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

「姜晚？！」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睜眼，掌心狠狠掐進大腿肉里

修剪圓潤的指甲蓋泛著健康的粉色

———沒有尸變？

繼母周麗華此時正假惺惺抹著眼淚

將一疊文件遞到我的手上

「晚晚，周姨一向待你不錯」

「你看.....」

「你爸臨終前，最掛念的就是倩倩的留學......」

電子鐘猩紅的數字扎進眼底

【2123年4月7日19:47】

「......末世前72小時？」

「我.....重生了？」

記憶洶涌而來

她們前世就是逼我在股權合同上簽字

繼妹將我推進潮濕陰暗的車庫

透過門縫，我看見她們在客廳里喝著香檳

軍用罐頭被堆成高墻......

「晚晚？！」

「姜晚！！！！！」

周麗華眉毛擰成倒八字

將手中的文件摔在茶幾上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講話？」

「律師還在外面等著呢......」

我沒有理會周麗華

徑直向著父親的香案走了過去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我的繼母

「姜晚！別在這裝聾作啞」

「姜明遠欠了公司幾千萬，這房子、車子全部都被抵押了！」

「要不是我，姜明遠連骨灰盒都沒有......」

說到這兒，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

「咳咳....晚晚，周姨也是有些著急....」

「只要你簽了這份股權變更書...」

「周姨也不會不管你，咱們還是一家......」

周麗華話音還沒落

我心底一陣憋悶

抄起書架上的青瓷花瓶砸向她

「嘩啦——」

飛濺的瓷片濺了周麗華一身

她踉蹌后退到門邊

「你....你瘋了嗎？！」

二樓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

周倩快步沖了進來

「媽！姜晚是不是又發病了？」

「我都說了，她就是有精神病....」

我的目光落在周倩手腕上——那只翡翠鐲子.....

分明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伸出手，眼神冷漠得可怕

「把鐲子還我！」

周倩也被我的眼神嚇到，向后退半步

她眼神微動，隨即挺起胸膛

「姜晚，你還真是什么都要跟我搶！」

「想要？」

「那就給你！誰讓你是我的....姐姐呢？！」

說罷她將鐲子高高舉起

隨后狠狠摔向地面

「叮——」

手鐲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

周麗華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將文件重重的摔到地上

「簽字，然后馬上滾出去！！！」

文件上的【自愿贈與周倩】6個字格外顯眼

我俯下身子，將碎成幾段的手鐲撿起

鋒利的斷口刺入掌心

鮮血將翠綠的鐲子染成了紅色

一個冰冷機械女聲，在我腦海中響起

【DNA驗證通過，空間權限已開啟】

染血的斷鐲突然在掌心里懸浮重組

眨眼間沒入掌心的傷口處

仔細感受，手掌內仿佛多了一個【虛無的空間】

周倩瞪大眼睛驚恐后退

「媽...你快看啊！」

「.....手鐲....消失了...？」

周麗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習慣性的抬手就要教訓我

「小賤人，還在這兒裝神弄鬼！」

「好好跟你講話，真把自己當.....」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意念驅使下，她腕上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瞬間收入空間

「......見鬼了！？」

周倩尖叫著暈了過去

「原來不能將人收進去！」

「真可惜！」

我盯著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

周麗華只感覺一股異樣的力量拉扯著自己

此時她也顧不上手腕上的名表

嘴唇顫抖的跌坐在地，真絲睡袍被冷汗浸濕

「妖...妖怪！」

我緩緩站起身

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微笑

前世的我委曲求全，卻換來被推入喪尸群的結局

這一世，我要換一種活法！

指尖拂過墻邊的書架

整面墻的柜子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

只留下墻紙上淺淺的柜痕

「這是父親生前最珍愛的收藏品，帶走！」

「廚房、地毯、電視帶走！」

...

15分鐘后

周倩醒來時，書房內空蕩蕩的

她瘋了一樣的跑向自己的房間

打開衣柜里的保險柜

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早已消失不見

只見她涕淚橫流，跪倒在樓梯上

「媽！」

「抓住姜晚！」

「報警！快報警！」

此時的周麗華正蹲坐在客廳一角

雙手哆嗦著摸向口袋，試圖找到自己的手機

我俯下身，輕聲質問道

「你是怎么用神經毒素，讓我爸精神恍惚的？」

「又是怎么篡改他的實驗數據的？」

「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麗華猛地抬頭，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這件事只有她知道，連周倩都不知道

我為何會...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我冷笑一聲，轉身便走出別墅

庭院中的山茶花在暴雨中沙沙作響

車庫內突然亮起車燈——是周倩男友的邁巴赫

「就當是收回點利息.....」

我轉身向車庫走去

幾分鐘后，一個男人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別墅

.....................

