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龍宗后山的霧氣還未散盡,徐江宇跪在王冬兒的床榻前,目光死死盯著她腰間泛著微光的存物魂導器。那是星辰神王親自煉制的寶物,表面流轉著銀河般的璀璨紋路,此刻卻如同沉睡的巨獸,安靜得令人心悸。
“得罪了,冬兒。“他聲音沙啞,顫抖著伸手觸碰魂導器。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股微弱的排斥力瞬間將他震退半步。徐江宇穩住身形,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魂導器表面:“我以靈魂契約起誓,只求取對喚醒冬兒有用之物。“
暗紅色的血珠滲入紋路,魂導器發出嗡鳴,一道光芒沖天而起。徐江宇被光芒吞沒的瞬間,仿佛聽見了王冬兒的輕笑。待光芒消散,手中已多了一本皮質手札,封面上“光明女神蝶傳承密卷“幾個燙金大字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突然,身后傳來腳步聲。徐江宇慌忙將手札收入懷中,轉身時正撞上泰坦噴火的目光。“小兔崽子!竟敢動冬兒的東西?!“泰坦的怒吼震得整座閣樓都在搖晃,牛天卻抬手攔住暴怒的老友,目光落在徐江宇通紅的眼眶上。
“他是為了冬兒。“牛天輕聲道,蒼老的聲音里滿是疲憊。徐江宇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我發誓,找到喚醒冬兒的辦法前,絕不打開這本密卷!只求二位前輩允許我帶走!“
泰坦的拳頭攥了又松,最終化作一聲長嘆。牛天彎腰扶起徐江宇,將一枚刻著昊龍宗徽記的令牌塞進他手中:“遇到危險,捏碎它。“徐江宇握緊令牌,最后看了眼沉睡的王冬兒,轉身踏入晨光中,身后的魂導器重新歸于沉寂,唯有那本密卷在懷中微微發燙。昊龍宗深處的寢殿內,牛天佝僂著背,布滿老繭的雙手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塊萬載寒冰玉髓嵌入床架。瑩藍的玉石在燭火下泛著冷冽的光暈,絲絲寒氣升騰而起,將殿內的空氣凝成細小的冰晶。這床榻由七十二塊千年寒冰玉髓拼接而成,每一塊都經過牛天親自打磨,邊角處還雕刻著繁復的聚魂紋。
“冬兒乖,再等等。”牛天輕聲呢喃,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疼惜。自從王冬兒沉睡后,這位平日里威嚴無比的昊龍宗大長老,幾乎日夜守在工坊,監督床榻的打造。他深知,這萬載寒冰玉髓床不僅能滋養肉身,更能穩固靈魂,或許能成為喚醒冬兒的關鍵。
泰坦站在殿外,看著牛天疲憊卻執著的身影,眼眶不禁有些發酸。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將剛煉制好的續命丹放在床邊,低聲道:“老伙計,歇會兒吧。你這樣,冬兒醒了該心疼了。”牛天卻頭也不回,繼續專注地調整玉髓的位置,只是聲音比往常更沙啞:“不礙事,只要能讓冬兒早點醒來,這點辛苦算什么。”
此時,沉睡的王冬兒躺在尚未完工的床榻上,蒼白的面容在玉髓的冷光映照下,更顯脆弱。但隨著寒冰玉髓的不斷嵌入,她周身若有若無的氣息似乎愈發穩定,緊鎖的眉頭也微微舒展。牛天看著這一幕,布滿血絲的眼中終于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他輕輕握住王冬兒的手,將自己的魂力緩緩注入:“冬兒,爺爺們都在等你回家......”昊龍宗議事廳內,牛天單臂舉起半人高的青銅鼎,鼎內沸騰的靈液濺起三尺高的水花,他卻面不改色地與長老們談笑風生。泰坦則在一旁徒手劈開玄鐵錠,火星四濺中,他爽朗的笑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這對年近六旬的兄弟,肌肉虬結的臂膀比精鋼還結實,行動間帶起的勁風讓年輕弟子們紛紛側目。
