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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驚鴻一瞥

槐南看著江離與林聽好奇的目光,無奈地一笑:“我都說了,我就是學各地語言學雜了,都會一點。至于這些城邦在哪,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不過,他們中間有個人長得可真好看,不知道小姨剛剛注意到?jīng)]有?”

“啊?沒注意。能有多好看?都讓你這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夸出口了!”

“小姨還是單純,有人問路就只看問路的人。像我們這種習慣了察言觀色的,一眼掃過去,每個人臉上幾顆痣都能記住。”

“咱們也得路過飲馬河,說不定還能遇見,到時候我仔細看看!”

“嗯!說不定真能看上呢!”

“看上啥?”林聽急了。

“那個模樣絕對配得上小姨的才貌雙全。”

江離笑了,“世間美男應該也不算多吧,咱們車上就有三個了,不求別的了。倒是那個嚈達是個什么地方,從來沒聽過。”

槐序接過話茬道:“我倒是知道一點。嚈噠西域南邊的一個國家,也叫女國,他們原本起源于塞北,總是遭受突厥的侵襲,他們的國民也是動蕩不安,經(jīng)常四處流浪。不過,他們有個很特別的習俗,就是一直延續(xù)著一妻多夫的制度。男子雖可繼承國君之位,但兄弟同妻的現(xiàn)象非常普遍。”

“兄弟同妻。”林聽咂摸著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小姨,你想什么美事呢?”槐南問。

“剛才你還讓姐姐在你們三個里面選呢,現(xiàn)在不用為難了,反正咱們四處漂泊,實在不行就去嚈噠定居,把你們三個一起娶了。”

槐南豎起大拇指道:“小姨真是高風亮節(jié)!都不給自己留一個。”

他本是開玩笑的話,林聽突然愕然,她瞅了瞅躺在那昏昏欲睡的槐夏,輕聲囁嚅:“姐姐肯定是你們三個的首選啊,哪輪得到我。”

江離道:“南南沒正形,你怎么也跟著胡鬧了!”

“就是!以后別胡鬧了,我可是你們長輩。”林聽也隨聲附和。

“長輩!咱們該用飯了吧?餓了。”槐南撒嬌的語氣道。

“清冷高貴的迦南公子,我怎么不知道原來你還是個賴皮鬼呢?”

“現(xiàn)在不是有人疼了嗎?”槐南向林聽貼了過來,“吃什么?”

“這兩天趕路都沒正經(jīng)吃飯,這就快到鎮(zhèn)子上了,咱們去吃頓好的。”林聽提議。

“嗯,這里應該沒什么危險了,今晚找個客棧住下,好好休整一下。”

“觀南鎮(zhèn)。”槐序默念了一遍那牌坊上的名字,而后趕著車緩緩進了鎮(zhèn)子。鎮(zhèn)子算不上繁華,但沿街的店鋪也不少,生活氣息很濃郁。可是,除了鎮(zhèn)口的牌坊是漢字以外,這里面的店鋪都是他不認得的字,他根本沒法判斷哪家是客棧,只好向車內求助:“四哥快來,看不懂了。”

槐南從車上跳下來,向四周看了看,道:“我也不認得,不過我也許能聽懂,我打聽一下。”

槐南果然是聽說能力很強的,很快就找到了鎮(zhèn)子上最為物美價廉的客棧——梵音樓。

不過為了節(jié)約盤纏,通常他們只會開兩間房,不管大小,擠擠總能住得下。幾人都是吃過苦的,從不會有任何怨言。槐夏的傷沒有痊愈,辦好入住就在房里歇下了,槐序給他送了晚飯到屋里,便又下樓與幾人一起用餐。

才吃到一半,就聽見有人走過來打招呼的聲音,槐序聽不懂說什么,但是聲音很熟悉,這個聲音應該是在路上遇見的那波人。槐南與他們簡單對話了幾句,他們就回到自己的包廂去了。

林聽道:“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怎么又碰上了?”

“人家也沒把你怎么著,怎么就陰魂不散了?”江離道。

“對啊!說不定是特別的緣分呢!”槐南邊說邊下意識向那包廂瞟了一眼。

話音剛落,只見那包廂里走出了一個人,他個子很高,身形瘦削卻硬朗,五官清俊,英氣十足,看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一副沉穩(wěn)老練的表情,他腳下輕盈卻帶著風,一看就是懂武功的人。他走過來向幾人略微點頭示意了下,用不是很標準的漢話說道:“幾位,又見面了。”

林聽猜測道:“你是剛剛那幾個人一起的?”

對方點頭,“多謝幾位為我們指路。”

林聽忙道:“你們不用這么客氣的,舉手之勞,還三番兩次地道謝。真不至于!”

可能是林聽說的太快,對方?jīng)]聽太明白,又用自己的語言問了一下一旁的槐南。槐南便又嘰里呱啦跟他說了好幾句。

江離小聲對林聽道:“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

槐南道:“沒錯,他說他們跟這邊的人語言不通,想讓咱們幫忙翻譯。”

“他自己不是會說漢話嗎?”林聽問。

那人接過話去道:“很少,不多。”

“那你們要去哪?”江離掌握了對話的原則,就是要簡單直接。

“龜茲。”

“不順路!不方便!”江離果斷拒絕。

那人十分遺憾地點點頭,無奈地道:“好吧!多謝!”

只待那人離開,江離這才拿眼光掃視幾人,想看看誰需要她的解釋。林聽道:“不用解釋,我們懂你。在座的這幾位,不是行走江湖的老手,就是風月場里的尤物,人心險惡還是懂的。”

槐序好奇問道:“小姨,我是行走江湖的老手還是風月場里的尤物啊?”

“你是單純的聰明伶俐。”

“呦,我在小姨眼里這么高的評價呢!”

“那是!咱們這些人里面,也就槐夏沒啥心眼兒,容易被人騙。”

“夏夏心思簡單,所以才能洞察人心吧!”

“夏夏心思簡單,以后我們得把他保護好一點。”林聽補充道。

槐序不語,只一味靜靜看著林聽。林聽直覺有人在看自己,目光很快就掃射到了槐序身上,“你,想什么呢?”

槐序嚇了一跳,還以為林聽也學會讀心術了呢!他忙道:“往西三十里的松風山生長著一種罕見的花叫作蘿月花,既能制成香味絕佳的香料,也能入藥,咱們要不要去找找看?”

“好啊!我讀過的醫(yī)書也不算少了,但還沒有讀到過這個,槐序,你還真是廣聞博知!”

“哎呀!又夸我!你也夸夸別人,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槐南那就是行走的翻譯家啊!到哪咱們溝通都無障礙,這么明顯的特長還用我夸嗎?要說厲害,還得是咱家大姐啊!隨隨便便撿來的一個賽一個的厲害,這可是觀音廟里燒十八年高香都不一定能求得來的好兒子啊!”

江離被她逗笑了,“小聽,你真是個大夫嗎?是不是有事沒事的時候還去天橋表演兩段?”

林聽羞赧一笑,“我從前都是一個人,不怎么愛說話的。這不,遇見你們才發(fā)掘出來我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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