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想著為他人付出，那么你自己呢，卓云的話，嚇了我一跳，是啊，我怎么忘了我自己。

卓云，是我朋友，我們是在旅行中認識的。

我一直都很羨慕他，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就是一個自由的人。

他說他一是一只沒有雙腳的鳥，從出生，就要一直飛行，到死才會落地。

我們認識8年了，相遇的時候見過一面，此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了，但我們的聯系卻從未間斷。

卓云總會在深夜給我發消息，有時是一張星空照片，有時是一段即興錄下的風聲。他說這是他飛過的痕跡，是他存在過的證明。我問他累不累，他說累，但停下就意味著死亡。

「你呢？」他突然問我，「你總是在照顧別人的情緒，替別人解決問題，可你自己想要什么？」

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卻打不出一個字。

想要什么？

我想起這些年，為了父母的期待拼命工作，為了朋友的求助奔波忙碌，甚至為了陌生人的一句「謝謝」耗盡心力。可當我獨自一人時，竟想不起自己真正渴望過什么。

卓云的消息又跳出來：「你該學會為自己活著，哪怕一次。」

我苦笑：「可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始。」

「那就先停下。」他說，「停下別人的期待，停下所謂的責任，就安靜地聽聽你自己的聲音。」

那晚，我關掉手機，坐在窗前。夜很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原來，我一直在逃避自己。

第二天，我辭去了那份消耗我的工作，退出了那個總是索取的朋友群，買了一張去遠方的車票。

上車前，我給卓云發了一條消息：「這次，我想為自己飛一次。」

他回得很快：「記得，落地的時候，告訴我天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