“大長老二長老這身手,怕是能單挑三個魂斗羅!“有弟子小聲議論。話音未落,泰坦突然將手中的玄鐵錠拋向空中,屈指一彈,一道勁風破空而出,鐵錠竟在空中炸裂成齏粉。牛天見狀哈哈大笑,隨手摘下腰間酒葫蘆猛灌一口,酒液順著虬髯滴落,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那是他用五十年魂力凝練的淬體酒。
兩人雖已年過半百,步伐卻比林間獵豹更矯健。每日破曉,當弟子們還在晨練,他們早已在宗門禁地的瀑布下打了三個時辰的拳。飛濺的水花沾濕銀發,卻掩不住他們眼中比朝陽更熾熱的光芒。“咱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戰百年!“泰坦的吼聲混著瀑布轟鳴,驚起滿山飛鳥。而此時在聚魂殿,牛天正將最后一塊寒冰玉髓嵌入床榻,轉身時虎虎生風,全然不見老者的遲緩——在他們心中,只要能護得王冬兒平安,歲月永遠無法奪走他們的鋒芒。在昊龍宗聚魂殿幽藍的光暈下,萬載寒冰玉髓床泛起細碎的漣漪。自1900年5月9日陷入沉睡,王冬兒蒼白的面容已定格了六十七載春秋。1967年1月2日深夜,殿外飄著銀河大陸罕見的細雪,牛天和泰坦守在床邊,兩鬢銀發與玉髓的冷光融為一體。
突然,王冬兒眼睫輕顫,像振翅欲飛的蝶。泰坦手中的茶杯“當啷”落地,渾濁的瞳孔里映出那雙曾讓銀河失色的眼眸。牛天顫抖著伸手,指尖停在距離她臉頰半寸處,不敢觸碰這份失而復得的真實:“冬兒?”
塵封的眼瞼緩緩睜開,王冬兒望著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喉間發出沙啞的呢喃。泰坦瞬間紅了眼眶,一把抱住她單薄的身軀,粗糲的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而在神界,星辰神王的神座迸發萬丈光芒,他凝視著銀河鏡面里蘇醒的女兒,唇角終于揚起自那日起的第一抹笑。
銀河大陸特有的永恒法則在此刻悄然運轉,王冬兒沉睡時凝固的容顏未改分毫,只是眼底多了層跨越時空的迷霧。當她低頭看到腕間褪色的蝶形銀鏈,記憶如潮水涌來,突然抓住牛天的手臂:“江宇......他在哪?”牛天與泰坦對視一眼,屋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殿外的風雪撞在結界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泰坦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終究將臉別向一邊,布滿老繭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戰斧。牛天緩緩在床邊坐下,蒼老的手掌覆上王冬兒冰涼的手背,六十多年來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猶豫的神色。
“孩子,徐江宇......“他頓了頓,聚魂陣的光芒在他銀白的眉睫上跳躍,“在你沉睡的那年離開了昊龍宗。他帶走了你腰間的存物魂導器,說是要踏遍銀河大陸,找到喚醒你的辦法。“
王冬兒猛地撐起身子,寒冰玉髓床發出細微的嗡鳴。光明女神蝶武魂在她身后若隱若現,十二道蝶翼卻泛著病態的蒼白。“多久了?“她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他離開多久了?“
“六十七年。“泰坦悶聲回答,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酸澀。他突然想起那個倔強的少年臨走前跪在雪地里的模樣,額角磕出血痕也不肯抬頭,“但那小子每隔三個月就會往宗里寄信,說在追查上古遺跡里的靈魂秘術。“