【末世前70小時】

剛回到租住的公寓，第一時間打開電視

「...緊急插播新聞」

「多地爆發不明原因的咬人事件，專家提醒市民避免外出...」

我洗了個澡，換上一套黑色運動裝

開上那輛‘收來’的邁巴赫往黑市方向駛去

城西老胡同深處，一家不起眼的五金店便是黑市入口

柜臺后的老頭，頭也不抬

「買什么？」

「弩，二十套」

我壓低聲音「要能放倒大象的那種」

老頭終于抬眼打量我

「小姑娘....玩這個危險啊！」

我直接拉開背包

將三十捆現金倒在柜臺上

「三十萬，現金」

老頭咧嘴露出幾顆金牙

「爽快！」

他利落地從柜臺下，拖出幾個長條木箱

里面整齊排列著閃著寒光的弩箭

箭頭泛著詭異的藍光。

「涂了神經毒素」

「大象？」

「哼！恐龍來了也得躺！」老頭得意地吹噓著

我檢查箭尖時，無意間瞥到柜臺后半開的門縫

一個走路姿勢怪異的人影閃過

關節僵硬得像生了銹的木偶

我警覺地按住腰間的電擊器

「后面是？」

老頭面色一冷，猛地合上門

「關你屁事！拿了東西趕緊走！」

我沒再追問，從懷里掏出一把金條

「再加五十個攝像頭！」

就在老頭接過金條的瞬間

我的指尖擦過對方皮膚——電擊器瞬間釋放出藍色電弧

老頭抽搐著倒地

我繞到柜臺后，推開那扇可疑的門

腐臭味撲面而來，一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正在啃食兔子尸體

聽到動靜后緩緩轉頭

那灰白的眼球在黑暗中發著微光

「這么快？！」

我倒吸一口冷氣

前世，起碼三天后才會出現第一個感染者！

「看來得加快進度了！」

我趕忙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

「喂，陳叔？」

「對，我是姜教授的女兒」

「我需要您幫我裝點東西...」

「地址我稍后發給您」

掛斷電話，我緩緩將箭上好

果斷扣動手中的弩箭扳機

「嗖！」

毒箭貫穿感染者眉心，對方轟然倒地

我掏出背包里的匕首，小心的地撬開他的頭骨

果然跟前世一樣

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晶體，嵌在腐爛的腦組織中

「初級晶核...」

我剛伸手去取，晶核便突然自動飛入掌心

機械女聲在腦海響起

【空間升級條件滿足，初級種植區已解鎖】

意識沉入空間，除了從別墅收來的東西以外

原本灰蒙蒙的邊緣

出現了一塊十平方米的黑土地

我心跳加速——這意味著可持續的食物來源？

.....

【末世前66小時·明城醫藥實驗室】

凌晨3：40監控室里，保安正打著瞌睡

我拉了拉口罩，徑直走向側門

【滴滴滴——】

【指紋驗證失敗！】

電子鎖發出冰冷的提示音

我翻了個白眼

「我這繼母居然連密碼都改了！」

從空間內取出從黑市順來的腐蝕劑

滴在指紋識別器上

幾秒鐘后

電路板發出【滋！滋！】聲響——門鎖指示燈由紅轉綠

「這才對嘛！」

走廊的頂燈忽明忽暗

我扯緊防護服領口，面罩內也泛起白霧

整排冷柜在紫外滅菌燈下泛著冷光

上百支試管都被標記了編號

X-03...X-07...X-09...

突然瞥見最底層那支試劑瓶

這只X-12的標簽被血指痕蓋住大半

青灰色液體里浮著絮狀物

「這是......」

我指尖掠過玻璃管時

前世記憶突然閃回到喪尸病毒出現前一日

別墅內，周麗華正將青灰色試劑遞給顧長森的畫面

「這批X-12純度夠高.....」

「明天將它投進自來水廠，足夠讓半個城的人....」

我盯著柜子中的試管呢喃著

「這些X-12....難道就是病毒原液？」

「......顧長森和周麗華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不管了，先收走！」

我將整排試劑冷柜收進空間時

墻上的警報燈突然亮起！

「嘟嘟嘟——」

監控探頭正緩緩轉向這里

「來不及了......」

十幾排冷柜瞬間消失，出現空間里

連帶著周圍的低溫一起

奇妙的是，空間似乎會自動分區

這些冷柜被單獨隔離在一個角落

僅僅1分鐘，整座醫藥公司的冷庫

從抗生素到手術器械

從血袋到病毒樣本，甚至連備用發電機都沒放過

「發現入侵者！立即封鎖實驗室！」

防彈玻璃門外，此時已經傳來密集腳步聲

我撞開通風管道蓋板

迅速鉆入其中

父親這間實驗室，是我兒時的游樂場

這兒的構造，我再熟悉不過了

左手從空間摸出三顆煙霧彈

【嘩——】

濃煙瞬間灌滿整個管道系統

身后傳來氣急敗壞的咳嗽聲

我像只靈巧的貓，在金屬通道里精準轉向

十幾分鐘后

我已經坐在街邊的便利店里

咬了口還冒著熱氣的飯團

看著遠處漸漸亮起的城市輪廓

..........

