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術業有專攻,專精于法術,就會懈怠對身體方面的鍛煉,反之亦然。
吳少杰明明清楚的記得,安洛方是純粹的戰職者,不會用法術才對。
更何況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既沒有使用任何道具,也沒有做出任何施法動作和咒語。
這法術是哪來的?
根本沒有時間讓吳少杰多想,逆電仇殺造成的狂暴電流已經讓他的肌肉開始抽搐,即便狼人擁有超強的自我恢復能力,但畢竟也是碳基生物,他可以不怕子彈,不怕火焰,但被電流命中,該抽抽還是會抽抽。
“勁氣澎湃!”
遍布全身的勁氣轟然炸裂,沖擊波像是一堵墻將周圍的一切推開。
這也成功將安洛方推的后退,暫時避免了被繼續電擊。
這點電流的影響對于狼人來說還不算什么大問題,吳少杰也不去深究安洛方為什么會用法術。可能他和自己一樣,始終都是藏著。
這也說明自己把安洛方逼到翻底牌的程度,而狼人,并不怕這種程度的法術。
勁氣澎湃不僅僅能將周圍的東西沖開,同時也能在短時間內極大的增強各方面的身體能力。
吳少杰立刻墊步上去一發鞭腿,狼人化的他無論攻擊范圍還是力量都有了極大的增幅。
雙臂硬砸安洛方可以接下,那比胳膊有力的多的腿,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安洛方也確實沒有硬碰硬,他俯身閃過一記橫掃的鞭腿,膝蓋幾乎擦著地面,反手勾拳從腰際爆射而出,重重砸在吳少杰的肋下。
當吳少杰踉蹌后退的瞬間,安洛方已如彈簧般彈起,左肘橫擊下頜的殘影未消,右腿側踢已如戰斧劈向膝窩。
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混合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
如果是對一般人用這套連擊,怕是已經當場倒下等著搶救了,但這種程度對于狼人來說,甚至連輕傷都算不上。
狼人的超強恢復能力,導致當打出下一招的時候,前一擊造成的傷害其實已經恢復了。
別看他中了一套連招,那是因為吳少杰壓根就沒打算防御。
當安洛方重新腳踏實地時,吳少杰呼吸的聲音突然一變。
墊步后撤的同時,一記刺拳毒蛇般竄向安洛方的咽喉。
他立刻拍掉對方的手,身體切入吳少杰的中線,詠春連環沖拳的暴雨驟然傾瀉。
就像剛才說的,吳少杰已經放棄了防御,毫不在乎安洛方一拳接一拳的轟在他的胸口上,雙臂猛的往中間合攏,一招雙峰貫耳。
狼人是個滾刀肉,錘不爛砍不斷,但安洛方不是。
他只能中斷連續沖拳,雙臂揚起,攔住對方合攏的手臂。
同時用力一跳,一招騎士飛踢踹在吳少杰的胸口上,借著這股力道,安洛方空翻落地。
但落地的同時發現,吳少杰已經不見蹤影。
跑了嗎?
不可能,這點時間可不夠吳少杰逃出視野范圍,廠房外面是個很大的空場,真要是轉身就跑,一眼就能看見。
安洛方的耳朵微微一動,立刻轉身朝斜上方看去。
只見一臺重型叉車從天而降,叉車上還跟著使勁往下壓的吳少杰。
“我砸死你!”
混凝土預制件工廠里的叉車可不是商店里用來運輸貨物的小型叉車,盡管有價值的大型設備,在工廠關閉的時候都被賣掉了,但這種重型叉車接近五噸重,距離之近,安洛方甚至都能看得清叉車上被人隨意涂鴉留下的痕跡。
舉起接近五噸重的叉車,還能玩泰山壓頂,所以說這種怪物很難用常規對付人的手段應付。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吳少杰心中一喜。
擺平了安洛方不僅僅是可以利用包圍圈縮小過來前跑路,還是徹底擺脫了吳少杰心里的夢魘。
那個一心想要做到最好,卻發現自己只能當雜魚的夢魘!
但心里的喜悅伴隨著叉車的突然震動毫無征兆的消失無蹤,那震動越來越強烈,吳少杰以狼人的力氣,愣是有些摁不住叉車了。
下一刻,一只帶著手套的拳頭從叉車的蒙皮中穿過,吳少杰根本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剛好被一拳懟在胸口上。
明明剛剛挨了那么多拳都可以輕易抗下,偏偏這一拳,吳少杰當場騰空而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瞬間的沖擊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不過狼人的身體能力依舊變態,他失去意識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當他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看到安洛方隨手扯掉金屬板,從已經被底部開始錘的稀爛的叉車上跳下來。
這家伙,難道是不壞金剛嗎!
