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虞靈告知黃芳芷自己有事出門一趟后，便聯系了谷爾琴，叫她滾出來挨揍。

嚶嚶嚶，谷爾琴懷疑大佬是不是染上了愛揍她的惡習啊？

雖然確實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不代表她不痛啊！

沒辦法，谷爾琴只好乖乖滾過來挨揍。

當然沒忘記帶上安眠藥，說不定大佬看到安眠藥就會放了她回去補覺了呢。

然而，她想多了。

嚶嚶嚶，大佬收到藥后還是先揍了她一頓，再回去補覺了。

嚶嚶嚶，她才不是嚶嚶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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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虞靈回來后直接回房補覺了，等醒來時已是下午了。

不得不說，睡完覺醒來后，不僅精神好，心情也好了不少。

哪怕知道馬上要去給人治病，臉上也堆著些許笑意。

谷爾琴把約定地址發給了婁虞靈，心里卻仍不相信婁虞靈竟然會那么好心，還是說太閑了？

其實婁虞靈也是有私心的，她明白，這人能給出這么多錢非富即貴，有心理疾病，可能會是日常中的繁事。

但是，病得嚴重想必時間也長，倘若是因為兩年前的事呢，那事情可就大了，她檢查過，沒有活口，但不乏有意外，她必須親自去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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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虞靈來到別院門口，這地方倒是挺偏僻的，最適合“失蹤”，不過既是病人，選個僻靜之地休養也不無理由。

清脆的鈴聲傳入別墅，很快便有人前來迎接。

此人身著白衣，并不廉價，模樣生得還可以，一看便知是貴家公子，至于態度就比較一般了。

婁虞靈與其交談幾句，并告知原因后，此人便放她進入。

別墅前有個小花園，都種著淡紫色的鳳仙花，在風中搖擺，在光下散光，花味不重，卻勾起了她的回憶。

那是她最喜愛的花，在那一次，她摯愛人的血，灑在了她最愛的花上。

望著那片花海，婁虞靈怔了一秒，旋即又回復了往常的姿態，隨意，瀟灑，帶著點冷漠。

好在，那條路并不長，婁虞靈已經站在別墅前。

似是巧合，這別墅的主人開了門。

那人俊美，五官深邃，那雙鳳丹眼中映出了她的身影。

婁虞靈愣住了，她強忍住想上前擁住他的沖動，他真的，好像兩年前“逝去”的人，苗黎杉。

別墅主人似是沒有發覺，淡笑著邀請婁虞靈進來。

只是那笑，有些空洞……

婁虞靈也笑著，埋藏了什么。

來至客廳，四周皆是一片灰，低調，優雅，也能讓人覺得安心。

他們一齊坐下，保持著應有的距離。

婁虞靈很難想象苗黎杉在之后的日記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或者這是他嗎？

簡單地交談，讓婁虞靈得知了別墅主人的名字。

“婁虞靈。”

“緲禮膻。”

婁虞靈心臟驟縮，連名字都這么像，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苗黎杉，她相信他，他一定有苦衷。

只要他想，婁虞靈可以裝作不認識他。

因為這里沒有儀器的緣故，婁虞靈只能進行簡單的分析與催眠。

“開始吧。”

接下來是一系列的談話。

……

婁虞靈整理著從談話中得來的信息：

“紗禮膻”，今22歲。病始于兩年前，病發時會胸悶，喘不上氣，特別是后背，會有被撕裂的感覺。發病時長一般為一小時，無規律。

外貌，年齡，時間，病狀，全都對上了。

婁虞靈沒想到“紗禮膻”竟真會如實地告她，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現在就是肯定“紗禮膻”一定是苗黎杉了。

婁虞靈說不上來什么感受，谷爾琴倒是說對了，確實和她的病狀差不多。

只是現在的他們不再是戰友，而是醫患與商人。

婁虞靈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第二階段，催眠。

“紗先生，請你想象一下，你在一片黑暗中，面前有一條路，路的盡頭是你心中最渴望的東西，你看到了什么？”

……

這一次，倒不同上次那樣，“紗禮膻”隱瞞了很多，盡管婁虞靈知道答案。

沒有人想揭露自己的傷疤，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從未抵達的救贖。

婁虞靈明白這一切，無聲的嘆氣后，告知下一次約定時間與地點，便離開了。

她也不舍，可這是注定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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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虞靈剛回來便倒在床上，她太累了。

婁虞靈蜷縮著身子，這是她七年來，第一次不用安眠藥入睡。

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了，不知是福是禍。

婁虞靈之前求能找到苗黎杉的尸骨將他埋葬，而現在苗黎杉活生生地出現在婁虞靈面前，她又希望苗黎杉能平安，她愿意付出一切，只為他平安順遂。

哪怕一命換一命也好，這是他應得的。

在夢里，兩年前的情景又重現在婁虞靈面前。

苗黎杉可以躲的，但為了婁虞靈，也為了他們最后的希望。

一人死，或是一起死，就如同電車難題一樣，擺在苗黎杉面前。

苗黎杉以自己為餌，殺死了最后一個威脅，為婁虞靈開辟了一條安全的道路，他知道，剩下的路婁虞靈可以自己走下去。

苗黎杉從未小看她，婁虞靈有那個能力。

可是那一槍，也擊碎了婁虞靈最后的幻想。

噩夢驚醒，婁虞靈已驚出一生冷汗。

還好，苗黎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