王冬兒掀開被褥就要下床,雙腿卻因長久未用而發軟。牛天連忙扶住她,卻被她反手抓住衣袖:“帶我去他最后出現的地方。“她的瞳孔泛起奇異的金光,那是光明女神蝶武魂在極度情緒波動下的征兆,“他一個人在外......那些覬覦我父親神位的勢力,一定會拿他要挾我......“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劇烈的能量波動。白夢璃的聲音穿透結界傳來:“昊龍宗聽令!新雅七怪攜星圖來訪,助王冬兒師妹尋夫!“隨著轟然巨響,十二道絢麗的魂導器光芒劃破夜空,其中最耀眼的銀色羽翼上,赫然懸著徐江宇臨行前留給王冬兒的那封信——信紙早已泛黃,墨跡卻依然鮮紅如血。王冬兒扶著玉髓床沿緩緩起身,落地鏡中倒映出的身影與六十七年前別無二致。她輕撫過自己光潔的臉頰,指尖觸到的依舊是少女特有的柔軟,發間光明女神蝶發飾微微發燙,仿佛在呼應她劇烈的心跳。
“這就是銀河大陸的永恒之力...“她喃喃自語,鏡中人的眉眼彎成記憶中的弧度,卻難掩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六十七年時光,足夠讓昊龍宗的古樹抽枝換了七十個年輪,足夠讓牛天泰坦的銀發愈發斑白,而她竟還停留在十七歲的模樣。
泰坦看著她無意識撫平裙擺的動作,眼眶再次泛紅。記憶里那個扎著雙馬尾在宗里橫沖直撞的小丫頭,此刻身形單薄地立在晨光中,明明容顏未改,卻像是被抽走了十七歲該有的鮮活。“冬兒別想太多,“他粗聲粗氣地打斷凝滯的空氣,“那小子臨走前說了,找不到辦法就不回來見你,咱們得讓他知道......“
話音未落,王冬兒突然轉身,十二道蝶翼完全展開,璀璨的光芒照亮整座聚魂殿。“帶我去找他。“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蝶翼振翅聲中,衣角獵獵揚起,恍然還是當年在海神緣大會上驚鴻一舞的少女姿態。門外,新雅七怪的召喚聲混著風雪傳來,而她十七歲的面容下,藏著跨越一甲子的執念與溫柔。王冬兒掀開寒冰玉髓床的錦被,光腳剛觸到地面,膝蓋便不受控地發軟。她踉蹌著扶住床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沉睡六十七年的肌肉如同生銹的齒輪,每一寸都在抗議蘇醒后的首次行動。
“當心!“牛天幾乎是瞬移到她身側,布滿老繭的手穩穩托住她的手肘。泰坦則慌亂地踢翻腳邊的玉凳,三步并作兩步抓來軟墊鋪在她腳下。殿內燭火搖曳,映得王冬兒蒼白的臉泛起病態的潮紅,細密的汗珠從額角滲出,順著下頜滑進衣領。
“別...別擔心。“她咬著下唇強撐笑意,試圖掙脫攙扶獨自站立,卻又重重跌回床榻。光明女神蝶武魂在背后忽明忽暗,十二道蝶翼無力地垂落,仿佛連武魂都在為這具沉睡太久的身體嘆息。
“先歇著!“泰坦的吼聲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卻在觸到她倔強的眼神時軟了聲調,“就一晚...明天一早,師兄們抬也把你抬上尋人路!“牛天默默將她的雙腿重新塞進被褥,掌心貼著她冰涼的腳踝注入魂力,老眼中泛起淚光:“冬兒不急,徐江宇那小子...等得起。“
殿外風雪驟起,新雅七怪的呼喚聲隱約傳來。王冬兒攥緊被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即便雙腿綿軟如絮,她也要立刻奔向那個為她獨闖銀河大陸的身影。三天后,載著王冬兒的特制馬車緩緩駛入新雅學院。寒冰玉髓床被改造成了帶有靈力緩沖裝置的車廂,白夢璃的冰系魔法維持著恒溫結界,確保王冬兒能在恢復體力的同時免受顛簸之苦。
學院大門前,沈逸風親自帶領一眾弟子清掃出一條道路。當王冬兒在牛天和泰坦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時,晨光恰好穿透云層,照亮了她略顯蒼白卻依然絕美的容顏。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壓抑的抽氣聲,弟子們交頭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她真的和傳聞中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老!”
