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獲頗豐！總共8只紫貂！”周凡很高興。

這起碼能賣5000塊錢了吧？

說完這話，周凡又去看李有才，他笑道：“不對啊，應該是9只紫貂。上次有才兄弟可說了，我要是夾中紫貂還要額外送我一張紫貂皮呢。”

李有才臉紅脖子粗，“不就是一張紫貂皮么，我給你就是了！等我回家的！”

“呂知青，張狗剩！走，我帶你們去夾大皮！”李有才憤憤不平的說道。

剛剛在周凡面前已經輸了一局了，李有才不想再丟臉了。

于是等他和呂曉燕，張狗剩走遠后，他就對兩人說道：“你們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李有才要有找老李頭，老李頭常年在山上待著，哪塊有紫貂他一清二楚，是時候動用父親的關系求老李頭幫自己一把了。

“李大爺，您在家么？”來到老李頭的院子門口，李有才喊了一聲。

過了能有兩分鐘，老李頭才從屋子里出來。

“李大爺，我來看您了。”李有才笑呵呵的說道。

老李頭橫了他一眼，從鼻孔出氣，“來看我？空著兩個爪子就過來了？”

“啊？”李有才一愣。

直到這個時候，李有才意識到自己沒帶東西來探望惹老李頭生氣了。

可他們之間還需要什么東西啊？

他爸爸可說了掌握了老李頭的秘密。

老李頭還要巴巴地求著他爸爸才行呢。

“李大爺，真不好意思啊，我出門著急，一時忘記帶東西了。”李有才撓了撓腦袋，面上顯現出一抹尷尬，“等下次，下次我一定給您帶東西過來。”

“忘記帶東西了？”老李頭哼了一聲，“是啊，你是貴人多忘事。

啥事都能忘記。連我這個大活人都能忘記。”

直到這個時候，李有才才意識到問題的根源不在于他是否提著東西上門來。

而在于上次他和他爸找老李頭殺黑瞎子倉，他們兩個只在乎他們自己的死活，壓根沒去管老李頭如何如何。

這就惹他生氣了？

那老李頭生氣也太不應該了。

生死之間，自己都保全不了，誰能去管別人？

人之常情的東西，老李頭現在偏偏要上綱上線。

“李大爺，是我的不是。我錯了。”李有才搓著手，依舊賠笑“您看我大老遠過來了，進屋陪您說說話？”

“不用了！”老李頭一揮手，“走吧，老頭子我沒錢沒勢，用不著你們溜須拍馬！滾吧！”

一聽到‘滾’這個字眼，李有才心里就有氣了。

“李大爺，我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走就走！我和我爸以后再也不會來了！

要知道，是你有求于我爸，不是我們想求你辦事！

哼，怪不得你這輩子都無兒無女，晃蕩半輩子連對你好的人都沒有，只能跑山上來當山狗子呢！

就你這破脾氣，就沒人受得了！

以后你就在山上孤獨終老吧？

老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李有才一連氣說了一堆話，說完他拔腿就走，也不去管身后的老李頭臉色如何。

真是的，好心上門卻吃了個閉門羹，本來他就被周凡氣的要死，這個老山狗子還要來氣他。

一個個的，真是慣的臭脾氣！

走了很遠一段路，李有才心里的火才漸漸滅了些。

理智回歸，他有些后悔剛剛說話說重了。

哎，說實話，老李頭說話就那個慫樣，他是對人不對事，自己犯得著得罪他這個給自己和老爹提供好處的人呢。

雖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可李有才也不打算去賠不是，先晾老李頭幾天吧，等他氣消了再提著東西過去，老李頭應該能緩過來勁。

“李有才，你回來了？跑這么長時間，你是去哪里了？我都等你一個小時了。”呂曉燕一見李有才就埋怨。

大冷天，等一個她不并在乎的人，她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況且，現在李有才和周凡的賭約已經勝負立見，她真沒必要再怕周凡輸掉紫貂而陪李有才來夾大皮了。

“我去見一個老頑固去了。那老頑固一根筋，可不好說話了。沒事，走吧，咱現在就去夾紫貂。等夾到大皮了，你也有份呢。”李有才笑著說道。

“那走吧，”張狗剩凍的嘚嘚瑟瑟，“趕緊下完夾子，完事之后回家吃飯！餓了！”

“走吧！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吃，早晚能吃成豬！”李有才道。

三人滑著滑雪板離開。

……

這邊，老李頭被李有才的一番話轟的沒了精氣神。

他如同深秋樹上的枯葉一樣干癟。

打獵的危及關頭，李剛和李有才父子自身難保，沒有及時去救他，他能理解。

可事后，這對父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醫院沒去過，山上沒來過。

老李頭嘆氣，“自己這一輩子真的這么糟糕么？閨女找不回來也就罷了，真的以后連死的時候收尸的人都沒有么？”

老了老了，心里的想法和年輕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哎，本想將李剛當成半個兒子來處，李有才當成半個孫子來處，等以后我走了，倉庫里那些獸皮還有熊膽都給他們，連同我那兩只老狗，可哎……”老李頭臉上掛著凄然的笑。

他從門口往家門口方向走，走的很慢，搖搖晃晃，似乎是一瞬之間就老了好幾十歲。

“靠不住，靠不住啊，人家沒那個心，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老李頭喃喃自語。

進了屋子。

老李頭躺在炕上。

他斜眼便看到上次周凡去醫院接他回家帶來的餅干。

老李頭拿了一塊餅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那臭小子估計以后都不來了！真是勢利眼！”

……

周凡將所有的夾子和紫貂都收入了背上的麻袋里。

此行收獲頗豐，他要去看看老李頭了，要是運氣好的話，還能在他家混頓飯吃。

走了一會兒，周凡突然意識到不好。

想混飯的話，空著手肯定不行。

那個倔老頭說不定能將他轟出來！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么。

正想著呢，他看到不遠處一棵椴樹旁邊一個小土包。

土包上面有一層薄薄的雪，雪只有一層，和周圍厚厚的積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應該是土包所在的位置在風口的緣故。

而更讓周凡驚喜的是，椴樹下面還有一個洞，洞口能容納一只雞那么大小，在洞邊緣還有白霜。

這么大的洞……

里面該不會是獾子吧？

周凡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