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搞定了……”

“…………”

楚陽喃喃自語，他看著面前那六把長劍，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鍛造技藝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種境界，恐怕連爺爺都未曾觸及！

就在這時，鍛房外，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正由遠及近。

“是老爺子來了！”有學徒驚呼。

聞言，楚陽連忙調整呼吸，強撐著站直身體。

當楚破云那年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看到的是一群呆若木雞的學徒，以及案臺上那六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寶劍。

“這是……”楚破云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楚陽身上。

“你動手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聽？！”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將要發怒的楚破云，不敢吭聲。

…………

楚陽苦笑。

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呢，爺爺就看出來了。

果然還是瞞不住他老人家啊！

“師父，還是我來說吧……”

林虎見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如實道來。

楚陽這次動手，展現出了非凡的鍛造技藝，挽救了整個鐵匠鋪的損失。

說他是大功臣都不為過。

他們豈能眼睜睜看著楚陽承受楚破云的怒火！！！

很快，林虎大致將情況描述了一遍。

一眾學徒在旁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

聽完眾人所說，楚破云頓時沉默了，臉上的神色也明顯變得復雜了許多。

“這……真是你一個人完成的？”

良久之后，楚破云終于開口。

他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顫抖。

老人那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案臺上的寶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光芒。

整個鍛房鴉雀無聲，十幾個學徒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虎縮著脖子站在角落，生怕老爺子追究他們讓楚陽冒險的責任。

“是的，爺爺。”楚陽深吸了一口氣，承認了下來。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

楚破云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眾人聞言，頓時如蒙大赦，眨眼間跑得干干凈凈，鍛房內只剩下祖孫二人。

當最后一個人的腳步聲遠去，楚破云臉上的嚴厲瞬間消散。

他一把抓住楚陽的手腕，手指搭在脈門上，眉頭越皺越緊。

“簡直胡鬧！”老人沉聲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一旦寒毒爆發，可是會要了你的命？”

“孫兒知錯了，但這批趙家的訂單出了事，孫兒沒法坐視不管……”

楚陽低下頭，他知道爺爺是在關心自己。

“訂單算個屁！”楚破云罕見地爆了粗口，“剛才我進來時，看到你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你知不知道，你快把老頭子我嚇壞了！”

老人突然哽住，別過臉去深吸了一口氣。

“爺爺……”楚陽心頭一熱，正想說些什么，卻被楚破云揮手打斷。

“罷了。”老人背過身去，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這批寶劍……確實了不起，就算是老夫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楚陽一怔。

他能感受到，爺爺說這話時，語氣中那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

“不過，”楚破云突然轉身，目光復雜地看向楚陽，“你的鍛造手法……怎么突然精進了這么多？”

楚陽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仍保持著從容：“可能是……在這緊要關頭激發了潛能？孫兒當時沒想別的，只想著一定要完成訂單。”

楚破云盯著孫子看了許久，終于緩緩點頭：“或許吧，你從小就在鍛造上就很有天分。”

“要不是寒毒拖垮了你，你早就能承接我的衣缽了。”

之后，楚破云叫來了林虎。

“把這批劍裝好，明日隨我去趙家。”楚破云吩咐道。

“是！”林虎連忙應聲，小心翼翼地捧起寶劍。

見楚破云已經不生氣了，他激動地對著楚陽說道：“陽哥，你實在太厲害了，有你在，這次匠工大比咱們穩了！”

林虎語速急促地說道：“周家這些年一直想取代我們流云郡第一鐵匠鋪的地位，今年他們似乎準備得很充分，放言要在大比上讓我們顏面掃地呢。”

“有陽哥你在，我們可不怕他！”

楚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記憶中，周家確實一直和他們明里暗里有些小摩擦。

只是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畢竟，由于一直被禁止插手鐵匠鋪的事宜，楚陽對這方面的事情確實所知不多。

“瞎起哄什么？”

“陽兒身體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楚破云瞪了林虎一眼。

“放心吧爺爺，孫兒最近感覺好多了。”楚陽連忙道，“您看，我今天連續鍛造六把劍，不也撐下來了嗎？”

“有孫兒在，周家翻不起什么浪來。”

聞言，楚破云神色有些猶豫。

難得楚陽將這么一批快破損的劍胚補救了回來，他很擔心楚陽的身體，卻又實在不忍打擊楚陽的積極性。

最終，他沒說什么，只是帶著楚陽離開了鐵匠鋪。

夜幕降臨，楚家正廳燈火通明。

“什么？六把開裂的劍胚？全給陽兒一人補救回來了？”

楚河難以置信地看向楚破云。

“是啊，那批貨款至少價值五千兩，足夠填補黑煞幫加征的稅款，還有余錢給陽兒買藥了。”

楚破云點頭道。

“爹，陽兒他的鍛造手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楚河問道。

“老夫也想知道。”楚破云捋著胡須，目光深邃而悠遠，“那批寶劍，哪怕是我，都未必能鍛造到那種程度。”

廳內一時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咳咳。”楚破云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陽兒立此大功，我準備給他一個獎勵，你們看如何？”

“應該的！”二伯楚林第一個響應，“陽兒想要什么？”

“那就得問過他才知道了。”

楚破云叫來楚陽，向他告知此事。

“獎勵？”

楚陽心跳驟然加快。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

“孫兒想修煉《烈陽功》。”楚陽一字一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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