墨淵澤快步上前,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靈草茶:“王師妹,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學院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最安靜的休養之所,那里靠近海神湖,靈氣充沛,適合恢復。”王冬兒輕聲道謝,目光卻在人群中急切搜尋。
“徐江宇...”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般砸在眾人心中。林逸辰握緊了腰間的劍,江暮云別過臉去,不忍直視她眼中的期盼。葉淺歌紅著眼眶握住她的手:“他...他留下了很多線索,我們這就帶你去他的研究室。”
穿過熟悉又陌生的校園,王冬兒的思緒回到了多年前。那時她女扮男裝,和徐江宇在這里相識相知,海神緣大會上的甜蜜誓言仿佛還回蕩在耳邊。如今故地重游,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推開徐江宇研究室的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滿墻的古籍和圖紙上積著薄薄的灰塵,中央的長桌上擺放著未完成的魂導器,旁邊的燭臺上還殘留著半截燒到一半的蠟燭。王冬兒顫抖著指尖撫過桌面上的字跡,那是徐江宇的筆跡,密密麻麻記錄著他尋找喚醒之法的每一個發現。
“他...一直在努力。”王冬兒喃喃道,一滴淚水落在圖紙上,暈開了墨跡。白夢璃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放心,我們會一起找到他。新雅七怪,還有昊龍宗,所有人都會幫你。”
窗外,海神湖的水波輕輕蕩漾,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跨越時空的承諾。王冬兒握緊拳頭,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無論徐江宇身在何處,她都要把他找回來。王冬兒回到新雅學院的第七日,昊龍宗上空突然騰起九道沖天光柱。牛天與泰坦并肩立于宗門廣場,看著弟子們將刻有昊龍圖騰的旌旗收入儲物魂導器。往日人聲鼎沸的演武場只剩空蕩蕩的兵器架,寒風掠過,發出寂寥的嗚咽。
“宗門已封存完畢。“副宗主擦拭著額間汗水,將最后一枚守護陣眼遞給牛天,“長老們都在等兩位發令。“泰坦重重一跺腳,震得地面青石迸裂:“還等什么?冬兒需要我們,整個銀河大陸都該知道,昊龍宗的人絕不會讓自家孩子孤身犯險!“
晨霧中,三萬昊龍宗弟子化作銀色洪流涌出山門。牛天懷抱王冬兒留下的光明女神蝶殘翼,對著宗門祖祠方向深深鞠躬。祠堂內,歷代宗主的靈位突然同時亮起微光,仿佛在默許這場傾巢而出的遠行。
當浩浩蕩蕩的隊伍抵達新雅學院時,沈逸風望著遮天蔽日的昊龍戰旗,不禁倒吸冷氣。牛天大步走向正在研究室查閱古籍的王冬兒,將一卷記載著上古秘境的羊皮卷拍在桌上:“丫頭,帶著這些去尋徐江宇那小子!整個昊龍宗,就是你的后盾!“
王冬兒望著羊皮卷上斑駁的圖騰,又看向院外整裝待發的昊龍精銳。泰坦晃著腰間裝滿烈酒的葫蘆,沖她咧嘴大笑:“當年他單槍匹馬闖天下,現在該讓那些覬覦神王血脈的家伙看看——敢動昊龍宗的寶貝,我們踏平他整個老巢!“晨光中,昊龍宗與新雅學院的旗幟交相輝映,一場跨越銀河大陸的尋人之旅,就此拉開帷幕。在銀河大陸最北端的「永夜冰原」,呼嘯的寒風裹挾著冰晶如刀刃般刮過徐江宇的臉頰。他蜷縮在一處天然冰窟內,破損的斗篷早已結滿冰霜,手中卻死死攥著從王冬兒魂導器中取出的《光明女神蝶傳承密卷》。密卷表面流轉的微光,與他胸前閃爍的海神烙印遙相呼應。
冰窟外,傳來窸窸窣窣的異動。徐江宇猛地睜眼,將密卷迅速收入懷中,同時握住腰間的飛行魂導器控制器。這是他自制的第七代改良版,此刻因過度使用,外殼已出現多處裂痕。
“出來吧。”他的聲音在冰窟內回蕩,靈眸泛起血色光芒。暗處,五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現身,為首者面具上雕刻的星辰紋路,讓徐江宇瞳孔驟縮——是覬覦神王血脈的「星隕教」。
“交出光明女神蝶傳承,饒你不死。”為首者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手中漆黑法杖頂端的骷髏頭發出陰森的低笑。徐江宇卻突然輕笑出聲,嘴角溢出的鮮血在雪白的冰面上暈開:“你們以為,我這六十七年是在白費功夫?”
