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CBD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林夏坐在律所的真皮沙發(fā)上,指尖輕敲U盤。這不是普通的存儲設備——外殼是齊悅用暗房廢棄的顯影液瓶熔鑄的,內(nèi)部嵌入了微型信號干擾器,防止遠程擦除數(shù)據(jù)。
律師戴著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快速掃過文件。他停頓在第三頁——那是一份偽造的實驗室日志,記錄著林教授如何篡改實驗數(shù)據(jù)以獲取鄭家的資金支持。但真正讓他皺眉的是錄音文件的時間戳:2025年8月15日,凌晨3:27。
“這個時間點……”律師推了推眼鏡,“理論上,林教授應該在東京參加學術會議。”
林夏微笑:“是的,但他提前回來了。”她點開錄音的頻譜分析圖,背景音里有一段微弱的機場廣播,清晰地報出“BJT3航站樓”。
律師沉默片刻,終于問出關鍵問題:“你確定要這么做?一旦立案,你們父女的關系就徹底……”
“我們早就不是父女了。”林夏輕聲說,“我只是他的實驗品之一。”
錄音開始播放時,林夏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錄音開始]
林教授(低沉,壓抑的怒意):“小雨,爸爸是為你好。那個攝影師能給你什么?”
林夏(平靜):“……自由。”
林教授(冷笑):“幼稚!沒有我的資源,你什么都不是!”
[玻璃碎裂聲,撞擊聲,錄音中斷]
律師的表情凝固了。林夏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青——不是普通的抓痕,而是醫(yī)用束縛帶的勒痕。
“他把我鎖在松本集團的醫(yī)療室里,整整十二個小時。”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刀鋒劃過冰面,“直到齊悅黑進安保系統(tǒng),找到我。”
律師的筆尖在紙上頓住:“這已經(jīng)超出監(jiān)護權糾紛的范疇了。”
林夏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過去:“這是醫(yī)院的驗傷報告,以及……松本集團非法人體實驗的部分證據(jù)。”
文件最后一頁,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十二歲的林夏躺在手術臺上,手臂連著輸液管,而站在一旁的,赫然是鄭家的現(xiàn)任董事長。
窗外,齊悅靠在摩托車上,長焦鏡頭對準律所的玻璃幕墻。他調(diào)整光圈時,注意到街角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貼著防窺膜,但后視鏡的角度微妙地調(diào)整過,顯然有人在監(jiān)視。
他假裝調(diào)整相機,實則按下藍牙耳機的隱藏按鍵。林夏口袋里的手機輕微震動,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有尾巴,小心。
五分鐘后,林夏推開律所的玻璃門,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抬手比出勝利手勢,齊悅的快門聲清脆地響起。
白鴿驚飛,羽翼掠過天空的瞬間,照片定格——
前景:林夏的笑容,真實而明亮。
中景:律所的玻璃倒影,隱約映出那輛黑色轎車的輪廓。
遠景:天空中的鴿群,恰好組成一個模糊的“V”字。
齊悅低頭查看照片,突然瞳孔一縮——在玻璃的倒影里,那輛車的車牌被陽光反射,清晰地顯示出:京A·LS007。
“LS”……林夏的縮寫。
“007”……她的克隆體編號。
他猛地抬頭,但轎車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駛離。
林夏走過來,輕輕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齊悅把相機遞給她,低聲道:“他們找到我們了。”
她盯著照片看了兩秒,突然笑了:“不,是我們找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