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標題章節
- 妹妹自殺后,我代替了她
- 作家vHYXvx
- 13445字
- 2025-05-06 16:07:51
01
我和妹妹是雙生子,我叫蘇錦卿,她叫蘇錦晚。
及笄后,她嫁給竹馬,我浪蕩江湖,整整五年未見。
二十一歲這年,我趕了三天三夜的路,卻只見到妹妹的尸體。
尸體已經已經發涼,整個人慘白,輕得跟一張紙一樣。
我不敢相信這是我思念了十年的妹妹,心像被揪了一般,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五年之前她陽光明媚,像夏天的最熱烈的太陽,如今怎么……
我不敢相信!
淚止不住流,雙手麻木地給她挖著墳墓,指甲掀翻了也毫無知覺。
直到背后有個人將我一腳踹翻在地。
「媽的!原來在這啊!可讓老子找了好久!」
「您害得朱姨娘重病不起,還想逃跑?跟我回去吧夫人。」
來人拖著長腔,臟手卻對我拉拉扯扯。
看這個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宋府的管家。
一個小小管家哪里膽子對主母這個態度?
我對妹妹的自殺有了大致的推斷。
我冷冷挪開他的臟手:「帶我去見宋羨魚。」
02
路上,通過套話,我了解了妹妹的處境。
成婚剛開始兩人親密無間,恨不得終日黏在一起。
可不到一年,宋羨魚便從樂坊帶回一個女子。
還沒等妹妹質問,他就向所有人宣布,妹妹不過是個替身,他辛苦多年終于找到自己的白月光了。
火速抬白月光為姨娘,給她除去賤籍,送她弟弟讀書,近來又想抬她為平妻。
妹妹每每質問,都換來宋羨魚一句:你不過是個代替品,我給你主母之位,賜你榮華富貴,你還有什么不滿。
而最近,管家說妹妹故意將朱妙兒推進水里,害的她重病不起。
宋羨魚沒有任何調查,便將妹妹禁足。
我聽完,身體不住顫抖,拳頭緊攥,手心被掐出了血。
當年妹妹歡歡喜喜嫁給她,如今卻生生被逼死。
宋羨魚,你可真了不得。
宋羨魚并不在宋府,而在跟一個明媚的姑娘春游,那姑娘倚在宋羨魚肩上,他輕輕攙著她的腰,郎情妾意,好不美滿。
周圍人也起哄。「羨魚老弟,聽說你要把妙兒姑娘抬為平妻?那夫人她能同意嗎?」
「妙兒姑娘又漂亮又和善,那是她蘇錦晚能夠相比的!」
宋羨魚和朱妙兒相視一笑,默認了。
我看著那姑娘,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朱姨娘啊,雍容華貴,滿面春風,哪有半分不適的樣子。
而妹妹呢,生辰變成忌日!
是他們兩個,在生辰日逼死了妹妹。
「你還好意思過來!不是讓你在家反省嗎?」
「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你不過是妙兒的替身,留你在府已經是仁至義盡,你不要得寸進尺!」
看見我,宋羨魚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質問。
眾人也紛紛看笑話。
朱妙兒原本嬌笑的臉瞬間作出驚恐的樣子,緊緊靠在宋羨魚身上,淚珠不住打轉,欲落未落。
真是我見猶憐。
「宋郎,我害怕。」
「妙兒別怕,蘇錦晚,你害妙兒,怎么還有臉活著,你怎么還不去死?」
我靜靜看著這兩個人做戲,淡淡點了個頭。
「老爺叫我死,那我便死好了。」
說罷,一頭跳進水里。
03
我在水中閉氣,靜靜的等待他們的反應。
「夫人怎么說死就死啊……」
「是啊,宋大人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好歹宋夫人陪伴多年,便是對她沒有情分,也不該傷害至此啊!」
眾人七嘴八舌,宋羨魚有點慌,沒想到我說死就死,更沒想到眾人的口風會變得這么快。
「是……她自己要死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宋大人,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好歹是夫妻。」
有人好心勸道。
宋羨魚道:「什么夫妻,她不過是個替身,死了又如何!」
又有人拿仕途勸諫說最近正是考核官員的時候,大人還是小心點,莫要留下寵妾滅妻的把柄。
宋羨魚明顯心動,但看了眼肩頭柔弱無骨頭的朱妙兒,咬了咬牙:她是哪門子妻,我的妻只有妙兒一人,她死了正好。
我在水中足足待了一刻鐘,眾人七七八八,卻始終沒一人救我,最后還是一小姐看不下去著人將我撈了上來。
被救上來的時候,我表現出昏迷不醒的樣子,手中卻死死攥著和宋羨魚定情的玉佩。
眾人紛紛感嘆世間怎么會有我這樣癡情的女子。
等過了一會兒,我勉強睜開眼,癡癡看著宋羨魚,兩眼盡是失望。
玉佩輕輕滑落在地,碎成兩半,只留下清脆斷裂聲。
我看到宋羨魚明顯一滯,復雜地看著我。
我心底冷笑。
宋羨魚,我就不信你不動情,我不信你對妹妹全然無情。
你可好生活著,我要讓你嘗盡后悔的滋味,生不如死。
04
回到宋府,我安心躺在床上裝昏迷。
「回老爺的話,夫人精神收到了刺激,加上落水,恐怕……」
大夫支支吾吾,裝的也挺像。
「會死嗎?」
宋羨魚問,語氣復雜,有點不著痕跡的著急。
「那倒不會,只怕有失憶的風險,病人也并不是全然忘記,會忘記一段時光吧。」
宋羨魚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心底了然,他哪是慶幸我活著啊,是慶幸自己沒有背上逼死我的罪名。
若是我真的就這樣死了,以后不管走到哪都會背上寵妾滅妻的罪名。
我心底一陣惡心,果然,他最愛的永遠是自己。
真是可憐了妹妹。
不過請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我堪堪醒來,一頭倒在宋羨魚懷里。
「羨魚哥哥……我怎么睡著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我眨巴眨巴眼望著宋羨魚,語氣溫柔而疑惑。
「這個姑娘是誰啊?」
我指了指朱妙兒,嬌嬌問。
不就裝綠茶嗎?
