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炸響時，陳俊南的表情比被雷劈還精彩。

林聽晚看著他跌坐在地，雨水混著淚水從下巴滑落，忽然想起原世界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時的冷漠。

凌晨兩點，林聽晚戴著夜視鏡翻進美術社倉庫。

小八做賊心虛，聲音緊張兮兮：

“宿主！柳如煙說今晚要來取畫，咱們真要這么做嗎？”

“當然。”

她摸出提前準備好的臭豆腐乳，在柳如煙的《自畫像》畫布背面涂了厚厚一層，

“讓全校聞聞白月光的味道，不是很有趣？”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林聽晚迅速躲到雕塑后面，看著柳如煙踮腳取下畫框，忽然發出驚叫：“什么味道！”

“好像是從畫里傳來的？”跟來的男生皺眉，“如煙，你是不是把顏料弄灑了？”

“不可能......”柳如煙的聲音帶著顫抖，“快幫我看看！”

林聽晚憋著笑看兩人手忙腳亂拆開畫框，腐乳的酸臭味瞬間彌漫整個倉庫。

男生后退半步：“這、這味道怎么像......”

“像我中午吃的臭豆腐套餐。”林聽晚突然打開手機電筒，照亮柳如煙沾滿腐乳的手，

“白月光小姐，深夜偷改畫作，是怕明天藝術節評選輸給我嗎？”

柳如煙尖叫著后退，撞翻了旁邊的顏料架。

深藍顏料潑在她白裙上，像極了原世界她大鬧婚禮時的狼狽模樣。

林聽晚晃了晃手機里的監控錄像：

“需要我把這段“藝術創作”發給全校嗎？還是說......”

她湊近對方驚恐的眼睛，“你想嘗嘗真正的鶴頂紅是什么味道？”

開幕式那天，林聽晚的參賽作品《烤腸與卡地亞》震驚全場。

畫布中央，一根油光發亮的烤腸插在破碎的卡地亞表鏈上，背景是用金粉寫的“男人如腸，咬開才知是淀粉”。

“這簡直是當代藝術！”評委老師推了推眼鏡，“充滿對消費主義的解構！”

陳俊南站在人群中，看著自己送原主的生日禮物被肢解成藝術品，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旁邊忽然傳來驚呼，他轉頭看見柳如煙的《自畫像》被掛上展墻，卻在眾人靠近時露出嫌棄的表情：

“什么味道？好像發霉的奶酪......”

“是藝術的氣息啦！”

柳如煙強撐笑容，卻在看見林聽晚似笑非笑的眼神時，腿一軟差點摔倒。

陳俊南伸手扶住她，卻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腐乳味——和昨晚倉庫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校草大人，”

林聽晚忽然遞來張傳單，“我新成立的“反綠茶鑒渣社”正在招新，要不要來試試？首單報名送烤腸一根，還能免費參觀你的魚塘遺址哦。”

人群爆發出哄笑。陳俊南看著傳單上“拒絕當跳板，烤腸才是寶”的標語，忽然發現林聽晚腕間的卡地亞手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烤腸形狀的金屬掛鉤。

她咬開烤腸包裝，在漫天櫻花中揚起嘴角。

遠處傳來柳如煙的尖叫，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把她的珍珠項鏈撞進了垃圾桶。

而陳俊南的目光始終追著她，像從前她追著他那樣——只是如今，她眼中的光不再為任何人停留。

“小八，”她對著系統打了個響指，“明天記得提醒我帶十個烤腸來學校。”

“宿主是要搞促銷嗎？”

“不，”

她看著陳俊南彎腰去撿柳如煙的假珍珠，笑容逐漸危險，

“我要讓全校知道，當校草的魚塘被掀翻時，連渣都不如我的烤腸香。”

藝術節頒獎禮當天，林聽晚抱著“最佳創意獎”獎杯剛走下臺，就被陳俊南攔住。

少年眼中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急切：“聽晚，我想和你聊聊......”

“沒空，”

她晃了晃手里的獎杯，

“反綠茶鑒渣社要招新，我還得去準備烤腸宴呢。”

話音未落，柳如煙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來，雪白裙擺上還沾著深藍顏料。

“俊南，你看她又在欺負我！”

柳如煙撲進陳俊南懷里，“剛剛有人往我身上潑墨水，一定是她指使的！”

林聽晚慢條斯理掏出手機，調出監控錄像：“潑你墨水的是隔壁班王昊，哦對，他上周剛送了你一支YSL口紅。”

她突然湊近柳如煙，“白月光小姐，你魚塘里的魚，好像開始互相咬尾巴了呢。”

圍觀人群發出噓聲。

陳俊南看著柳如煙瞬間慘白的臉，想起昨夜倉庫里的腐乳味，下意識后退半步。

柳如煙踉蹌著抓住他的衣袖：“俊南，你相信我......”

“我只相信證據。”

林聽晚甩出一疊聊天記錄，屏幕上柳如煙和不同男生的曖昧對話刺痛眾人雙眼。

最刺眼的，是她對某個富二代說“陳俊南只是跳板”的截圖。

“現在，”林聽晚舉起喇叭，

“有請我們的“魚塘主”柳如煙小姐，為大家表演《白蓮的千層套路》！”

物理競賽賽前，陳俊南在公告欄貼出挑戰書：“林聽晚，敢和我比一場嗎？”

他以為會看到少女驚慌失措的表情，卻見林聽晚叼著烤腸撕下挑戰書，在背面畫了只被烤腸扎穿的卡地亞表：“比就比，輸的人直播吃三斤辣椒。”

考場里，陳俊南握著筆的手微微發抖。壓軸題是他從未見過的題型，而林聽晚早已放下筆，正用草稿紙折烤腸形狀的紙飛機。

【鐵鐵，開什么玩笑呢，你憑什么跟我開掛的比。】

“時間到！”

監考老師收卷時，陳俊南看著自己空白的答題卡，冷汗浸透后背。

三天后，成績公布——林聽晚滿分，他只得了37分。

直播那天，全校師生擠在禮堂。

陳俊南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魔鬼辣椒，聽見林聽晚在旁邊調侃：“校草大人，需要我給你準備胃藥嗎？”

當他辣得涕淚橫流時，柳如煙試圖上臺遞水，卻被林聽晚攔住：

“白月光小姐，你上次送的“潤喉糖”里摻了辣椒粉的事，要不要一起直播說說？”

柳如煙臉色蒼白，不敢再做動作。

直播鏡頭的紅光在禮堂穹頂跳躍，陳俊南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砸進辣椒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