【末世前61小時】

典當行柜臺前

翡翠鐲子與藍鉆項鏈在絲絨托盤上泛著冷光

柜員反復比對鑒定證書時

「您好，女士」

「這6件珠寶都是正品，可抵押650萬，但需要三天核實......」

我截斷對方話，指尖敲擊著玻璃柜臺

「現在交割，我只要500萬！」

【末世前58小時】

城東半山腰處的一座【廢棄防空洞】

工頭叼著煙一臉不解問道

「姑娘.....」

「這鈦合金大門，三層鋼板加固」

「通風系統加裝生化過濾網，屋頂鋪設太陽能板」

「內部隔出生活區、冷藏室.....還要加裝太陽板....」

「你這是要防核彈啊？這么改得花多少錢啊？....」

他有些為難的撓撓頭

「這預算……」

我將一小箱金條遞到他的面前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指著設計圖冷聲道

「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雛形」

...........嗡嗡............嗡嗡嗡..........

手機此時震了起來

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

「搞定了！」

「別墅里從客廳、書房、主臥，每間1個攝像頭」

「你這個防空洞周圍裝了37個...」

「全部鏈接了終端」

「只要不斷電，攝像頭就能一直工作！」

我嘴角微揚

「謝了，陳叔，錢現在轉你」

.........

【末世前48小時.周氏集團酒店地下倉庫】

我戴著假發，穿著淺藍色清潔工制服

大搖大擺走進周麗華開的酒店后門

保安正在刷短視頻，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

地下二層的倉儲區里

我假裝擦拭貨架，左手不經意地掠過包裝箱

成噸的物資瞬間消失

回想起前世

周麗華母女倆，帶著別墅保安

將我連人帶鋪蓋扔出別墅

那時我蜷縮在別墅外的車庫里

行李箱內只有半包發霉的餅干

她倆則利用酒店倉庫里的這些物資

過得十分愜意

「A區罐頭1000箱、可樂600箱..B區泡面800箱...壓縮餅干500箱....」

「衛生紙300箱、一次性洗漱用品10箱....」

「全新的床上四件套30箱」

當我溜達到C區冷藏庫

這里存放著，成箱的冰鮮食材

我毫不猶豫地清空了整個冷藏庫

待到安保系統警報響起后

我已經回到半山腰的防空洞

【末世前24小時.防空洞內】

別墅的監控畫面里

突然傳來周麗華在書房砸東西的聲音

我雙擊鼠標，將畫面放大

周倩此時正半躺在沙發上

嘴里嚼著口香糖

翻看自己新做的美甲

周麗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此時她被氣的渾身顫抖

「喂！」

「2000噸！我的2000噸物資憑空蒸發....」

「姜晚！肯定是她！」

「沒人能在一小時內將所有東西都搬走....」

「顧長森！你答應過等我轉移完物資，再釋放......」

「........你說什么？...」

「不！計劃必須立刻停止....」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些什么

周麗華臉色煞白，猛地將手機砸向墻壁

昂貴的定制機，瞬間四分五裂

「沒了……全沒了！」

她歇斯底里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姜晚....那個賤人！」

周倩轉頭撇見周麗華扭曲的表情

「媽！你太夸張了....」

「不就是倉庫的貨沒了嗎？讓財務再采購就是...」

周麗華雙眼直直的盯著周倩

嚇得周倩趕忙噤聲

....

【末世前12小時.防空洞】

我將最后2箱罐頭，碼進貨架

800平米的防空洞

頂部被改造出一塊

2平米可開合的的防彈玻璃天窗

防空洞的正中央

雕花茶幾上擺著陶瓷茶具

真皮沙發正對著90寸液晶電視

發電機低聲嗡鳴

西邊的大門口停著十幾輛小箱貨

每一輛車內，都裝滿了純凈水

防空洞頂部垂下的繩索上晾曬著洗凈的衣物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時鐘

「離預報的黑色暴雨，還有3小時」

【叮咚——】

監控畫面中周倩那輛粉色寶馬

停在防空洞兩百米外的樹林里

我冷笑一聲

目光撇向防空洞內那輛邁巴赫

「周倩居然給自己男友的車，裝定位？」

「砰！」

不多時，外面突然傳來敲擊金屬的聲音

我走向防空洞一角

發現通風口濾網處破了個口子

我抄起墻角的鐵棍，猛地捅過去

外面頓時響起熟悉的尖叫

「啊——」

「姜晚？」

「......你瘋了嗎？？！！！」

監控里，周倩正捂著流血的手腕

那玫紅色的美甲也斷了兩根

她咬牙忍著疼痛

「姜晚！」

「.....我...是來勸你回家的！....」

「誰知道，你這么不識好歹！！」

周倩此時腳邊散落著一個黑色塑料袋

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

鮮血順著她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袋子里的東西像是發了狂一般

瞬間被撕出一個口子

幾只肥碩的老鼠竄了出來

猩紅的眼睛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你還是小心腳邊吧！」我話音剛落

一只老鼠猛的竄出來，咬上了她的腳踝

「啊——————」

周倩顧不上其他

跌跌撞撞逃進樹林.....