你以為只有你會嗎?
宋羨魚一時語塞,雙手摟著我也不是,推開我也不是。
真是好笑,我決定繼續惡心他們一下。
我甜蜜一笑,「我知道啦夫君!」
我滿眼幸福,感激又崇拜地看著宋羨魚。
宋羨魚有點慌,又有點不知所措:啊???
我開心道:「一定是夫君太心疼我,又給我買來的貼身丫鬟!」
「對吧,羨魚哥哥。」
宋羨魚:……表情難以形容。
朱妙兒反應倒是快,立刻掉了眼淚:「宋郎,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宋郎最愛的人嗎?什么時候成了貼身丫鬟?如此作踐我,不活也罷。」
說著就要往墻上撞。
宋羨魚慌了,立刻扔下我,一把抱住朱妙兒,「乖乖,我最愛的永遠是你,蘇錦晚不過是個替身。」
饒是我是蘇錦卿,心里也不覺發涼。
此番我是裝失憶,若是真失憶者聽到這話,怕是覺得天都塌了。
朱妙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夫人,你頂替我的身份多年,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為什么還要跟我爭宋郎?!」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宋郎,夫人,求你成全我!」
朱妙兒聲淚俱下,宋羨魚憤怒地看著我,。「蘇錦晚,你自重!」
說完就抱著朱妙兒離開,臨走還把門給踹壞了。
???瑪德,我干什么了!
無腦宋羨魚,真想一刀殺了他!
05
借失憶來喚起宋羨魚對妹妹的感情顯然是行不通了,不過沒關系,這僅僅是開始。
更何況,我是要借失憶來放松他們的警惕。
妹妹生前被宋羨魚關進柴房,我仔細看了看柴房,竟在妹妹的飯菜里發現可以使人逐漸癡呆的藥。
敢下藥的只有宋羨魚和朱妙兒。
我一直不理解,宋羨魚若是不喜歡妹妹,直接休妻即可,為何一定要讓妹妹死呢?
直到我聽見了宋羨魚和朱妙兒的對話。
「宋郎為何還留著她的性命?要知道她可是看見過賬本。」
「她現在失憶了,根本不記得賬本,殺人的風險太大。」
……如此看來,那賬本,便是可以扳倒二人的關鍵。
06
「蘇錦晚,你真失憶了嗎?我偏叫你想起!」
一大早,朱妙兒就氣勢洶洶過來,一改往日的嬌弱,獰笑看著我。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被我欺負的嗎?哈哈哈……」
朱妙兒笑聲戛然而止,猛的往我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就是去年大年三十那天,你就這樣被我潑了一盆水,當晚就凍得重病不起。」
「而我呢,歡歡喜喜和宋郎守歲,無人記得你這個黃臉婆。」
「對了,當年王廚子給你端了一碗坐胎藥,你喝了之后立刻上吐下瀉,大病三日,后來雖然救回來了,但是落下終身咳嗽的毛病。」
「一個廚子有什么膽量給主母下毒,當然是我咯。」
朱妙兒故意作出一幅可愛的樣子。
可惜了,闖蕩江湖多年,無惡不赦的我見多了,她還排不上號。
我面無表情,眼睛死死盯著她。
「真是可惡,宋郎今天看你的眼神都變了,你不過是個替身,別妄想得到宋郎的愛!」
她跳起來,想要掐我脖子,可我怎么會讓她給欺負著呢。
我靈活扭開,順勢伸腿將她絆倒,不出意外她摔了個底朝天。
「不敬主母,將她帶下去,家法處置。」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平靜對小丫鬟說道。
「你敢!我是——」
朱妙兒跳起來,然而還沒等她說完,我又一巴掌將她扇在了地上。
「怎么?你沒聽見我說話?」
我冷冷對上小丫鬟的眼,小丫鬟忙不迭地將她抬了出去。
可沒一個人對朱妙兒上刑,一群婆子全都唯唯諾諾地站著。
我嘆了一口氣,挽起袖子,拿起繩子利落地將朱妙兒綁在刑凳上。
我繼續茫然無辜地對上她又氣又疑的臉。
「賤人!你敢動我們家娘子!」
朱妙兒的小丫鬟碧綠拿手指著我大罵。
一個小人都這樣的膽子,妹妹以前過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看著她那狗仗人勢的樣子,我很想把她的腦子擰下來,但好像不太符合我的身份。
而且,憑著我多年殺手的聽力,我知道宋羨魚馬上就要來了我想了想,忽然一口咬住小丫鬟的手指,然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等到宋羨魚過來,便看到鬼哭狼嚎發瘋摔東西的我。
和鮮血淋漓的丫鬟,一臉驚恐的朱妙兒。
我看到宋羨魚,哇的一聲撲在他身上,就像失散的狗狗找到了主人一樣,滿眼都是委屈。
「羨魚哥哥……她們……她們都欺負我……」
我勾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帶雨。
好像我什么都沒有了,他是我全部的依靠。
極大滿足了他奇怪的癖好。
「好了好了,錦晚不哭。」
宋羨魚安慰地拍了拍我的后背,細細幫我擦著眼淚,根本沒注意到一旁眼睛都快瞪出來的朱妙兒。
我朝她眨眨眼,挑釁一笑。
朱妙兒這才感覺不對!
