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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教授

  • 參兩書軒
  • 八更柳
  • 3284字
  • 2025-05-22 20:00:00

出院兩天后,我收拾行李搬進學校。在此期間,我和他們三個沒有任何聯系,如果蘇泠能領悟到我話中暗意,她和葉謹川就會好好的。至于宋之意,對她的評價我持中立態度,不管蘇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觸碰到感情的事情最難斷,千人千面。葉謹川受傷的事是否與她有關,相信將來一定會有所考證。對方想用我身邊的人牽制我,那么,此類事件就不會發生一次。

提前到校的人不多,只要有通行證,進出還是很方便的,加上我是游教授的女兒,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太熟悉了,這也是爸媽同意我提前住進學校的原因之一。而我,只是為了方便出行,盡可能讓事情的發展不牽扯到我的家人。

未濟始終沒露面,我特意去高中對面的書店找他,可那地方竟如人間蒸發般無跡可尋不。也許事態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在我還沒有性命之憂前,這家伙估計是不會現身的。

之后的日子平平無奇。早晚雷打不動地默誦靜心咒,任由神識沉入虛空。當第一縷晨光和月光出現時,我能看見凈心池泛起銀鱗似的波紋,三片白荷搖曳生姿,吞吐著稀薄如煙的靈氣。

每天忙著上各種專業課,或是扎入雕塑室,研究老爸給我專項制定的研究生課題。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非要在專業課上顯得比我技高一丈,幸而他不是我的班主任,要是落入他手中,大約門門都得不及格。

除此之外,值得炫耀的是,我能隨時隨地在意識空間中來去自如,還可以幻化出除活物意外的物件,比如速寫本、筆。雖然時效短,但起碼能用。

令我憂心的是,凈心池依舊很小,里面還是只有三片荷葉,壓根兒沒有長花苞的意思。《歸藏》書頁上的水漬早已褪盡,恢復了以往的空白。我試過很多種水漬,自己的眼淚口水啥的都滴過,《歸藏》依舊沒有反應。那書被我折騰得連封面都緊咬成縫,大約對我的行為很是無語吧。

好日子沒過多久,原本最想見到的人,如今看了瞬間頭皮發麻——未濟成了我的雕塑老師!

開學后的三個月,游教授,也就是我爸,在雕塑課上鄭重地向兩個班的學生介紹了這位白老師。他現在不叫未濟了,叫白爍。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樣子。一身寬大的灰色運動套裝,連帽帶在頭上,前額的頭發亂糟糟的,黑色大框眼鏡覆蓋了半張臉。那只原本叫白爍的黑貓此刻正站在他的肩頭,鎏金雙瞳環視著整個雕塑室。

“白教授是校方重金聘請的特級導師,能夠跟白教授學習的時間不多,大家要珍惜這樣的機會。他畢業于意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那可是文藝復興發源地,傳承傳統雕塑技法。此外,對于中式雕塑,白教授也有他自己獨特的見解,特別是……”

很快,老爸啰里啰嗦的介紹被未濟一揮手給打斷了,“啰嗦~”他干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懶洋洋地說道:“我的課很簡單,干就完了,別啰嗦,都聽明白了?”真是快人快語,場內之人皆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老爸在他冷漠的眼神示意下灰溜溜地離開了,很顯然,他內心十分不服氣。不服氣又怎樣呢,人家可是重金聘請的特級導師。

這一堂課上的十分沉默。未濟布置了一道基礎泥塑造型任務,就和白爍窩在一旁的椅子里曬著太陽打瞌睡。

宋之意雖然和我不是一個班,但都有雕塑課,一周有四節課是一起上的。“大師級的人物都這么清高嗎?”宋之意偷偷在我身邊嘀咕。我暗自挑眉,看著被連帽遮住大半長臉的未濟,暗誹道:清高?這老妖怪活了幾千年,看人都是用天靈蓋當顯示屏的。我切了一聲,托著聲音道:“是不是大師還兩說。”

“好好捏泥巴,別說話。”未濟那招人煩得聲音再次響起,煩得我恨不得一塊泥扔他臉上。沉默的課堂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痛苦的,整整一個半小時,當下課鈴響起,所有人的神情都瞬間松散,毫不停留地沖出教室。

一人一貓像是死尸,躺在椅子里睡得四岔八仰,毫無形象可言。我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雕刀在指間翻出殘影,泥胚被戳得千瘡百孔,假裝在捅那個死人一樣。

“阿離,你不走嗎?”宋之意握住我的手,想讓我停止這機械般的動作,“白老師大約是在倒時差……”

“你先走吧,我下節沒課。”我耐著性子打發走了宋之意,繼續戳著那灘爛泥。

就見白爍的耳朵動了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從未濟的身上跳到了桌在上,找了個陽光照射的角落又蜷縮著睡覺了。