此時電視里還在播放著新聞

畫面里一個男人，在便利店門口抽搐

嘴角淌著黑水

「近日來，狂犬病疫情暴發，市民請勿外出...」

我泡了杯手磨咖啡，坐在書桌前

翻開從實驗室里帶回來的筆記

泛黃的紙頁散發著刺鼻的福爾馬林味

一張舊合照從文件堆里滑落

照片里父親和顧長森兩人

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室中央

【末世來臨】

經過了黑色暴雨一夜的洗禮

空氣仍然粘稠得令人窒息

【叮——————】

我從堆滿物資清單的桌面驚醒

這兩天忙著整理物資，幾乎合眼

監控畫面中，周麗華正在周倩的房間來回踱步

「媽...」

周倩蜷縮在羽絨被里

「我....我有點不舒服...」

說著便伸手抓住周麗華的衣角

周麗華【啪】地拍開她攥衣角的手

「你好好躺著，別煩我」

「顧長森一定會把解毒劑送來的！」

「現在問題是罐頭只剩三盒了！再這樣下去......」

「你給我好好躺著，別浪費體力！」

說著便拿著周倩的手機出了房間

我關掉監控畫面

晃進廚房從冷凍庫里拿出牛腩

準備煮個番茄牛腩面慰勞一下自己

【叮叮.....叮叮.....】

方便面剛下鍋，手機不停地響了起來

我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提示

物業群里跳出幾條消息

【@所有人山上廢棄防空洞有大量物資！】

【主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愿意組隊搬運的每人，分兩箱礦泉水+五袋大米！】

【坐標定位.mp4】

附帶的視頻正是那日周倩偷拍的

透過防空洞洞頂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內的情況

冷藏車改裝的水箱

角落里露出的十幾箱方便面

在食物短缺的末世，這些物資和水堪比黃金

【滴答！】

我捏著番茄的手微微捏緊

番茄汁順著指縫砸在金屬桌面

別墅區的物業群里仿佛被點燃一般

31棟王叔：【算我一個！家里孩子餓了一天了】

物業小李：【我通知保安隊】

18棟劉姐：【那女的之前就鬼鬼祟祟...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

7棟胡先生：【特殊時期，物資必須平均分配！】

我甩掉手上的汁液，迅速拉開墻角的柜子

金屬碰撞聲中，2把弩箭、5瓶自制燃燒彈

3包血袋已經被擺上操作臺

15分鐘后

防空洞外就已經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保安隊長已經掄起消防斧，狠狠砸向大門

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眼里全是貪婪和瘋狂

「里面的人聽著！！」

「再不開門」

「我們就砸爛這破門！！」

「物資必須統一分配！！」

他身后站著幾個同樣紅了眼的男人

有的提著菜刀、有的握著鋼筋，甚至有人拖著兒童自行車的鏈條

防空洞內，我盯著監控屏幕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按下監控的通話鍵，故意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像是害怕「好……好啊……」

我頓了頓繼續道

「我這里有300箱方便面……」

「50箱自熱鍋……」

「誰幫我解決后面那些‘東西’……我就分給誰！」

話音剛落，十幾個人齊刷刷的向隊伍后望去

「啊——————」

監控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只見一個落單的男人，被三只喪尸撲倒

腐爛的牙齒狠狠撕開他的喉嚨

鮮血噴濺在雨水中，瞬間被沖刷成淡紅色

男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尖叫著四散逃跑

剩下幾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

紛紛舉起武器，朝著喪尸撲了過去！

保安隊長掄起消防斧，砸爛半具腐尸的胸腔

腥臭黏液噴了他滿臉

「兄弟們！先弄死這些怪物！！」

「殺了它們！防空洞里的物資就是我們的！！」

鋼筋砸碎顱骨，菜刀砍斷手臂

血腥味在雨夜里瘋狂蔓延

.....................

當外面的三只喪尸被擊倒后

保安隊長左耳只剩個血窟窿

充血的眼球幾乎貼上鏡頭

「識相的話，快點把門打開！」

「如果再不開門.....」他向著身后兩人使了個眼色

一名瘸腿的保安隊員，顧不上腿上傳來的的疼痛感

將手中的消防斧卡進防空洞門縫

此時我冷冷的盯著監視器里的三人

「勸你們.....」

「趕快離開這兒！！！」

保安隊長雙眼通紅的咆哮道

「放屁！！」

「真是不識好歹！」

「等老子進去，先弄死你！！」

斧刃又一次重重砍在門上，火星迸濺

我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

我輕輕按下音頻播放鍵

..............