「宋郎!她是裝的!」
我無辜眼睛對上她,將宋羨魚的脖子摟的更緊了。
「羨魚哥哥,你看她。」
我低咳了兩聲,委委屈屈道。
「妙兒!」
「平日是我太慣著你了,夫人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明明是她——」
「來人,將她帶到自己屋里去,另外把這不敬主子的奴才好好管教管教!」
宋羨魚根本不聽她解釋,不等說完就抱著我離開,又是擦藥又是安慰,好一幅深情的樣子。
我冷笑,賤男人,就喜歡這一套。
07
宋羨魚到底還是對朱妙兒心疼的,口頭上訓斥兩句,沒有實際懲處。
說到底,我最大的仇人不是朱妙兒,而是宋羨魚。
若不是宋羨魚對朱妙兒毫無底線的寵愛,妹妹不至于求死。
朱妙兒當然也心知肚明,知道宋羨魚愛她,也知道妹妹無依無靠。所以,她便毫不掩飾地作惡。
我當然一一還擊。
下在我茶里的毒,我當面潑在她臉上。
放在我被窩里的蛇,我拎著它扔在宋羨魚書桌上。
本應該澆在我頭頂的污水,最終將宋羨魚淋了個透心涼。
本應該放在我鞋里的釘子,最終出現在宋羨魚上朝的路上。
總之,絕不為難自己。宋羨魚終于受不了了:「你們倆能不能消停點!」
「妙兒!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無理取鬧!」
看吧,作惡在他眼里不過是女孩子的無理取鬧。
頂多訓斥幾句。
可這次,我不想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朱妙兒。
我伏跪在地,一字一句道:「大人,這并不是無理取鬧。」
我向來叫他夫君或羨魚哥哥,大人這個稱呼倒是第一次。
他稍稍一驚,不由正了正身子。
「后宅不睦,家宅不寧。下毒,放蛇,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一個大家族里都應當細查明審,而大人卻——」
我稍稍一頓,沒有直說,卻提到另一件事。
「大人,下月便是監察院考核百官的日子了。」
主要考核官員的人品政績,關系到升遷。
小情小愛當然打動不了,那么利益呢?
宋羨魚略略思索了一陣,然看了朱妙兒那張臉還是有些不舍。
倒是朱妙兒先發制人:「大人,這些事妾身全然不知。」
「碧綠!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要陷害夫人?」
朱妙兒杏眼怒瞪,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
在場的人都愣了,包括宋羨魚。就算養條狗也有感情,而她卻能將從小伺候自己的丫鬟說扔就扔。
我心底冷笑,沒有阻止,倒想看看宋羨魚到底要怎么處理。
「宋郎!請您即刻處死碧綠!」
宋羨魚還在處于懵逼的狀態。
「宋郎!」
朱妙兒使勁拽了拽宋羨魚,「事關您和妾身的清譽!宋郎!」
她特意加重了“您“字,宋羨魚也終于明白過來自己和她早已是一損俱損。
「好……那就把碧綠處死,妙兒,你去負責。」
「來人,即刻將這賤婢杖斃。」
朱妙兒沒有一絲猶豫,無視碧綠的苦苦哀求。
宋羨魚有些恍惚地走了,看向朱妙兒的目光有些陌生。
我則笑了笑,朱妙兒看似贏了,實際滿盤皆輸。
08
明明有很多處死方式,朱妙兒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選擇了最沒有人性的杖斃。
她大概是想向宋羨魚彰顯下自己永遠跟他站在一起吧。
可這件事以后無論如何都會成為宋羨魚的一根刺。
如果當年喜歡的是朱妙兒的火辣,現在震驚的就是她的狠毒。
杖刑現場不忍直視,血濺得到處都是,碧綠哀嚎得聲音隔著兩條廊道都能聽見。
不少小丫鬟看不下去了紛紛給碧綠求情,朱妙兒卻一人給了一巴掌。
「賤婢!你是奴,我是主!你一輩子都是為了我而生,為了我而死!」
「妙兒姑娘好生霸氣。」
我拍著手上前。
「賤人!」
朱妙兒上來就要打我,我抬手握住她的胳膊。
朱妙兒后知后覺:「你什么時候會的功夫?」
我微微一笑,輕輕勾住她腳,反手將她摁在地上。
朱妙兒動彈不得,破口大罵她的那些奴婢們。
「不長眼的狗東西,還不快救我!」
眾人全都低頭跪在地上,無一人說話。
我笑了笑,趁著這個功夫悄悄將一個保命丹喂到碧綠嘴里。
接著我將一臉懵逼的朱妙兒牽到湖邊,輕輕將她往后一推,自己撲通一聲跳進水里。
宋羨魚恰好過來。
從他的視角看到是朱妙兒將我推進水里。