話音未落,他猛地按下魂導器開關。銀色羽翼瞬間展開,帶動冰窟內氣流劇烈涌動。徐江宇如離弦之箭沖向冰窟頂端,身后傳來黑袍人憤怒的嘶吼與法術轟擊的轟鳴聲。他知道,這是星隕教的第九波追殺,但只要密卷還在,他就絕不會停下腳步。
在突破冰窟的剎那,徐江宇望向南方——那里是新雅學院的方向,也是王冬兒沉睡的地方。“冬兒,再等等我。”他在心中默念,任由寒風將這句話吹散在永夜冰原。而此刻,他不知道的是,一場由新雅七怪與昊龍宗發起的搜尋行動,正朝著他的方向疾馳而來。永夜冰原的極光在天際翻涌,徐江宇單膝跪地,雙手死死攥住胸前的衣襟。剛剛吸收完兩枚魂環的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第三魂環的幽藍光芒與第五魂環的暗紫光暈在背后交替閃爍,將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
“終于......”他喘著粗氣,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冰面上,轉瞬凝結成冰晶,“有了這兩個魂技,那些覬覦冬兒的人該好好掂量掂量了。”第三魂環賦予的「幽影突襲」能讓他瞬間穿梭百米,而第五魂環「暗噬領域」則可在一定范圍內吞噬敵方魂力。
收起羽翼狀的飛行魂導器,徐江宇將目光投向東南方。日升城的輪廓在極光中若隱若現,那里是日月帝國的核心城市,地下藏著銀河大陸最豐富的稀有金屬礦脈。“星隕教的人在永夜冰原頻繁出沒,背后少不了日月帝國的支持。”他握緊拳頭,骨節發出咔咔作響,“既然你們想攪渾水,那我就先從你們的根基開始。”
三日后,日升城的天空突然被烏云籠罩。徐江宇隱身在云層之中,望著下方繁華的街道與川流不息的人群。城市中央,日月帝國的兵工廠正源源不斷地生產著魂導器,那些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零件,或許就曾沾染過試圖阻攔他尋找王冬兒之人的鮮血。
“開始吧。”他低聲呢喃,第三魂環驟然亮起。下一秒,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兵工廠核心區域,「幽影突襲」所過之處,警報系統瞬間癱瘓。第五魂環的暗紫色光芒緊接著擴散,「暗噬領域」將周圍的魂力盡數吞噬,工人們驚恐地看著手中的工具失去能源,變成廢鐵。
與此同時,城市的金屬交易市場突然爆發騷亂。徐江宇的身影在人群中不斷閃現,凡是與星隕教有牽連的商人,其儲存稀有金屬的倉庫接連發生爆炸。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容,也徹底點燃了日升城的混亂。
“這只是開始。”徐江宇站在燃燒的屋頂上,望著下方陷入恐慌的城市,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我要讓整個日月帝國都知道,動了我的冬兒,就要付出代價。”而此時,他并不知道,王冬兒已經蘇醒,一支龐大的搜尋隊伍正在向他靠近......當昊龍宗的隊伍抵達新雅學院外圍時,牛天突然抬手止住三萬弟子的腳步。晨霧中,泰坦望著學院內王冬兒在眾人攙扶下練習行走的身影,喉頭滾動:“老伙計,咱們不進去?”