五噸重的叉車兜頭砸下來,別說砸死他了,安洛方看起來甚至都沒有受傷。
“你用了什么法術!”
吳少杰覺得,只有用了某種特殊的法術才有可能撐過去。
“你覺得我對付你,真的需要用什么法術?”
安洛方嗤笑一聲:
“我會法術這點確實故意藏著沒展示出來,但只要在月宮11混的,情報稍微靈通一點點的都很清楚。你連這點都不知道,雜魚也真是雜魚的好徹底啊。”
安洛方剛才用逆電仇殺,純粹是試探一下吳少杰是不是真的雜魚,畢竟這事兒跟蓮花制藥有關,安洛方想知道吳少杰到底跟蓮花制藥的聯系有多緊密。
現在就很清楚了,吳少杰完全就是被當槍使了,而且還是用過即丟的那種。
這種雜魚,問不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本質上跟在巷子里抓住的那幾個小混混沒什么不同。
吳少杰的第一反應是惱怒,但畢竟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立刻冷靜下來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
按照之前吳少杰與安洛方交手時猜測到的各項能力來看,他不可能抗得過這種重壓。
而那么短的時間內,安洛方也不可能來得及使用增強自己力量的物品或者藥物,畢竟再牛逼的藥也得有個生效時間。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家伙,之前壓根就沒出全力!
“不管對方是什么樣的雜魚,我比較習慣謹慎一些,摸透了對方的底細才會動真格的,尤其是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太爽了。”
這倒不是什么惡趣味,在月宮11這個有太多怪異出現的地方,有可能大街上的路人都會掏出嚇你一跳的東西,小心謹慎永遠是活命的第一法則。
二者之間的差距,可不僅僅只是在武力值上,更在于經驗和心態。
安洛方在管理局混了這么多年,不光辦事的經驗豐富,戰斗經驗同樣極為豐富。
這完全不是只知道死命訓練的吳少杰能比的。
所以他明明可以靠武力硬碾,但由于慎重,并沒有這么做,這也就導致當你以為自己是優勢的時候,實際上是安洛方讓你以為的。
當然,安洛方說這些可不是單純的顯擺一下。
吳少杰意識到自己錯的很離譜的同時,只覺得眼前身影一閃,安洛方的手掌就在眼中快速放大,隨之而來的,是刺穿空氣的可怕爆鳴。
速度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吳少杰完全沒有任何閃避的機會,這超出了狼人所能對應的極限。
幾乎是一晃,安洛方的手就到了眼前,那令人窒息的風壓稍微慢了一點點,仿佛能將狼人的皮毛撕碎。
在視野被遮蔽的一剎那間,吳少杰隱約好像聽到了出現了第三個聲音輕輕說道:
‘調整完畢,當前輸出,5000流’
他的大腦甚至都無法辨認這細微的聲音從哪來的,旋即極為沉重的轟擊命中了他。
“額啊啊啊啊!”
吳少杰被摁在了地上,那不是單純的蠻力,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像是承受著千鈞重壓,他仰面倒在地上,身下的水泥板哐的一聲整齊的裂開一個狼人形狀的洞,并還在繼續壓下去。
但詭異的是,除了吳少杰的身體輪廓外,水泥板周圍沒有任何的破損,仿佛只有他自己受到了那強大的沖擊。
骨頭在爆裂,狼人的力量也在快速恢復,但依舊會被壓的爆裂,重復著看不見盡頭的循環。
“果然狼人就是抗揍。”
文昌在安洛方耳邊說:
“承受5000流強度的沖擊掌,居然還能撐十秒才失去意識,這已經足夠把一輛懸浮車壓成餅了。”
安洛方甩了甩手,他的手套掌心處已經完全爆開了,隨意的扯下來,丟到吐著舌頭翻白眼,一副被玩壞露出阿黑顏的吳少杰臉上。
“對于雜魚來說已經算不錯了,蓮花制藥確實有兩把刷子,要不是副作用太強,我也想試試他們的狼人血清。”
“感覺主人你這次下手比平時重啊,因為這小子長得比你帥嗎?”
“放屁,老子的帥豈是這種野狗能比的?”
“根據我的數據庫和網絡搜索顯示,主人你在扯淡,不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我感覺良好啊。”
“你媽的,別逼我拔了你的網線!”
安洛方嘆了口氣:
“我主要是有點不爽。”
“不爽什么?”
“他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獨慘的口氣,說的好像只有自己拼盡全力,其他人只是靠天賦就輕輕松松躺贏一樣。”
隨即,安洛方口風一轉:
“不說這些,你那邊辦好了嗎?”
“我出手,你放心。”
“妥。”
說話間,安洛方已經看到有特警正在互相掩護推進過來,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用拘束工具把吳少杰帶走。
“這事兒可以算是結了,看看蓮花制藥有什么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