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明玉換上制服，準備去上學。

雖然入職了管理局，但這種入職并不是正式員工，連臨時工都算不上，嚴格的說，只能算是實習。

管理局也不會給她發工資，除了工傷確實會管之外，其他福利一概沒有。

她能拿到多少錢，跟參與了多少任務有關，根據這個績效發獎金，而不是工資。

據說這屬于統合武力學院的學生們的常態，大多數人都會在入學一年后找到實習單位，一邊上學一邊工作。

鎖好門，李明玉摁下電梯，當電梯門緩緩打開，她一眼就看到一臉睡眠不足顯得頭疼的安洛方出現在電梯里。

那不是睡眠不足，而是睡的太多了……

昨天安洛方把善后工作都甩給李明玉后就回家暴睡，睡了超過18個小時，現在感覺腦袋里跟塞了鐵塊一樣。

李明玉剛要打招呼，突然看見，安洛方居然也穿著統合武力學院的藍黑色制服。

“額……安學長，你竟然也是學生？”

“多新鮮啊，你以為我多大？我只比你大一歲。”

主要是那個職場老油條的氣質，讓李明玉覺得安洛方肯定已經是社會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實習工居然干到隊長，是不是有點離譜啊？

像是看出李明玉腦子里想什么，安洛方說：

“我是正式員工，有編的公務員啊，不是實習。”

“可你不是還在上學嗎？”

“你的資歷夠了就會轉正，跟上不上學沒關系，很多人干脆都直接休學上班去了。”

李明玉還是有點沒習慣月宮11的奇妙生態。

隨著電梯門緩緩關閉，安洛方突然說道：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

“沒。”

“正好，我帶去你喝豆漿。早上不能不吃東西，但平時也別吃太多，否則上午訓練的時候會吐出來的。”

如此貼心細致的提醒，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不過話說回來，李明玉雖然對月宮11還不算熟悉，但公寓周圍還是了解過的，應該沒有賣豆漿的早餐店。

總覺得是安洛方又在信口開河。

電梯很快到了一層，安洛方出門的時候還跟在門口的管理員打了個招呼。大概是看到安洛方好好的下樓，沒有直接跳樓下來感到松了口氣，管理員也報以微笑回應。

——干哪行都不容易啊。

離開公寓，安洛方領著李明玉穿過街道，來到一間非常小的店面前。

它就只是兩個店面中間的一小塊夾縫，感覺原本應該只是個巷子，后來在這里改造成了店面。

寬度只夠放下一扇玻璃雙開門，甚至都不是自動門，沒那個空間。

抬頭一看，招牌上寫著‘啡嘗不可’。

這明顯是一家用了諧音梗的咖啡廳啊……

安洛方推門進去，對著店里喊：

“老板，兩杯豆漿兩份雞肉三明治！”

“來了，稍等！”

店內的后廚傳來回應，安洛方帶著李明玉坐在像是吧臺的前的座位上，一些正在咕嘟嘟冒著氣泡的咖啡壺顯示，這確實是咖啡廳。

是那個對吧，咖啡豆也是豆，所以說是豆漿這種詭辯？

沒一會從后廚走出來個高挑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像是北歐裔，淺棕色的頭發和藍眼睛，面部輪廓較為立體，特點是鼻子大，以加熱北歐的冷空氣。

圍著個圍裙，看起來有些文弱，年齡二三十歲左右。

李明玉注意到，他圍裙上貼著銘牌，只寫了個‘萊西’。

“你們要的餐點。”

他把托盤放下，李明玉發現，那居然還真是豆漿，甚至是加了紅棗的！

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至于雞肉三明治，那就是水培蔬菜加水培肉輔以調味醬組成的了，跟便利店里賣的沒什么區別。

店長笑瞇瞇的說：

“每次都是自己來，怎么這次帶了個漂亮姑娘？”

“蹭飯吃當然要多帶一個，沒關系，是自己人。”

安洛方無所謂的聳聳肩。

李明玉剛想自我介紹，店長卻說：

“昨天安隊長你又鬧的不小啊。”

“一般，不過動靜還是沒有港口的事故來的大。”

李明玉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兩人的對話，聽起來像是話里有話的樣子。

“怎么？出多少？”

萊西店長似乎是對安洛方比了個手勢，但有身體擋著，李明玉沒看到。

“那就這樣吧，我也懶得繼續跟。”

“我會跟委托人這么說的，謝謝惠顧。”

安洛方一點頭，三下五除二把三明治塞嘴里，抄起一次性紙杯裝的豆漿就走。李明玉見狀對著店長打了個招呼，也趕緊拿起豆漿和三明治跟上。

“安學長，你們剛才說的是…….”

“沒什么，行賄受賄而已。”

“……”

你確定沒關系？

“萊西表面上開了一家咖啡廳，實際上是這附近混的中間人。蓮花制藥委托他跟我接觸，給點錢讓我別再繼續深挖昨天的事情了。”

“但這……怎么可以！”

“問題是，就算繼續深挖也很難挨的到蓮花制藥。”

安洛方解釋說：

“昨天抓住的吳少杰一直都是跟中間人聯系，壓根就不知道提供給他藥的是誰，更別說他下面的幫派分子了。”

“但我們昨天查到了那些非法藥物。”

“那又怎么樣？”

安洛方聳聳肩：

“那些非法藥物上既沒有商標也沒有任何文件能證明來自蓮花制藥，甚至找不到任何物流信息。確實，狼人血清這個東西是蓮花制藥發明的，但對方也可以反駁說很多制藥公司都有能力生產，何況我們是在法律的監督下銷毀了狼人血清的制造方法。繼續糾纏弄不好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

確實，雖然安洛方一直說跟蓮花制藥有關系，但沒有任何的證據。

“昨天我托人想辦法控制住吳少杰的上線，結果還沒等去抓，人就在出港的時候被滅口了。”

原來昨天的港口事故新聞是這么回事。

“不過就算抓住也沒用，如果真的是蓮花制藥在搞事情，他們一定是多次經過白手套轉手，就算抓住吳少杰的上線，估計上線的上線也會立刻消失，根本沒辦法查。”

本來以為能抓到蓮花制藥的小辮子，還讓文昌入侵了吳少杰的上線所乘坐的個人飛船的系統，結果對方滅口的速度比預期的要快，還不等出港船就爆炸了，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