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病房的門被敲響，門外站的是蘇璃。

門開，蘇璃踏入，一襲復古西服勾勒出冷靜利落的曲線。

她看著病床上的男子，像是審視，又像是在等待某種神諭。

“請進。”

蘇璃走到病床邊，坐在看護凳上。

秦宇穿著病號服躺坐在病床上，正在看今天最新的報紙。

他翻看著手上的《新時代報》。

“想不到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報紙。”

“這是一種傳統，實際上很少有人看了。”

蘇璃將帶來的果籃放下，笨拙的開始削蘋果。

這一幕正常的就如同家屬探望病人，只是躺在病床的剛展現神跡救了人類。

她削著蘋果，手指不太靈巧，果皮快比手指還厚。

“我被派來和您溝通。”她頓了頓，“他們說，您愿意待在醫院，是個信號。”

秦宇拿起削好的蘋果啃上一口。

“你應該是個高官吧，沒想到來的是你。”

“我有最好的綜合素質，對于國際和國內事務都了如指掌，我與道尊溝通應該是最合適的。”

蘇璃扶了一下眼鏡，神色看不出波瀾。

她沒說的是，在幾個候選人中，高層認為她的長相和氣質，更符合200年前秦宇中校的審美。

“你對現在的科學研究熟悉嗎？”

蘇璃想到道尊還會對科學感興趣，按照他們的猜想，這位道尊完全是神秘學側的代表。

“我曾經就職于行星聯合會科學理事會，對于前沿方向的進度都有所了解。”

秦宇平靜地伸出一指，動作隨意又自然，蘇璃心中本能地一驚，下意識想躲開，卻在觸及秦宇淡然又帶著幾分自信的目光時停下動作。

秦宇手指虛空輕點，淡淡道：“別動，很快就好。”

他的語氣平靜如水，卻讓蘇璃內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定，竟不由自主地乖乖閉上了眼睛。

原本應該黑暗的視界此刻五彩斑斕，不，甚至無法言語形容他們的顏色。

光影變換之中，不斷有能量被體內新出現的發光器官吸引，聚集過來的能量會讓器官閃爍光芒，隱隱還有壯大之意。

她睜開眼，眼中有太多的好奇，“這是......”

“你現在看到的，是你從未被允許知曉的世界。”

神色帶著幾分玩味與好奇，慢悠悠地解釋道：

“你剛剛感受到的，就是高維空間中無處不在的靈氣。這些靈氣本質復雜多變，卻是能被你們新生的靈根所感應和吸收的一種奇妙力量。”

“靈氣，是高維的雨。你體內的靈根，是唯一能接雨的瓢。沒有瓢的人，連水都不配喝。”

他眼底透出一絲滿意的興味：“我很好奇，這道門后面，你們究竟能夠走多遠……”

“修仙文明的基礎就是靈氣納入和運用，在此過程中肉體與精神共同進化，修到極致，你們就不用研究什么星艦了，一拳就能打爆一顆恒星。”

秦宇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種不經意的淡然與自信：

“修煉到極致，這些所謂的尖端科技——星艦、武器，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過是些毫無意義的玩具罷了。”

“到那時，人類甚至只憑肉身，便可橫跨星空，毀滅與創造都只在一念之間。”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自然流露出一種傲然的自信，仿佛在陳述一個必然實現的未來。

“以我的吸收速度，多久可以打爆恒星？”

“這個，大概一百萬年吧。”

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蘇璃說道：

“按照這個速度，人類的修仙文明恐怕抵御不了外族的侵略。”

秦宇知道她的想法，笑道：“若是天才，百年就可以化神。”

“水滴最多只能算化神境界修士的法寶粗胚，一位化神修士，毀滅你們的無敵艦隊不費吹灰之力。”

“我要創造的修仙文明在能量本質的運用上更為高級，你們發展出的科技文明有著天生的局限性。”

蘇璃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忍不住反駁：“道尊，科學是一種精神，就算是靈力也是能用科學的方式探究的！”

秦宇略帶嘲諷的道：

“科學？科學是通過系統性觀察、實驗和邏輯推理，探索自然、社會及思維規律的知識體系與方法論。但若是觀察不到、理解不了，又怎么推理其中的邏輯？。”

“沒有眼睛的生物永遠無法發現星光之美。修仙能夠讓人類本質產生進化，更好的理解宇宙的本質，運用宇宙的能量，這才是真正的飛升之道。”

秦宇此言非虛，若是不帶有飛升境的神識，就算帶著全部記憶，他也絕不可能有什么作為。

原因就在于人類本身的感官就有局限性，許多前沿研究都要靠著漫長歲月中天才的靈光一閃。

“好了，你已經有了靈根，接下來去幫我做一件事。”

蘇璃還沉浸在靈根的新奇中，聽見秦宇吩咐，立刻回道：“道尊請說，我們一定盡全力！”

“嘗試去找一種材料，可以最大程度引起你靈根反應的，找到之后帶給我。”

......

之后的一個月，地球各地水滴帶來破壞已經被平復，人們再度回到平靜的生活。

關于那一天的神跡青年的影像卻沒有在網絡被消除，引起了人們的討論。

此刻話題主人公正拿著一塊黑色物質端詳，物質表面泛起金屬光澤。

“這就是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找出來的材料？”秦宇開口問道。

蘇璃說道：“過去有的材料只有少數幾種能夠引動靈根變化，但是效果很差，在那基礎上合成的最新的C03材料達到了明顯的效果，就先給您過目。”

“效率有些差，勉強算是能用。”秦宇皺著眉頭，有些嫌棄。

猶豫了片刻，蘇璃將內心的疑惑說出。

“這些材料要拿來做什么？煉器？”

“用來煉制靈根，你們先提供一萬片這種材料，指甲蓋大小就行。后續的材料還要繼續研究。”

......

三個月后，東亞大區所有的中學都開學了，只是這一次新生入學與之前不太一樣。

帝都第十三中學門口，新生報到處排起長長的隊伍。

兩個穿著政府工作服模樣的工作人員在隊伍的盡頭，他們手持一種特殊儀器，對過去的每一位新生進行測試。

身材瘦小的呂亮因為膽小沉默，一直被人插隊，排在隊伍的末尾。

等到太陽快落山，他才隨著隊伍挪到隊伍的前排。

“今天應該也沒有符合條件的，真難啊。”

“太正常了，上面說這是第一代，適配效率很低，大概是千分之五左右，一個學校最多能合格幾個。”

兩大人看沒剩幾個孩子還在排隊，也開始閑聊起來。

“你說那什么修仙，我們為啥不行？”

“別裝了，你沒偷偷試過？十幾歲的孩子都只有那么低的適配率，我們這種老家伙有個十萬分之一就不錯啦。好好干活趕緊下班吧。”

呂亮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但是對修仙二字卻很敏感。

他在太爺爺留下的小說里見過那樣的故事。

“最后一個，孩子你把手放在儀器上。”

工作人員對著瘦弱的呂亮露出笑容。

呂亮很聽話，小手放在一個黑色圓盤上，小心的摸了一下，很是光滑。

工作人員按下檢測按鈕，一道電子音響起。

“一級適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