下一秒，防空洞外圍預埋的音響驟然響起！

「哇——哇——」

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聲，在夜幕中回蕩

三人的動作猛地一頓

「這...這哭聲...」

瘸腿男喉結上下竄動，斧頭哐當掉在水泥地上

斷指的保安隊員指向漆黑樹林的手抖成篩子

「......隊.....隊長！！！」

保安隊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跑！快他媽.......」話音未落

遠處樹林深處，十幾雙猩紅的眼睛驟然亮起！

「吼——！！！」

四五只腐爛的身影從雨幕中沖出，速度快得驚人！

保安隊長此時也終于慌了，猛地后退去，但為時已晚

一只喪尸眨眼間便撲了上來

腐爛的爪子狠狠撕開他的肩膀！

「啊啊啊——！！」

慘叫聲瞬間淹沒在尸群中

十分鐘后，外面的慘叫聲漸漸停息

我手持弩箭，背上血包

一把推開防彈窗，迅速爬上防空洞頂部

此時的幾只喪尸仍在啃食尸體，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我一腳將血包踢到空地上！

「啪——」

血漿在地面炸開，濃烈的腥氣瞬間刺激了所有喪尸！

它們渾濁的眼球鎖定血包，瘋狂撲來！

我舉起弩箭

「咻！咻！咻！」

箭矢破空，精準貫穿喪尸的眼窩！

一只、兩只、三只……

「吼———」

此時北邊山林深處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

一只喪尸四肢著地

速度快得在雨幕中拉出殘影

【警報！檢測到三級晶核反應】

冰冷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雙眼鎖定那只三米高的白大褂怪物

它徒手掀翻林邊停著的一輛汽車

胸口的藍色工牌十分顯眼

「明城醫藥？」

「......」這體型我前世也沒見過

來不及多想將血包扎破，倒入排水溝中

血腥味順著排水溝，將它引向預設的電網區

巨型喪尸兩三次呼吸之間就到了跟前

當它踏入陷阱的剎那，高壓電網瞬間炸開

「轟！」

「轟轟轟！！！」

伴隨著幾聲巨響，變異喪尸也應聲倒地

空氣中滿是焦糊味

見狀我也來不及多想

掏出匕首，朝著碩大的頭顱刺去

手起刀落，紫色晶核破顱而出

....

【末世第二日.防空洞內】

清洗干凈身上的血跡

閉目凝神，意識沉入掌中空間

黑土地：番茄苗已經結果

旁邊還有菠菜、玉米苗、豌豆藤

甚至……一顆小小的西瓜苗！

我猛地睜開眼睛，眸子里閃過一絲震驚

「……不同顏色的晶核，能解鎖不同的種子？」

「有意思……」

我拿起桌上那顆有拳頭大小的紫色晶核

這晶核內部仿佛有液體流動

在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澤

【檢測到三級晶核，是否用于空間升級？】

冰冷的機械女聲在腦海中響起

我沒有猶豫，五指收攏

晶核瞬間碎裂開來，一絲流光融入我的掌心

——轟！

我眼前一黑，意識被拉入空間內部

原本十平方米的黑土地此刻瘋狂擴張

轉眼間變成半畝大小

而在黑土地邊緣，一片新的區域正在形成

【漁區已解鎖，可飼淡水魚】

我蹲下身，指尖觸碰水面

冰涼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

我略帶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這水源問題也解決了！」

.....

【末世后第7天】

防空洞一角的燈管滋滋閃著

操作臺和資料柜靠墻擺放整齊

臨時改造的實驗室里，醫用冷柜嗡嗡作響

里面裝滿了 L-7試劑

我戴著橡膠手套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滴試劑

「嘶——」

L-7試劑接觸灰黑色組織的瞬間，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顯微鏡下L-7將病毒細胞整個包裹