“別戳了。”未濟懶從喉嚨里發出懶散的聲音,弓腰起身,舒展全身,就聽見他全身骨骼“咯咯”作響,然后一聲慘叫,“哎喲……年紀大了,老腰……說閃就閃。”

我實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此刻,我估計額間都要冒青筋了。猛地將手中的雕刀扔了過去,那家伙精準接住,不免挑釁地扔回雕刀,擦著我的衣領呼嘯而過,正中邊我戳得稀巴爛的泥堆里,隨即貶低道:“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雙手緊握拳頭,努力平復心中怒火,既然出現了,就得把之前的問題給解決了。于是,換了一副坦然的面孔說道:“書店開不下去了,跑來當教授,可別誤人子弟啊!”

他擺擺手,又躺回了椅子里,“放心,我又不是第一天當老師~”他語態輕松,若不是知道他原本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他是來教書的。

“所以,這次是我又要遇到什么奇葩的生死問題?還是,您老兒又有什么沒算出來,需要我解惑啊?”我雙手插入口袋,故作滿不在意的樣子。

“頭發短了,見識變長了哈。”他滿臉譏笑,雙手插入衣兜里,“說吧,找我什么事兒?我可是很忙的。”這家伙清高的模樣是改不了了,明明就是有事,偏偏裝作是我在求他一樣。

忍一步海闊天空。我拿出圖紙,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快速描繪出青銅羅盤和《歸藏》書上顯現出的蝴蝶。

“托你的福,我清醒后,再次陷入夢境。準確來說,是我失去的部分記憶和蘇泠的夢魘進行了一次完美重疊。哦,對了,蘇泠是我發小。青銅羅盤是在我奶奶衣柜里發現的,蝶翼算是蘇泠心魔所化。”我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講給他聽,只見他盯著畫紙的眼神中閃現了一絲驚訝。我心中暗想,小樣兒,我就不信你這么能沉得住氣。于是立馬又加了一計猛藥,語態神秘道:“若是我記得沒錯,這青銅羅盤就是靈童滅未族的法器吧?”

他抬眼看了看我,輕蔑一笑,又躺回椅子里,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等著我繼續往下說。

我不免有些尷尬,雙手在胸前做投降狀,嘆氣道:“是我班門弄斧,所以這些到底是什么?跟我奶奶又有什么關系?現在起碼有了一絲絲線索,總得給我些回報吧?”

“我要是不說些什么,顯得我不仁義了。”

我心中暗誹,臉上依舊掛笑。可不是嘛,每次都半說半藏,給我的東西也不明說到底是干嘛的。

他拿起青銅羅盤的畫紙,在我面前揚了揚,“聽到的,經歷過的,你比較相信哪一種?”

我想了想,覺得哪種都不是標準答案,“沒有絕對相信,我相信我覺得可信的。大家不都這樣嗎?同樣的話聽多了,就算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一切取決于那個人覺得什么可信。說白了,就是對某種事態的執念。”看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就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我接著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莫不是覺得,這個青銅羅盤的出現,很大可能受到了你的影響。假設有這樣的可能,可我是不知道羅盤的使用方法的。所以,這個假設不成立。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羅盤現在是否還在我奶奶身邊,但它確實存在于我幼時的記憶中。”

未濟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我的話。他撐著頭,歪著腦袋看著畫,許久才說開口,“畫工真不錯,擱在古時候,你這手藝夠格進翰林院當御用畫師。”

“未—濟—!”我恨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握在桌案上的拳頭咯咯想起。

“哎喲,緩解一下氣氛嘛,真是的~”他左手翹成蘭花狀,身姿妖嬈,說話突然娘們兒唧唧的,整一副欠抽樣。該死的,這家伙是想將氣氛緩解成殺人沖動的氣氛么。

他沖我咧嘴一笑,眼底閃著蔫壞的狡黠,青銅羅盤的畫紙輕松彈回我面前,“這羅盤與靈童的的確相似,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一個,畢竟這玩意兒是玄虛天尊借給他的,他老人家若是高興,煉個十七八個的也不是沒可能。至于你奶奶,她有她的秘密。我呢,不愿意做這個嚼舌根的人,她若是想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這個秘密與我有關,對不對?”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當他提到這個秘密時,正戳我的心懷。

“不清楚。”他擺擺手,拿起另一幅畫紙,手指劃過上面的線紋,“跟你有關的我都算不到,你問也是白問,我知道不過是她那部分的。雖然能猜個大概,那也是猜測。所以,咱們還是解決下一個問題。我沒想到你會那么快接觸欲妖,可惜,你沒有抓住它。”他手指輕叩畫紙,我知道,它說的欲妖就是這個蝴蝶,與他之前提及收集世人間的欲望應該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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