他立刻脫了外衫,毫不猶豫地跳水將我救起。
我濕噠噠地靠著他,雙眸盡是深情:「羨魚哥哥,你終于來了。」
「錦晚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的,錦晚有羨魚哥哥在,羨魚哥哥會護你一生一世。」
我聽話地點點頭,想個小奶貓一樣委屈又乖巧地靠在他肩上。
「乖,不怕,羨魚哥哥先把你抱回房間好不好?」
我緊緊抱著他不放手,眼睛里全是不舍,「羨魚哥哥不要錦晚了嗎?錦晚好怕。」
我一面說著,一面將膽怯地目光投向朱妙兒。
從來沒見過像我這樣茶的人,朱妙兒恨不得當場撕了我。
「錦晚,羨魚哥哥這次一定會給你公道。」
我懂事地點點頭,任由他抱到房間去,佯裝睡過去。
然后便隔著屏風聽了一場好戲。
「朱妙兒!你越來越過分了!」
宋羨魚是真動了怒,將桌子全掀翻了。
「你無理取鬧也就罷了,讓碧綠替你頂罪我也忍了,你卻越來越過分,居然要害死錦晚!」
「她是妻!是我宋羨魚的嫡妻!你不過是個妾,你要殺了我的妻!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名嗎?」
「再說,她腦子不好,萬一再出什么事怎么辦?監察院的人正死死盯著我呢!」
宋羨魚一陣咆哮,而朱妙兒本就在氣頭上,也毫不相讓。
「蘇錦晚她是裝的!是她拉著我干的!是她自己跳進去的!不信你問她們!」
朱妙兒踢了一腳跪著的奴婢,卻沒有一個應答。
「奴婢剛才被姨娘罰跪在地上,奴婢什么也沒看到。」
以前這個時候都是碧綠為她解圍,現在碧綠卻死了。
朱妙兒氣得要死,往那說話的丫鬟心口上狠命一踹,丫鬟當場吐血。
宋羨魚又一次被震驚,狠狠給了給了朱妙兒一巴掌。
朱妙兒難以置信,以前不管怎么樣,宋羨魚從來不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一氣之下,她也給了宋羨魚一巴掌。當著眾人的面。
這樣還不夠,朱妙兒繼續揭他的短。
「你現在跟我上演什么真情夫妻的戲碼有意思嗎?」
「她失憶難道不是你害的嗎?」
「還有什么叫我就是個妾,你不是還想將我抬為平妻嗎?」
「住嘴!」
宋羨魚氣得聲音都發抖了,「我看你是瘋了,來人將她關在自己屋子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09
宋羨魚這次是真氣極了,不僅將朱妙兒禁了足,還將她的丫鬟都收走了。
然而朱妙兒不是那種癡情的人,短暫的發泄后便明白這樣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自己弟弟科考,還需要宋羨魚助一臂之力呢。
于是不到半旬,朱妙兒便向宋羨魚服了軟,宋羨魚也很快將她放了出來。
沒想到她第一個見的卻是我。她拿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給我看。
我有點疑惑。
她非常自信:「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蘇錦晚。」
「她這個人又癡又傻,根本不會這些手段。」
我不動聲色,等著她下一步。
見沒有套出我的話,她有些失望。
「聽說,江湖上有一種換臉術,你是用了這個?」
我還是不說話。
「你啞巴了?」
朱妙兒又有些忍不住了,直接將銀票扔給我。
「直接跟你說了吧!我知道你是蘇錦晚雇來弄死我的,多少錢,我出雙倍。」
我了然。
也是,在她認知里,我只能是被雇來的。
我笑了笑,將銀票吹了過去。
「蘇小姐給的可比這個多哦。」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看不上這三千兩銀子,朱妙兒又有點生氣。
「多少兩銀子?」
我伸了一根手指頭,微笑看著她。
「一萬兩,你想錢想瘋了吧!」
我笑笑不說話,直接走了。
沒想到過了三天,朱妙兒竟真的拿出了張一萬兩的銀票。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下銀票,是真的無疑。
朱妙兒自信地看著我。
「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殺了蘇錦晚,讓她徹底消失;第二,幫我當上宋家主母。」
我靜靜看著朱妙兒,將銀票撕了個粉碎。
朱妙兒愣了,那可是一萬兩啊!