這一幕，讓我緊繃的肩膀緩緩放松了下來

可還沒等我緩過神

原本縮小一圈的病毒組織，突然膨脹起來

L-7解毒劑像是被火焰灼燒般開始消融

最后徹底消失在顯微鏡下

我一把將護目鏡扯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見鬼，L-7根本就不是解毒劑！」

「對病毒完全不起作用！」

正在我發愁之際，監控警報突然尖銳響起

【滴滴滴——】

屏幕上，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歪歪斜斜地沖向山腳

車頭已經撞得嚴重變形

周麗華跌跌撞撞地爬了出來

她的脖子上纏著一節染血的繃帶

「救、救命！姜晚！」

「姜晚！」

「姜晚放我進去！」

她瘋狂拍打著防空洞大門

妝容也糊成一團，皮草上也沾染了大片黑色血跡

「倩倩她……她變成怪物了！」

「姜晚！....」

「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我給你錢！」

「......把別墅還給你！求你救救我！」

我輕輕敲鍵盤

監控畫面在書房、臥室、客廳之間來回切換

別墅內此時一片狼藉，書柜歪在墻邊

地上有一大片黑色血痕

我拇指懸在通話鍵上頓了半秒

「周姨！」

「你怎么不去求助顧叔叔呢？」

「你們......不是有合作嗎？」

周麗華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

「你.....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

我輕笑一聲，隨即調出一段錄音

【倩倩快不行了，把解毒劑給我！】

【顧長森，別逼我把你那點臟事捅出去！】

【......被偷了？】

【不可能....怎么會？......】

【........】

【.....是姜晚......】

周麗華聽到后臉色瞬間慘白

「你.....監視我？」

我歪頭盯著監控輕笑

「你脖子上是咬傷吧？」

「看樣子已經開始發黑了......」

「最多還有3天，應該就會完全變異....」

我故意放慢語速

周麗華猛地捂住脖子，踉蹌后退

「沒....沒有！」

看她依然嘴硬，我漸漸失去了耐心

「那你來找我干嘛？」

我不耐煩的搖搖頭，隨即再次按下通話鍵

「周姨，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做過實驗，這L-7……」

「并非解毒劑！」

「它只能延緩變異！」

「顧長森他........一直在騙你！」

周麗華聽到這兒，雙眼有些失神

嘴里還不停嘟囔著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顧長森沒理由！他...他不敢騙我！」

我收斂笑容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你也知道我在美國拿的是生物科技博士……」

「你對我沒有利用價值.....」

「我為什么要騙你？」

周麗華倉皇后退，整個人重重跌坐在泥水里

身體開始出現劇烈抽搐

我抱著雙臂，坐在監控屏幕面前靜靜地看著

五分鐘后，周麗華抓著門框爬起來

掏出一個黑色U盤高高舉起，沖著攝像頭低吼

「姜晚！」

「姜明遠到底怎么死的......你不想知道？」

我后頸汗毛‘唰’地豎起來

心臟仿佛漏跳一拍，一絲不安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

我拿起桌上的弩，三兩步沖到防空洞鐵門前

防空洞的閘門，只打開了十公分

「姜明遠的資料和事情真相，都在這里！」

「你先讓我進去！」

周麗華一只手緊緊攥著U盤，另一只手死死扒在門邊上

指甲在鈦合金表面刮出刺耳聲響

「把U盤扔過來！」

「你已經被感染了，現在的L-7根本沒辦法救你！」

我抬起弩箭，從縫隙中對準周麗華的眉心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

二十米外的樹林里劇烈晃動

一只全身青灰色的喪尸踉蹌著撲出來

———這人正是周倩

周倩的左臂此時已經扭曲成詭異角度

裙擺沾滿黑紅色污漬，整張臉爛得掛不住肉

我嘖了一聲，迅速后退

「周姨！留給你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要么將U盤扔過來，我放你進來！」

「要么.....就等著被撕碎....」

我側身讓開一條縫

再看周倩，此時已經離防空洞越來越近

五十米.....

三十米.....

