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機接口的電極在顱骨上燒出焦糊味，乩童07突然劇烈抽搐，黑色符水從嘴角噴濺在手術臺。江晦按住他痙攣的肩膀，三枚高純度灰晶壓進對方潰爛的掌心：“通天墟市的坐標。“

“東南...咳...東南象限...“乩童的眼球在眼眶里高速震顫，視網膜投影出破碎的甲骨文，“輻射值...七百萬倫琴...“他猛地弓起身，脊椎處彈出的機械觸手纏住天花板吊燈，整個人倒懸著吐出串二進制咒語。

診所的應急燈驟然熄滅。培養艙里的灰晶樣本集體共振，在玻璃壁上蝕刻出濱海發電廠的衛星圖。江晦的機械義眼自動校準方位，卻發現地圖上的冷卻塔正滲出青銅色黏液——與三年前他在馬里亞納海溝打撈的葬器同源。

“代價...“乩童的太陽穴突然炸開血花，腦機接口迸發的數據流在空中凝結成青銅棺投影，“青姑要收取代價...“

世界觀滲透：灰晶黑市

江晦掀開診所暗門，成排的脊椎標本浸泡在福爾馬林液中。每段椎骨都鑲嵌著人造夜舟核心，永夜商會的LOGO在幽藍營養液里泛著冷光。冷藏柜里整齊碼放著灰晶純度檢測報告：

純度92%（血杜鵑的戒指）

純度67%（市面流通貨）

純度19%（摻雜尸油的假貨）

當檢測儀掃過自己胸腔時，讀數突然飆升到101%。機械義眼彈出警告：【數據溢出，建議自檢】。培養艙玻璃映出他左胸的異變——原本灰晶的位置，此刻正漂浮著半卷竹簡的虛影，篆文與青銅棺上的《葬經》如出一轍。

突發戰斗：軌道清道夫

地堡突然劇烈震動。半機械怪物撞破防護門，它的脊椎改裝成磁軌炮，炮口凝聚的灰光將手術臺熔成鐵水。江晦甩出風衣內襯的拘束帶，十二枚灰晶手術刀釘入怪物關節。

“冥河，開！“

烏篷船虛影剛浮現，清道夫的機械眼突然投射出血紅掃描線：【目標純度65%，可回收】。江晦瞳孔驟縮——這分明是晝塔執法隊的判定標準。船槳攪動的黑水尚未成形，怪物胸腔彈射出鉤鎖，精準刺入他左胸的灰晶核心。

劇痛中幻象閃現：三年前的雨夜，妹妹蜷縮在碼頭集裝箱里。她的脊椎被釘入青銅長釘，釘頭刻著“南宮“的篆體印章。集裝箱外傳來陸昭的聲音：“實驗體EX-019已就位。“

記憶迷宮

江晦在劇痛中發動第二次轉移。清道夫沒入地下暗河的剎那，倒灌的灰潮輻射液將診所染成熒藍。他踉蹌著撞碎培養艙，高純度灰晶溶液澆在灼傷的左胸，竹簡虛影突然凝實。

“哥哥...“

輻射液表面浮現妹妹的倒影。她的指尖劃過水波，在灰晶溶液里寫下甲骨文坐標：申時三刻，巽位生門。這是歸墟教派祭祀青姑的時空密鑰，與乩童提供的發電廠坐標完全重疊。

診所突然響起《海港之夜》的旋律。流浪漢的收音機不知何時出現在手術臺下，磁帶卡槽里插著截人類指骨——斷面結晶化特征與江晦的小指殘端完全一致。

終幕反轉

當江晦攥著指骨沖出地堡，裝甲車的探照燈將他釘在廢墟上。陸昭站在車頂，判官筆夜舟在空中展開青銅秤，秤盤上懸浮著血杜鵑的太極鎖項鏈。

“嫌疑人江晦，“他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的雜音，“你涉嫌盜取晝塔SS級機密——實驗體EX-019的灰晶核心。“

江晦的機械義眼突然強制啟動透視模式。陸昭的西裝下，脊椎被改造成生物處理器，神經突觸連接著天軌系統的數據洪流。最驚悚的是他后頸的灰晶芯片——紋路與妹妹的腦電波圖譜完全吻合。

烏篷船纜繩突然自主纏住陸昭的腳踝。在兩人接觸的瞬間，江晦的視網膜上閃過畫面：通天墟市拍賣會的壓軸品，正是浸泡在營養艙中的巨型大腦。腦神經突觸的閃爍頻率，與他胸口的竹簡虛影共鳴如心跳。

“代價...“乩童的囈語突然在耳畔炸響。江晦的灰化率飆到40%，熒藍結晶從眼眶蔓延至顴骨。他最后看到的，是陸昭的判官筆刺穿烏篷船燈籠，青姑的青銅棺在虛空裂縫中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