不等她放屁,我拽起她的頭發,撬開她的嘴,將撕碎的銀票盡數塞到進去,拿起一旁的茶壺往里灌。
「朱妙兒,我來到宋府目的只有一個。」
我狠狠捏著她的下巴,確保每一個字都讓她仔仔細細聽明白,「那就是,殺了你!」
朱妙兒不住地咳嗽,驚恐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要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10
不到半個月,朱妙兒查出來懷孕,與此同時,她的弟弟中了進士。
一時間,宋府只知朱姨娘,不知大娘子。
宋羨魚當然也恢復對朱妙兒的寵愛,不過經過前面那些事,感情已經出現裂痕,再難彌補。
「晚晚,我現在真感覺還是你好啊。」
不知是不是倦了,和朱妙兒姐弟吃完晚飯后,宋羨魚沒有回書房,來了我院子里。
「晚晚,你我少年的情誼,我負你良多,唉……你忘記了也倒挺好……」
我也不說話,靜靜為他揉著腦袋。
「晚晚,你恨過我嗎?」
宋羨魚扭過頭來,向我尋求答案。
我知道他說的是朱妙兒的事,他還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朱妙兒是如何從一個奴婢變成一個小妾的。
他沒有解釋我也沒有問,這樣才能顯得我懂事。
按說,我應該說不恨的,可是我怎么也替不了妹妹說出這句不恨。
妹妹怎么可能不恨呢?
她是那么愛他,愛得毫無心機,毫不計較,也絲毫沒給自己留過退路,可他呢,辜負了她的愛。
士之耽兮,尤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我搖了搖頭,打消這些莫名其妙的傷感。
眼下目標很明確,將他們二人全都弄死。
我使勁擰了他一下,佯裝出吃醋的樣子,「恨死你了!」
他果然大笑,「這些天還覺得你變了,覺得我的晚晚不像晚晚了。」
「原來并沒有變啊!還是我可愛的小晚兒。」
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下面。
我挑釁地將手指放在他喉結上打圈,
「夫君想要干什么?有了一個孩子還不夠嗎?」
宋羨魚自以為帥氣地邪魅一笑,「不夠!那是和小妾的,和正妻還沒有呢!」
「晚晚,想羨魚哥哥嗎?」
他附在我耳朵上,自以為蠱惑地輕道。
我忍著惡心,將他反手壓在身下。
……一夜無眠。
11
三天后,大夫說我也懷孕了。
宋羨魚激動得跟那孫子似的,一會兒給送這個,一會兒買那個,還提前給孩子起名。
「叫什么好呢?長樂?寧安?還是毓秀?」
我忽道:「念橋。」
嗯?
宋羨魚沒有明白。
我笑了笑,語氣溫柔:「第一次和夫君見面的地方。」
「當地人說,來念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死生不相負。」
「夫君,死生不相負,可否?」
我靜靜看著他,待到說出不相負的時候,他臉上的不自在顯而易見。
他大概想起了從前辜負妹妹的種種事,移情別戀,寵妾滅妻,一直到逼妹妹跳河。
他愧疚得不敢看我,我卻要進一步激他。
「夫君,我近日總是噩夢纏身,夢里朱妙兒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在夢里,你真的拋棄我了,你納了朱妙兒,還要抬她為平妻。」
「夫君,這些都不是真的,妙兒姑娘都是胡說的對嗎?」
他不想回答,可我偏偏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我就是要激起他的愧疚、對妹妹的虧欠,這樣他才會痛苦。
過了好久,他咬了咬牙,說是,朱妙兒都是胡說的。
我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他怕我不信,又開始發誓了,「晚兒,我對天發誓,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如若做不到,就天打五雷——」
我忽然踮起腳吻上他的唇,溫柔似水地看著他。
「不許說這樣的話。」
我道。
而這一幕恰好被朱妙兒看見。
12
「你本事夠大啊,你怎么懷上的孕。」
我將她邀到亭子里,給她添上茶,毫不驚異她能問出這樣的話。
因為宋羨魚根本不能生育,朱妙兒是借胎。
而我嘛——我當然沒有懷孕,是用藥制造出了暫時懷孕的跡象。
不出三月就會被人看出。
我燦然一笑,「你怎么懷上的孕,我就怎么懷上的。」
「你——」
被人看穿后,朱妙兒惱羞成怒,「不要臉!」
我走到她身邊,摩挲她的肚子,突然用力一摁。
力道很重,但絕不會傷及胎兒。
朱妙兒嚇得連連后退,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是啊,我不要臉,而且還很壞。」
我笑道,低頭看了看最近處的池塘。
池塘不算深,掉下去死不了人。我和善地看著她。
她連忙和我拉開距離,生怕我又使那陰招。
可我真的只是靜靜看著她,根本沒有下一步動作。
朱妙兒猜不透我要干什么,反而更加緊張,恰巧這時宋羨魚過來了。
「宋郎,你看見了,這次我可沒有推她。」
朱妙兒連忙自證,卻不想正掉入自證陷阱。
因為旁人眼里,是宋羨魚來了,所以她才沒來得及推我。
宋羨魚大概是累了,沒有說話,徑自坐下了喝茶。
我體貼地給他續上:「這茶還是生辰那天妙兒妹妹送我的,說是今年新摘的龍井,不知道味道如何。」
「妙兒姑娘喝過,不妨給我們說說。」
朱妙兒有點謊言被戳破的感覺,因為這根本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的陳年老茶。
我卻拿出來給宋羨魚喝,這不是打她的臉嗎,是以她急忙叫停宋羨魚。
可是他已經喝了,不出意外的皺了皺眉,卻也不想說什么了,只示意我別喝。
我觀察著宋羨魚的神色,心下了然。
朱妙兒現在在他心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肆無忌憚的張揚女孩了,而是三番五次找我麻煩的人,是一心想要害死我登上主母位置的人。
這個種子已經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
能不能讓這顆種子發芽就看我下一步的行動了。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朱妙兒。
她有些發毛,卻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哇——」
就在這時,宋羨魚突然吐了。
他嘔吐不斷,渾身抽搐,看起來十分難受。
我連忙上前關心:「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壞什么東西。」
他擺擺手,說不出話來。
「來人!嚴查老爺今天吃了什么東西,接觸了什么人,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下人們迅速展開調查,我則叫來大夫,守著一邊悉心照料。
宋羨魚還是抽搐不斷,看起來甚至有生命危險。
朱妙兒嚇得不敢說話,瑟瑟發抖,生怕是自己的陳茶的緣故。
「回夫人,宋大人這是中毒了。」
我立刻會回絕:「絕不可能,宋府沒有誰有膽子給大人下毒。」
大夫看看我,又看看宋羨魚,再看看朱妙兒,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說!」
宋羨魚垂死病中驚坐起,瞪著干澀的眼球,艱難吐出一個字,隨即又跟死魚似的躺在床上了。
我有點想笑,但是不能笑。
大夫終于開口:「回大人,回夫人,大人中的毒是專給婦人打胎用的毒,這種十分兇險,就是無孕之人喝了也會落下殘疾,有孕之人喝了……」
「一尸兩命。」
大夫說完,臉上全是汗,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朱妙兒。
原來這是要給主母下的茶啊,結果陰差陽錯被宋羨魚喝了。
「你放屁!那茶頂多是陳年的舊茶,怎么就有毒了?!」
我有點忍不住了,這算不打自招?