周麗華雙眼充血，嘴唇也不停的顫抖著

「.....給你！」

「救我！快救我！」

周麗華終于崩潰，將U盤甩了過來

【吼！！！！】

震耳欲聾的一聲低吼，從周麗華身后響起

她幾乎是爬著摔進防空洞

我猛地關上鈦合金大門，拉下閘鎖

【轟！】

周倩狠狠撞在門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防空洞內周麗華被嚇暈過去

脖子上繃帶滲出的血，已經變成黑色

半個小時后

當我帶著一身血污回到防空洞時

周麗華才漸漸蘇醒過來

她渾身抽搐，艱難地爬向我

「U盤里的研究筆記里提到過，你的血能救.......」

「……你必須救我！……」

「U盤有……有密碼」

我隨手將沖鋒衣扔進臟衣簍，朝她翻了個白眼

隨即掏出弩箭，抵住她的眉心

「我不是跟你商量！！！」

周麗華看我臉上沾染的一絲黑血

嘴巴微微張了張，啞著嗓子說出的六個數字

我沒有再理會她，將U盤插入電腦

文件解鎖的瞬間，三段實驗室內的監控視頻自動播放

畫面里顧長森正和一個黑衣人交談

【黑潮病毒已經改良完成】

【通過自來水系統投放后，72小時內感染率可達90%……】

第二段視頻中，周麗華手中握著一根試管

【明城醫藥的倉庫已經準備好】

【等民眾恐慌到極點時.....】

【嘿嘿！我們再高價出售解毒劑！】

【哈哈哈哈......】

我的拳頭越攥越緊

最后一段視頻，幾乎讓我呼吸停滯——父親的身影出現在鏡頭里

他被綁在實驗椅上

顧長森正往他靜脈注射某種液體

【老姜，你也別怪我！】

【誰讓你死活都不同意我的計劃....】

【這幾年如果不是我的資金支持，你能有今天？】

【你女兒能活到現在？】

【如今讓你回報我一下......也不算過分！】

顧長森的聲音帶著笑意

【等會提取完你的脊髓液，我們就能復制更多的L-7基因了】

【這樣我們明城醫藥，就能救更多的人！】

【這不也是你的心愿嗎？】

他喉結滾動著發出悶笑時，折斷的眼鏡腿還勾著耳后

【你與周麗華合謀算計我，不就是為了L-7嗎？】

【哼！】

【我告訴你們……】

【你們永遠無法復制……L-7基因……】

視頻到這兒戛然而止，我雙手猛地砸向書桌！

我終于明白了一切

父親不是病逝，是被謀殺！

原來周麗華和顧長森早就在策劃這場生化災難

而我父親研究的基因項目

被他們作為斂財工具

周麗華此時正蜷縮在角落，喪尸化已經蔓延到她的四肢

她嘴里還不停的嘟囔著

「……給我解藥……」

我從空間內取出一只針劑

眼神冰冷的看向她

「最后一個問題——我爸的遺體在哪？」

周麗華的異色瞳閃爍了一下

「……身體火花了……」

「顧長森...留著他的……大腦，做研究……」

我緩緩深吸一口氣，心臟一陣絞痛

抬手摸出一只針劑，猛的扎入周麗華的頸部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著眼睛盯著我

「你……」

「真的……救我？」

我平靜地勾起唇角

「當然不！！！」

.....

【末世后第8天.防空洞臨時實驗室】

防空洞頂滲下的水珠砸在塑料布上

無影燈下，第一只變異鼠腹腔突然炸開

粘稠的黑色血液【啪】地一聲噴濺出去

塑料布被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第二只還在抽搐的老鼠，也突然身體僵直

我有些納悶的盯著手中的試劑瓶

「到底是劑量問題.....」

「....還是配方比例？」

「為什么……明明病毒清除了，卻還是活不下來？」

我將沾著鼠腦漿的護目鏡扔進消毒池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這已經是第7次實驗了....」

「難道真像父親說的那樣......需要我的血？」

......

【末世第9天.凌晨3點】

銹跡斑斑的鐵床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周麗華從昏迷中驚醒

特制束縛帶深深勒進她的四肢

金屬項圈泛著冷光

她的每一次掙扎都讓窒息感愈強烈

「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繼母大人！」

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手中把玩著一支翠綠色的試劑瓶

「周姨！知道這是什么嗎？」我故意拉長語調

「這是.....真正的解毒劑！」

周麗華渾濁的瞳孔，瞬間散發出貪婪的光

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雙腳拼命蹬踹鐵床

「給我……救救我！」

我緩緩搖頭，冷笑在喉間翻涌

「周姨，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女兒，怎么樣了？」

我將針劑重重砸在操作臺上

雙臂交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周麗華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你先救我！……」

「你....不會不救我的.....對吧！」

我慢條斯理地戴上實驗手套

冰冷的注射器握在手中

「你跟顧長森合謀殺了我爸，又想來害我！」

「.....還指望我救你？」

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插周麗華的心臟

見我一點點靠近，周麗華瘋狂掙扎著

「你...你要殺我？...」

「姜晚，你個賤人！我若是死了……」

話音未落，我猛然攥住她暴起青筋的脖頸

寒光一閃，針頭狠狠刺入動脈！

周麗華的身體如觸電般劇烈抽搐

喪尸化的皮膚瞬間騰起滾滾黑煙，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彌漫開來

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利息收完了，該算總賬了！」

周麗華凄厲的慘叫幾乎掀翻屋頂

.....

【末世10日.防空洞外】

裝甲車頂的顧長森左臉潰爛發黑

眼珠充血幾乎要瞪出眼眶

身后跟著二十余名雇傭兵

槍口齊刷刷對準防空洞大門

「姜晚！」

「把我的病毒樣本和解毒劑交出來.......否則我炸平這座山！」

我背靠著書桌，瞥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周麗華

「來得正好！！！」

我從口袋中摸出遙控器

設在林間的所有攝像頭幾乎同時亮起

我的冷笑里帶著幾分嘲諷

「你的解毒劑？......哼！！無恥！」

「顧長森.......你竊取我父親的研究成果」

「將它稀釋一千倍，做成了抑制劑，轉手賣 300萬一支！」

顧長森怒目圓睜，瞬間暴跳如雷

「姜明遠就是個卑鄙小人！」

「我資助他研究，他竟然想獨吞.....」

我怒不可遏，聲音幾乎要沖破胸腔

「卑鄙的是你顧長森！！！」

「L-7既能永生又能致命......」

「你知道L-7的存在后，便聯合我的繼母，逼迫我父親研制X-12病毒」

「想要通過水源將散播病毒，高價兜售抑制劑......」

我氣得渾身發抖，扯著嗓子大喊

「可惜......」

「你怎么也沒想到，復制出的L-7，缺少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

雇傭兵們聽到我這么說，紛紛騷動起來

顧長森此時整個臉漲紅「別聽她胡說！」

我微微勾起唇角「我胡說？」

「....那你自己被感染后，為什么不治？」

顧長森頓了頓，突然間陰森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果然是老姜的種，一樣那么令人討厭！！！！」

