完全的失重狀態中,王政伸手直接抓住生長在陡峭雪地的樹干上,減緩下落的速度。

“砰!”

雪花濺起白色的浪潮,他雙腳重重踏在雪地上。

樹林外的雪地上。

灶門炭治郎發出憤怒的嘶吼聲,以拔刀的姿勢對準富岡義勇快步沖了上去,臉上的神情透著一種不死不休的意味。

這是因為灶門炭治郎現在唯一的妹妹正被富岡義勇挾持在懷中,清澈如水的刀刃正對著禰豆子的脖子,而他手中只有一把用來砍柴的斧頭。

“真是愚蠢之極。”富岡義勇看著沖過來的灶門炭治郎,他瞬間舉起右手中的長刀,手腕一轉,用纏繞著繃帶的刀柄狠狠擊中灶門炭治郎背后。

他是斬鬼人,是擁有呼吸法的斬鬼人,呼吸法能大幅度提高身體機能,沒有經歷過訓練的普通人正面是絕對不可能打贏斬鬼人的。

“咳!”受到重擊的炭治郎發出一聲慘叫,雙目圓瞪,前進的身體因為背后的重擊,狠狠的撲倒在雪面上,強大的力量甚至讓他直接痛暈過去。

富岡義勇微微皺眉,面前的少年完全看不清楚自己和對手的實力差距,這么貿貿然沖上去,就算勉強成為鬼殺隊的劍士,也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送命。

換句話說,面前的這個少年沒有資質。

正當富岡義勇思考的時候,忽然眼神一凝,他察覺到了不對。

這個少年手中的斧頭呢,明明是以拔刀斬的姿勢沖過來的。

“不好!”富岡義勇猛地抬頭,一把在空中不斷旋轉,帶著尖嘯聲的利斧直奔他的頭而來。

這時富岡義勇也明白了,剛剛的動作是為了掩蓋斧頭的蹤影,讓他產生錯誤的判斷。

這個少年……

而趁著富岡義勇因為這一招愣神的時候。

原本被另一只手束縛的禰豆子身體猛地成長起來,爆發出了巨大力量。

富岡義勇在猝不及防下被禰豆子掙脫了束縛,她向著遠處的樹林中跑去。

“等等!”富岡義勇大聲呼喊。

但現在斧頭已經來了。

“砰!”斧頭狠狠的砍中樹木。

富岡義勇緩緩轉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一閃而過,他心有余悸的看著鑲嵌自己背后樹木上,距離自己的頭顱僅僅只有一兩寸的斧頭。

就差一點點他就被這個少年揮出來的斧頭擊中了,要不是及時偏頭,現在他可能已經死了。

這對兄妹的配合簡直完美。

這一刻,他把自己剛剛對于這個少年的預測全部推翻了,這個少年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鬼殺隊劍士,而且比自己更應該也更適合繼承水柱的名號。

“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要去解決你妹妹的事情。”

富岡義勇垂下頭看著倒在雪地炭治郎一眼,握住自己的長刀,向著禰豆子逃去的方向奔去。

鬼是一定會吃人的,不能放任任何一個鬼在他的手中逃掉。

他已經不想再有任何人犧牲了,他能理解親人死在鬼中的痛苦。

他能感同身受。

周圍的樹木在富岡義勇的急速下被拉的很長很長。

“那邊的!快點離開,危險,鬼來了!”富岡義勇剛剛跑出樹林就看到了讓他顫抖的一幕。

從他手中跑掉的,已經成為鬼的禰豆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那雙粉色的瞳孔內血色暴起。

現在的禰豆子和他所見的博人而噬的惡鬼沒什么兩樣。

而在禰豆子的正前方,有一個灶門炭治郎差不多大的男孩。

這個男孩好像面對惡鬼嚇傻了,在他喊出快逃之后,居然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與惡鬼面對面。

而此刻禰豆子也已經張開雙臂,修長的手指彎曲,口中的牙齒變成了如同野獸的犬牙,露出捕獵時的興奮笑容。

富岡義勇看到很清楚,這就是驚喜的笑容。

他在漫長的殺鬼生涯中經常看見這樣的神情,那是位于饑餓狀態下的鬼得到食物的樣子。

饑餓狀態下的惡鬼已經沒有人性了。

父母,兄弟,愛人都沒什么兩樣,只是能填飽肚子的食物而已。

一個吃人的惡鬼在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男孩面前露出這種笑容,那除了得到食物的欣喜之外還有什么值得惡鬼高興的。

