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鄭雨恒,就是剛剛講的那座道觀里的一個小道士。
沒錯,哥們被派下山了,沒辦法,行尸規(guī)模越來越大,不僅僅是我們年輕一代,就連觀里的老先生們也下來了好幾位。
我和陳師叔以及五位師弟們來到了一處名為聽涯縣的地方。
因為行尸的事情朝廷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給了我們道士很多特權。
到了聽涯縣,已經完全可以用破敗來形容了,這里淪陷的很嚴重,在來之前陳師叔就告訴我們這里僅存了一處收容站。
縣令已經跑路了,收容站完全靠剩下的三名道士和一些捕快保衛(wèi)安全。
我們來到收容站的時候,那三名道士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總算來了...”其中一個中年道士直接昏厥了過去。
確實,那行尸普通刀槍只能命中頭顱才能擊斃,要不然就用法器道術把他挫骨揚灰,但用道術是很消耗精氣神的。
我們聽另外兩個道士口中得知,他們最開始是來了十多名弟子的,原本這里的行尸不是特別多。
但世道混亂,那些人沒被行尸殺死,倒是被那混賬縣令害死了。
到后面只剩了他們三個在這里苦苦撐了一個月...
偶爾會有大規(guī)模的行尸部隊攻擊這里,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個月是怎么度過的。
陳師叔點頭:“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們守著這里。”
“宇恒,你帶著師弟布置金剛陣,詹松,你多準備點符咒。”
我們接到任務便行動了起來。
陳師叔是觀里教我們功夫和劍術的,為人剛正,處事不太圓滑,但我很喜歡這位師叔。
知道是他帶著我們,我還高興了半天。
等布置完這陣法已經是傍晚了。
這收容站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好歹容納了一百來人,四周的墻壁貼滿了符咒,應該是那三位的作品。
我還觀察到外面也有布置陣法的痕跡,只不過那個陣法已經失效了。
夜晚天氣有點涼,我和胡師弟坐在大殿門口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說道:“鄭師兄,你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有的。”
他又問道:“那為什么如今妖魔當道,神明不來拯救世人呢?”
我扣了扣腦袋:“要是什么事都讓神明做,那還要我們干什么呢?”
他也愣了一下:“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的道理有點歪。”
這時大殿的門打開,陳師叔從里面走了出來:“宇恒,忠宇,你們怎么不休息。”
胡師弟站起身說道:“我讓捕快叔叔們去休息了,今天晚上我替他們守夜,鄭師兄怕我無聊才陪著我的。”
陳師叔摸了摸胡師弟的頭,“你們進去休息吧,我來替你們守著。”
胡師弟還想說什么,卻被師叔推了進去。
大殿內,人們互相依偎在一起休息,那三位道長則是睡在了雜草鋪成的床上,就算是睡覺也能看出他們滿臉的疲憊。
我和胡師弟找到了另外幾位師弟,和他們擠在一起沉沉睡去...
次日,我被胡師弟搖醒,是陳師叔打算帶上我們去摸索其他地方,搜尋物資,順便尋找其他幸存下來的人。
另外三位道長沒有和我們一起。
我們三人一組,一間一間的探索。
進入第一間房屋的時候,我才第一次見到行尸。
我第一步走進房屋里,房屋里黑漆漆的,沒一會我就踩著什么東西,然后腳下的東西一下子爬了起來把我給絆倒,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吼叫。
那東西剛撲上來,一柄木劍從我頭頂上面飛過去,一下子把行尸定在了墻上。
是周師弟出手救了我。
我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陳師叔問聲趕來,隨后他催動引火符,我們這才看清行尸。
一個中年男子的身材,不過衣服已經破舊,渾身血漬和傷痕,蓬頭散發(fā),甚至有一塊肉是吊在臉上的。
我打了個寒噤,這畫面太惡心了。
周師弟,也就是剛剛催動木劍的小師弟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他是陳師叔唯一的親傳弟子,道術和劍術在我們宮觀的同齡人里算是翹楚了。
不過往往在花棚里長大的花,越是鮮艷,越是脆弱。
我們這些普通弟子往往有什么事都會頂在前面,包括一些考核也是危險系數拉滿的。
但親傳弟子們每個師父教的方法不一樣,陳師叔對我們很嚴格,但對周師弟卻很是溺愛,在山上的時候,師叔是極力反對讓周師弟下山的。
奈何主持以及道盟已經下了通告,行尸規(guī)模已經越來越難以控制了,大部分觀里的弟子必須下山協助朝廷和地方官府維護治安平衡。
扯的有點遠了。
陳師叔拍了拍肩膀安慰著周師弟,而我也有點被嚇到了,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另外幾位師弟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后面幾件屋子我們學聰明了,先引燃幾張引火符丟進去,觀察里面的動靜。
過程中斬殺了不少行尸,但始終沒有幸存下來的人。
傍晚,我們帶著搜尋的物資回到了收容站,吃過晚飯我們便休息了。
晚上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到我搜尋物資的時候被行尸咬傷感染了。
陳師叔讓胡師弟送我上路,但胡師弟動了惻隱之心。
但還是差點被陳師叔一劍穿心。
快刺到我心臟的時候我一下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