誰也沒說是你茶導致的中毒啊。
「咳咳咳咳……」
宋羨魚看著朱妙兒說不出話來,很想殺了她。
「查——」
宋羨魚指著朱妙兒,勉強從嘴中吐出一個字來。
我立刻招呼小廝婆子,將朱妙兒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果然找出了毒藥。
朱妙兒看著毒藥,百口莫辯,只一個勁說不是我。
「是不是你!蘇錦晚,是不是你害得我!你這個毒婦!」
朱妙兒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撲向我。
朱妙兒怒火沖天,照著我就是一頓廝打,我不還手,反而瞅準機會,借著她的力,讓自己的肚子撞上桌角上。
接著,捏破提前準備好的血包,駭人的鮮血浠瀝瀝流了一地。
「啊——我的孩子!」
我痛苦地捂著肚子,「朱妙兒!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嗎!」
「夫君!」
我朝著宋羨魚痛苦哀嚎,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任誰看了都會同情三分。
宋羨魚咳得更厲害了,只恨現在無力將朱妙兒殺了。
一旁的大夫看了只搖頭。
朱妙兒嚇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自己真殺人了。
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
13
宋羨魚還是被救過來了,我裝了幾天病,掉了幾天眼淚后好了。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宋家那個小妾啊,心思歹毒,害得主君重病不起,害得主母失了孩子。
朱妙兒到了走到街上都能被人扔白菜的程度。
她也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我的全套。
她找了我,不問我究竟用了什么詭計,不罵我歹毒心腸,第一句卻是怎么才能放過我。
「我輸了,我承認我斗不過你,到底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朱妙兒滿臉疲憊,看樣子這段時間將她折磨得不輕。
我笑著給她遞了杯茶:「嘗嘗,這才是今年剛采摘的龍井。」
她將茶打翻,我毫不猶豫地一巴掌還了回去。
「妹妹,姐姐不是在跟你比輸贏,而是來要你命的。」
放過她,怎么可能,那錦晚的那些罪,不就白受了嗎?
這幾天的事確實陷害她,是我將她送我的陳年舊茶換成了毒藥,是我自己撞到桌角上陷害她。
但那毒藥確確實實是她的,是她之前用來陷害妹妹的!