就算是最弱的鬼,也能毫不費力的將一個成年人撕成碎片,更別說惡鬼的目標還只是個孩子。

“可惡,趕不上了嗎!”富岡義勇咬著牙,盡可能的用呼吸法吸納氧氣,來讓自己的速度變得更快。

但現在卻已經來不及了,禰豆子那延伸如鐮刀的指甲,距離那個男孩的脖子甚至不到一個指頭。

真的趕不上了,而在這種時候,他甚至能想象到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什么。

鬼的利爪會毫不猶豫的刺穿那個男孩的脖子,用嘴中凸起的利齒毫不猶豫撕咬他的脖子,痛飲從喉嚨中噴涌而出的鮮血。

就算下一刻自己能直接斬掉惡鬼的頭顱,但那個男孩的生命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快跑!”富岡義勇拼命的大吼,手中的刀鋒劃過清冷的刀弧。

“砰!”

一人一鬼的身體相互接觸了,但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而富岡義勇在看到這一刻后,不可置信的瞪大自己的雙眼。

這比剛剛自己差點被斧頭擊中還要讓他震驚,在震驚之余,急速奔跑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瞳孔放大,緊盯面前這一幕。

“你長大了,禰豆子。”

面容博人而噬的惡鬼在接觸到男孩的瞬間,臉上那原本處于鬼化的特征居然開始衰退。

粉色瞳孔中的血絲緩緩消失,眼眸變得清亮起來,彎曲如鐮刀的指甲也縮回的手指內。

因為鬼化而長大的身形和樣貌快速退化成稚子。

彌豆子豆大的眼淚從那雙粉紅色的瞳孔中不要錢的落下,散落在雪地上。

但是她卻在笑,失而復得的笑。

她撲到面前的男孩懷中,把面前的男孩死死的摟在懷中。

好像這樣才能確認面前的男孩真的還活著。

“不用再害怕了,我在這里,禰豆子。”

王政望著禰豆子,輕輕抬手把她摟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黑色長發。

屬于黑魔王的細胞透過皮膚的互相接觸,傳遞到了身為鬼的禰豆子體內,與她身體內原本就擁有的鬼王之血感染、對抗、融合。

禰豆子其實一直都有意識,只不過因為體內注入了過多鬼王之血的關系,她暫時無法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而已。

相比鬼舞辻無慘這種變鬼的感染能力,黑魔王這種連無機物都能感染的強度相比,簡直一個地一個天。

“稍稍睡一會吧,醒來后就沒事了。”王政用手撫摸著禰豆子宛若稚子般的面孔,手指上閃爍出肉眼很難察覺的微弱光芒。

而趴在王政懷中的禰豆子則是直接打了個哈欠,粉紅色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疲憊,隨后緩緩閉上雙眼,就這樣睡著了。

他剛剛通過細胞吸收了部分禰豆子體內擁有的鬼舞辻無慘的力量用來補充自身,讓身體更多的地方活過來。

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大概在吸收幾只鬼的能量,或者在不損耗力量的情況下等一段時間,就能讓這具身體完全復活過來。

讓自己擺脫能量不足導致行動能力受損的情況。

別看他現在能跑能跳,超乎常人,實際上現在他的身體只是一個虛弱且瀕死的少年而已。

修復好這具身體后,他就有了超越一般鬼的生命力,并且還沒有陽光的弱點,算是難纏一點的究極生物,因為日輪刀不是他的弱點。

只有天使族的凈化之光能消滅黑魔王的細胞,但是這個世界沒有。

雖然距離恢復成可以毀滅星球的完全體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起碼開了個頭。

可想而知,完全體黑魔王到底有多么恐怖。

“你是人類?”富岡義勇在看到禰豆子閉眼后,神色凌厲地問。

看上去像是逼問犯人,而且手中提著的刀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砍過來。

很兇。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富岡義勇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孩和剛剛拼命的炭治郎擁有十分相似的面龐,而那雙赤紅的雙眼和火紅的頭發甚至一模一樣。

“嗯,我叫灶門竹雄,是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禰豆子的家人。”王政摸了摸懷中的禰豆子,“她叫禰豆子,是妹妹。”

“跟我過來吧。”富岡義勇聽完后收回自己淡漠的目光,把刀歸鞘。

自顧自的朝著剛剛的樹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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