他突然收住笑

「麗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的血就是關鍵....」

「......只要得到你的脊髓，我就能無限的復制....」

話音未落，笑聲再次炸開

「到時候....哈哈哈哈哈哈！」

「去！把門炸開！」

「把她抓回去！」

他興奮的轉頭示意身后的雇傭兵

「是！」

十幾個雇傭兵穿著黑色作戰服，手持武器，正試圖突破大門

我按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

防空洞大門瞬間通電

「滋滋——」

打頭的雇傭兵不慎觸碰，瞬間被電得渾身抽搐，倒地不起

「蠢貨！」

顧長森怒罵一聲，灰白的左眼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去，找出電源，挖斷它！！！」

聽他這么說，我趕忙沖到冷藏柜前

十幾袋血包碼得整整齊齊

我抄起三袋，依次將其劃開，濃稠的血漿被倒進鐵桶

無人機帶著裝滿血漿的鐵桶

【嗖】一聲鉆進通風口，朝西邊林子飛去

腥甜的味道在防空洞里炸開

我死死盯著監控屏幕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搖桿

10十秒！！

20二十秒！！！

【吼——————】

一聲嘶吼遠處傳來

山坡上一道道腐爛的身影從樹林間躥出

它們像饑餓的野獸，被血腥味刺激得狂躁不安

瘋狂涌向防空洞的方向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尸潮！」

還在挖地的雇傭兵，此刻慌亂地撿起地上的槍

槍聲炸響，子彈穿透腐爛的軀體

但喪尸的數量太多，前赴后繼地撲上來

雇傭兵一個個的倒下，血肉被撕扯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顧長森此時臉色陰沉，迅速退到裝甲車旁，指揮剩余的人形成防線

眼見十幾只喪尸瞬間被擊倒在地

顧長森獰笑著看向防空洞方向

「.....姜晚！！！！」

「你逃不掉的……」

一只黑紫色的腐爛手掌便搭上了他的肩頭

下一秒便死死掐住他的脖頸

「啊——————」

顧長森喉嚨里發出一聲尖叫，掙扎著想去摸腰間的槍

卻被另一只同樣腐敗的手按住手腕

撕咬聲、骨頭碎裂聲此起彼伏

我伸手按下監控面板的靜音鍵

血腥的畫面頓時沒了聲響

我蜷在轉椅里，看著屏幕上顧長森張牙舞爪的模樣

半小時后，防空洞外只剩一片狼藉

顧長森倒在血泊里，雙腿被啃得只剩骨頭

半邊臉都沒了，空洞的眼窩里還掛著半條肉絲

他的手指仍死死攥著機關槍

嘴角凝固著猙獰又驚恐的表情

.......

【末世15日.防空洞內】

當周麗華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干凈的床上

她伸出手放在自己眼前，所有喪尸化特征都消失

「真可惜......」

「一不小心讓你活了下來了！！」

「你是第一個被治愈的感染者」

我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側身讓出一個位置

周麗華身體瞬間僵住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床鋪

那張鐵床上，一具軀體倒在滲血的床單上

紗布縫隙里不斷滲出暗紅液體

連空氣中也彌漫著腐肉與血腥交織的刺鼻氣息

她的瞳孔劇烈震顫

「顧長森........？！！！」

【末世后的1個月】

這一個月里我忙的不可開交，白天參加軍方的清除計劃

晚上努力研究如何救治顧長森

雖然我已經給他注射了解毒劑

但普通人無法承受這么強烈的疼痛感

在我努力救治了30天后，顧長森也終于痛苦的死在防空洞中

【末世后的3個月】

空間內的耕地已經擴展到百畝大小

魚塘中的鯽魚肥美鮮活

空間泉水因為我的血液加入

種出的作物也具有抑制病毒的效果

過去幾周里，我通過無人機，將空間內的農作物運往全城

監控屏幕上，最后一批幸存者，排隊領取新鮮蔬果

空間作物，雖然不能治愈變異喪尸

但能保護健康人不受感染

手機震動，老陳發來消息

【找到你父親的遺體了，在顧長森別墅的地下室里】

我閉了閉眼，輸入回復：【幫我將父親火化后，葬在母親身邊】

我起身走向防空洞外

暴雨早已停歇，初夏的陽光灑在重新發芽的梧桐樹上

城市的水源系統被我投放了解毒劑

喪尸病毒逐漸被清除

......

【6個月后.末日結束.新聞直播間】

大屏上播放的是顧長森帶著雇傭兵跟我對峙的錄像

「經調查，周麗華涉嫌謀殺、叛國和反人類罪，被判處死刑，今日執行！」

行刑前一天，我去監獄見了她最后一面

曾經精致美艷的女人如今白發蒼蒼

蜷縮在牢房角落，嘴里喃喃自語

「倩倩……媽媽不是不救你！……」

「媽媽對不起你.....」

【墓園】

黑白照片上，父母目光溫柔

我放下百合，輕觸碑文

「爸，你的研究，救了一城的人」

「姜！還是老的辣！」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