妹妹當年僅僅是嘔吐了一下,根本沒有懷孕,她卻迫不及待給妹妹下了藥。
毀了妹妹的身子,害的妹妹喘氣都咳。
而她朱妙兒呢,仗著宋羨魚的寵愛全身而退。
如今這毒藥被宋羨魚喝了,也算是他罪有應得。
「我會,讓你死!」
我一字一句道。朱妙兒被我嚇到,強壯鎮定:「你想讓我死,沒那么容易。」
「我弟弟是六品官員,你想動我,他第一個會追究。」
「況且現在宋家只能指著我肚中的孩子,就憑這個,宋羨魚就不會要我性命。」
我嘲諷一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種,自己心里沒數嗎?」
我拍了拍手,一個人出現。
朱妙兒大駭,眼睛里全是驚恐:「你……你怎么還活著。」
碧綠微微俯身行了個禮:「姨娘,讓你失望了。」
「夫人想知道什么,碧綠一定言無不盡。」
「那就把妙兒姑娘懷孕的來龍去脈講講吧。」我坐下來,淡淡喝著茶。「是。姨娘懷孕期間碧綠雖不在身邊,但您的事,奴婢卻一清二楚。」
「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劉管家的。她和劉管家已經穢亂多年,這些都是證據。」
碧綠擺出一堆紅色肚兜,男人的貼身衣物,還有二人的書信往來。
我贊賞地看著碧綠,不枉我救她一番。
「妙兒姑娘,你猜,夫君要是看到這些,還會留著你的性命嗎?」
朱妙兒嚇得發抖,腿一軟,跪在我面前。
「錦晚姐姐,不夫人,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跟錦晚說,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害她了,求她原諒我好不好。」
好不真誠的道歉啊。
我道。
「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放過我……」
朱妙兒砰砰給我磕起響頭,我坐在椅子上高高看著,妹妹如果看到這個情形,應該出了一口惡氣吧。
不過按她的性子只會心疼我弄臟了我自己的手。
「罷了。」
有點困了,我叫停了她。
「妙兒姑娘,你這么誠心誠意道歉,我都有點感動了。」
「好吧,我承諾。」
我扶她坐在椅子上,替她整理了整理衣衫。
「我承諾,以后殺你的時候啊,我會快一點。」
「你——你這個毒婦!」
朱妙兒心態崩了,我讓碧綠優雅地將人趕出去了。
然后,在人走的差不多,但又恰好能聽到的時候,大聲密謀:「碧綠,明天你就將這些證據擺出來,然后將管家押在老爺面前,明日就是朱妙兒的死期。」
14
次日一早,宋府炸了:「聽說了嗎?今兒一早劉管家莫名其妙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表面上看是上吊,其實根本不是,倒像是被人掐死后掛在墻上的。」
「聽說這事啊,跟朱姨娘有關……」
「聽說朱姨娘和劉管家有一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管家的,怕被人發現這才痛下毒手!」
「……」
眾人唏噓不已,見我來了,全都散去。
而朱妙兒呢?
現在正跪在宋羨魚面前拼命辯解。
可孽是她親手做下的,再怎樣辯解也是徒勞。
讓碧綠去宋羨魚面前揭穿有什么意思,讓她自己暴露多好。
故意拿碧綠激她,就是讓她狗急跳墻。
我原本以為她會和管家私奔,沒想到她直接將人殺了。
可惜她殺人的技術太拙劣,饒是宋羨魚也能一眼看出。
緊接著便很快查出她和管家有一腿的事了。
不過宋羨魚強要臉面,立即封鎖消息,所以即便里面亂成一鍋粥了,外面人并不知道。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宋羨魚可能會保她!
我連忙走到書房。
「這是當年你送我的短劍,你說我就像這把劍一樣,鋒芒畢露,你還記得嗎?」
「宋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朱妙兒訴衷情,宋羨魚心不忍。
「可是你干了什么?你背著我亂搞,你對得起我嗎?」
宋羨魚痛心疾首,感覺下一秒就要吐血。
「是我愿意的嗎宋郎,你明明說過今生只愛我一個,可是一面哄著我,一邊又纏著蘇錦晚。」
「宋郎,我太愛你了,我看著你和蘇錦晚在一起,每天嫉妒得發狂,所以我才想要個孩子,我想有了孩子,你就會多愛我一分,多看我一眼。」
若不是怕人發現我真想為朱妙兒鼓掌。
明明是她出軌變心,到了她嘴里卻成了我太愛你。
宋羨魚本來就對朱妙兒有情,聽了這番話后更是動搖。
恐怕已經不想殺她了。
我略一思索,朝暗處招呼了下碧綠。
我將宋羨魚賬本遞給她,在她耳畔耳語片刻。
出軌你都能忍,利益呢?官位呢?
我進了書房,打算看一場好戲。
不到一刻鐘,門口小廝敲開書房的門,十分慌張地將賬本呈上。
宋羨魚看著賬本,臉都嚇白了了。
這賬本屬于絕密,上面記載著他和朝中官員的贓款往來,一旦泄露出去,且不說官府會不會追究他,單是上面的權貴就不會放過他。
自己居然還有把柄在一個小官手里,不殺了他才怪。
「這……這誰給你的……」
我看著宋羨魚,只見他身體不住顫抖,我好心地扶住他,作出心疼且疑惑不解的樣子。
「回大人,奴才也不知道是誰,只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了這本書,還有一封信。」
小廝連忙將信呈上。宋羨魚看完信后,當即甩了朱妙兒一巴掌,「賤人!」
「你居然拿它來威脅我!」
朱妙兒一臉懵,拿起信一看,上面寫著:「放了朱妙兒,否則性命不保。」
「大人,這絕對不可能是弟弟寫的!」
朱妙兒大呼。
「字跡是他的字跡,宣紙是去年生辰時,我親手贈予他的,這個賬本合府只有你知道,不是他又是誰!」
我面露疑惑:「夫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何故如此著急?」
