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才一聽這話,急忙強忍下了一切,又給跪了下去。
一下,兩下...
錢家列祖列宗對著自家的不肖子孫一連打了十一下。
錢有才期間也是一聲不吭。
不是硬氣,是第二下就給打的出不了聲了。
第六下更是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也正如杜鳶說的那樣,本來都還好,但好不容易回來一個錢有才,他不趕忙祭拜祖宗告罪,他還就在門口擺了酒宴。
這是真的給他家祖宗氣到了。
等到了第十二下,錢有才更是感覺自己三魂去了兩,七魄剩了一。
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快要升仙了。
見好半響都沒有動靜,錢有才心道應該是結束了吧?
而且剛剛他挨了十二下,正好十二個祖宗牌位一人一棍子。
再來,他怕是就要被打死了。
想到此處,錢有才就想要起身。
別說,雖然剛剛打的他痛不欲生,但等到結束,他又感覺身上好像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
看來祖宗還是留手了,不想真的把自己打死。
心頭慶幸無比的錢有才準備天一亮就趕緊知會人回去通知父兄。
同時他也的好好請教一下杜鳶怎么祭拜祖宗才能讓祖宗們高興。
可這想著想著,錢有才就聽見了一道破空聲從身前牌位處響起。
這驚的錢有才大駭。
‘還沒完啊?!’
正欲趕緊低頭受著。
卻聽見了硬物打在竹梁上的聲音。
隨之響起的還有杜鳶的冷哼聲:
“錢家的祖宗罰他這個不肖子孫,我管不著,也覺得打得好。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的面前妄圖魚目混珠,偷梁換柱?”
啊,剛剛不是我家祖宗打的?
錢有才急忙抬頭看去。
只見杜鳶握著的燈籠提梁正死死的懸在他頭頂。
而一根鐵棍更是敲在了那竹木做的提梁上。
毫無疑問,那根鐵棍是奔著他腦袋來的,這一下子下去,怕是當場就得被打死!
“?。俊?
錢有才嚇了一跳,身上的痛都顧不得了,就趕緊從地上爬起滾到了杜鳶身后躲著道:
“道長,這是怎么了?”
就在他躲過來的瞬間,他還看見那根敲在燈籠提梁上的鐵棍竟然憑空消失!
“這,這,這,難道還有陰物在我家里?”
“不是陰物,是邪物?!?
杜鳶收回燈籠的動作行云流水,他將燈籠斜斜垂在身側,暖黃光暈映得青磚地面浮起一層薄金,卻在觸及東墻時驟然凝成冷青。
見狀,杜鳶突然朝著東墻跺了跺腳道:
“孽畜,還不現形?”
東窗紙豁然洞開。
錢有才眼睜睜看著那根消失的鐵棍正懸在窗外三尺處作勢欲跑,棍身裹著層黏膩黑霧,像條蛻了一半皮的蛇。
且那黑霧順著窗欞爬出時竟還還出咯咯笑聲。
震得他天靈蓋發麻,駭的遠處眾人紛紛擠作一團。
“道,道長,那是什么東西?!”
“莫急,刀來!”
杜鳶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憑空一抓,最靠近杜鳶的一個武夫腰間佩刀瞬間出鞘。
先是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在那高舉的火把之上用刀刃過了一輪火后。
就帶著火氣隔空飛向了杜鳶手中。
再隨著杜鳶抬手一指。
“去!”
帶著熊熊火氣的腰刀瞬間刺向了那黑霧,趕在它的最后一點尾巴尖都要逃出去前。
正正好的釘了上去!
片刻之后,火氣自刀身漫延而去。
須彌之間就燒遍了整個黑霧。
凄厲的慘叫聲也隨之響起,真真是個分外瘆人!
待到烈焰燒過。
眾人只見一條漆黑蛇皮正被腰刀釘在墻上的掛在了窗柩上。
“這,這是?!”
眾人無不是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
而杜鳶則是長出了一口氣后,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氣道了一句:
“妖不妖,鬼不鬼,可笑,可笑!”
這和本就沒想殺人的馬妖,周大不同。
這兒這個可是杜鳶第一次遇見的,奔著害人來的妖邪之物!
起初,在堂屋外提著燈籠的杜鳶,正嘖嘖稱奇的看著錢家的列祖列宗從牌位上依次走下來,一人一棍的用錢家高祖錢守業的拐杖痛打錢有才。
每人打過一棍之后,就會將高祖的拐杖交給下一人,并向著杜鳶鄭重一拜。
不是杜鳶,怕是這不孝的會一直反應不過來,以至于把他們給氣的牌位不保。
杜鳶對此受的心安理得,也看的越發上勁。
且杜鳶還看見,他們拜過自己之后,就會消失在原地。
想來是心愿已了,所以離去了。
但隨著最后一位老人離開,正欲上前扶起錢有才的杜鳶,就瞧見了一根蛇尾化作的鐵棍朝著錢有才頭頂打去。
心道不對的杜鳶當即上前用提梁將其攔下。
隨后就發生了剛才一幕。
對于這個東西究竟是什么,杜鳶拿不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降伏它。
但杜鳶知道自己要想要最大化發揮自己的能力,他就要在眾人面前云淡風輕,深不可測。
好在這玩意的確比不過他的高人風范。
直接就被燒了個干凈。
就是這燒的也太干凈了。
走到了窗戶前的杜鳶,無奈的看見那最后剩下的蛇皮都被余焰燒了個一點也無。
杜鳶本來還想問問這玩意是什么來著...
但考慮到在橋水鎮的遭遇。
杜鳶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這玩意也是和那顆靈珠類似的東西。
所以,自己又不知不覺的惹到了一個不知根底的家伙?
想到了這一層的杜鳶有點欲哭無淚。
這青縣到底有啥,值得你們一茬一茬的往這兒跑?
還是說,其實我惹到是一波人?
但杜鳶覺得,如果還是上次那個家伙的話,他肯定會喊幾嗓子是誰干的。
該死,要是再來一個問我是誰的。
我就說我是兜率宮的!
要找,去找老君的煉丹爐說去吧!
不過為什么要來這個地方呢?
是巧合,還是這個地方有什么不俗?
難道是這個祠堂?!
反應過來的杜鳶抬頭看向了這間祠堂。開始時沒能看出到底哪里不同,不過隨著凝視的時間加長,杜鳶看見了錢家牌位前的香爐上,有一縷青煙附到了錢有才身上。
祖宗蔭蔽,福緣深厚!
難道,那玩意真是奔著這個祠堂來的?
杜鳶想了一下后,對著錢有才說道:
“你錢家雖然不孝,但總歸是積攢了不少福德?!?
一聽這話,錢有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都是祖宗們攢下的,因為我錢家雖然有祖訓是災年捐糧,但,但我父親那一輩起,就...嘿嘿,道長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