“撤。”牛天摩挲著腰間昊龍宗的令牌,目光卻始終釘在少女倔強挺直的脊梁上,“冬兒比我們想的要堅韌。”他轉身面向列隊的弟子,渾濁的眼底泛起微光,“徐江宇孤身闖大陸六十七年,冬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他。他們該有自己的路。”
傳令聲如浪潮般在隊伍中傳開,三萬昊龍宗精銳無聲地調轉方向。副宗主攥著宗門遷移令欲言又止,卻被泰坦拍著肩膀拉走:“沒聽見大長老說?小崽子們翅膀硬了,咱們這些老家伙瞎摻和什么!”
夜色降臨時,王冬兒望著空蕩蕩的學院大門,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徐江宇留下的研究筆記。白夢璃遞來熱茶,卻在觸及她通紅的眼眶時愣住——那里面跳動的不是脆弱,而是破繭成蝶的決意。
三百里外,昊龍宗的旗幟重新在新選址的山巒升起。牛天站在新建的瞭望塔上,望著銀河大陸翻涌的云層,突然大笑出聲:“老伙計,咱們是不是該準備些嫁妝了?等那倆孩子折騰夠了......”泰坦哼了聲,卻偷偷往儲物戒里塞滿了珍藏的千年靈酒。
而此時的徐江宇,正踩著日升城兵工廠的廢墟,將最后一塊稀有金屬收入囊中。他不知道,在千里之外,一雙熟悉的蝶翼正在為他振翅,而兩個倔強的身影,終將在銀河大陸的風暴中心重逢。暮春的山風掠過新選址的昊龍宗山門,三萬弟子有條不紊地展開重建工作。牛天拄著刻滿龍紋的青銅杖,看著弟子們將最后一尊守護神像立在山巔,渾濁的目光里滿是欣慰。泰坦則擼起袖子,親自指導工匠搭建聚魂殿——那是為王冬兒預留的修煉之所,即便她此刻還在新雅學院追尋徐江宇的蹤跡。
“宗主!傳送陣修復完畢!“弟子的高呼打斷了兩人的思緒。牛天點頭示意,掌心貼上陣眼,幽藍的光芒瞬間籠罩整個宗門。從今往后,昊龍宗雖偏居一隅,卻能瞬息聯通大陸各處。
夜幕降臨時,新落成的議事廳亮起暖黃燈火。長老們圍坐在刻滿星圖的長桌旁,傳閱著徐江宇在日升城制造騷亂的情報。“這小子的手段倒是越發狠辣了。“泰坦灌下一口烈酒,銅鈴大的眼睛里閃著贊賞,“炸了三個兵工廠,還劫走了半數稀有金屬。“
“他是在為冬兒鋪路。“牛天摩挲著王冬兒幼時佩戴的平安鎖,鎖鏈在燭火下泛著柔和的銀光,“那些覬覦神王血脈的勢力,早該嘗嘗被反噬的滋味。“議事廳外,新栽種的龍血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樹冠間懸掛的琉璃燈隨山風輕晃,恍若銀河墜入了宗門。
當第一縷晨曦照亮昊龍宗的飛檐時,牛天和泰坦已站在觀星臺上。遠處傳來弟子們晨練的呼喝聲,空氣中浮動著靈草與泥土的清香。“老伙計,“牛天突然開口,“等孩子們回來,咱們該把鎮宗之寶拿出來了。“泰坦聞言大笑,震得觀星臺的青銅羅盤嗡嗡作響——他們都知道,屬于昊龍宗新生代的傳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