宋羨魚遞給我賬本和紙條,面露頹色:「晚晚,都怪我不小心讓這賤人知道了賬本的事,如今卻成了把柄,今晚我恐怕是性命不保啊!」
他很想哭的樣子真的很好笑,但是我忍住了,義正言辭地譴責朱妙兒:「真是好沒良心的人!老爺把你寵在心尖兒上,你卻反咬一口,來人!將她關起來!」
我一聲令下,幾個粗壯的婆子立刻將朱妙兒堵嘴,拽著頭發就拖出去了,根本不顧她求饒喊冤。
送走朱妙兒后,我又給宋羨魚出主意,「夫君,與其讓人威脅,不如先下手為強。」
朱妙兒的弟弟能一舉中榜,宋羨魚出了不少力,我就不信他手里沒有存下對方的把柄。
他顯然心動了,我繼續添柴加火,「眼下我們將朱妙兒控制住了,朱氏便不通消息,我們先下手為強,匿名舉報,將朱氏送進牢獄,到時候大人便可高枕無憂。」
「可是,這樣,妙兒……我還是不忍傷害她……」
緊要關頭,宋羨魚顯得有點猶豫。
我低眉暗笑,他哪是不忍傷害,只不過是拋不開他那圣人面孔,想讓我當壞人罷了。
那我便滿足他的愿望。
「大人,朱氏今天可以因為姐姐威脅您,明天便可以因為仕途威脅您,若不趁早除去,您一輩子都要受人威脅啊!」
「好吧!」
宋羨魚中終于下定決心,還留著幾滴眼淚。
好深情的樣子。
后來在我的推動下,朱氏連審都沒審,直接關進了牢獄,流放三年。
這事兒我當然要不經意地讓朱妙兒知道,在小丫鬟的激將下,她又將賬本遞給了官府。
15
宋羨魚和我剛到家,就被衙門的人包圍了。
衙役們二話不說,直接要將人綁走。宋羨魚求助地看著我。
「晚晚救救我,快,去拿銀子!」
我冷漠地看著他,沒用回應。
「晚晚你還愣著干什么?你怎么不救我,你還是晚晚嗎?」
「她當然不是!」
朱妙兒不時何時出現。
「她當然不是蘇錦晚,蘇錦晚愛你愛到骨子里,怎么會算計你呢?」
宋羨魚后知后覺,求證地看著我:「晚晚,是這樣嗎?她說的都是假的對嗎?晚晚!」
宋羨魚咆哮地問我,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可還沒等他得到答案,衙役就將他拖走了。
院子中只留下我和朱妙兒。
「你真是好算計!賬本是你假借弟弟的名義給宋羨魚的,也是你制造機會故意讓我出來,舉報宋羨魚,對嗎?!」
朱妙兒兩目猩紅,恨恨看著我,恨不得現在就將我剝皮。
當然是我,是我安排的小丫鬟激將,又是我帶著宋羨魚出門,給她報官的機會。
不過我沒有回應,不急不緩地從頭上拔下一個簪子。
猛地一下插入朱妙兒的脖頸,朱妙兒登時斃命。
眼睛依舊難以置信地睜著,死不瞑目。
我淡定擦了擦簪子戴在頭上。
讓你多活了這么久,算便宜你了。
她弟弟被流放了,宋羨魚被關了,如今世上再也沒有關心她死活的人,我殺了她,無人追究,自然也不牽連到妹妹。
我帶上細軟,最后去看一眼宋羨魚。16
宋羨魚被拷打地滿身是血,像塊抹布一樣。
他看到我很激動,但也明白朱妙兒說的話是真的。
「錦晚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我拿出毒藥,當著他的面淡定將其倒入酒里。
「我問你,晚晚人呢?!」
他咆哮,我一壺酒直接潑在他臉上。本想讓你死得痛快點,你偏偏自討苦吃。
毒藥浸在他臉上,瞬間腐蝕皮膚,宋羨魚疼得嗷嗷叫,一張臉像那癩蛤蟆皮一樣,猙獰可怖。
「一年前,妹妹生辰時,你和朱妙兒春游好不快哉,妹妹傷心跳河,你現在卻問我晚晚人呢?」
「宋羨魚,你裝深情給誰看呢?」
宋羨魚臉上流著膿,嘴巴也爛了,說話嗚啦啦的。
「錦晚……錦晚,錦晚呢……」
努力了好久,我才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他還是想找妹妹。
也罷,讓他死心吧。我招了招手,讓妹妹進來。
一年不見,她氣色好多了,也不咳嗽也不尋死了,甚至還學會了幾招功夫。
看樣子我那小弟照顧得不錯。
妹妹看到宋羨魚差點嘔出來。
宋羨魚卻著急忙慌地下跪:「晚晚,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現在才明白,我愛的是你!」
「只有你對我才是好的,只有你對我才是真心的!」
「晚晚我愛你,你……還愛著我,對嗎」
宋羨魚哭求,求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
明顯地,他自己也不相信妹妹會原諒他。
妹妹冷冷一笑。
「宋羨魚,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砸在宋羨魚頭上,他頹然坐下仿佛天塌了。
我看著妹妹欣慰一笑,妹妹也柔和地看著我。
真好,她終于扔掉爛人了。
「姐姐,這里惡心,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牽著她就要離開。
宋羨魚猛地站起來:「晚晚別走!」
「晚晚你原諒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東西!宋家有一個寶庫,只要你能原諒我,那里所有的財寶我都會給你!」
妹妹回過頭,看著一臉期待的宋羨魚,噗嗤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把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說的是這個嗎?」
宋羨魚瞳孔驟然縮緊,難以置信地看著妹妹,又看看我。
「姐姐早就給我了,還用得著你給?」
我和妹妹出來,轉頭就把財寶全捐給了百姓。
「我瀟灑江湖慣了,錢財倒是拖累。」
我笑道。
「前塵往事,我一分也不想沾染。」
妹妹也朗聲道。
我們相視一笑,山間的風肆意穿過耳畔,我們策馬,朝著遠方碧水青山暢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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