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擊潰了他最后的克制。裴硯之驟然將人抵在浴桶邊緣，低頭封住那兩片輕顫的唇瓣。起初的觸碰帶著失控的力道，卻在感受到她青澀的回應時，不自覺地放柔了動作，化作一個綿長的深吻。

“嗯...“溫如璃無意識地輕吟，指尖沒入他散落的墨發。

水花四濺中，裴硯之突然驚醒。他倉皇退開，卻見懷中人紗衣半褪，露出如玉的肩頭，那點朱砂在氤氳水汽中艷得灼眼。她迷離的眼神和微微紅腫的唇，都在無聲控訴他方才的孟浪。

“穿好?！八奔背哆^干凈的衣衫裹住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我...去外間等你?！稗D身時拳頭攥得發白，生怕多看一眼就會徹底失控。

轉身時，他瞥見銅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玄色錦袍濕了大半，緊貼在身軀上，而衣料下某處難以掩飾的輪廓卻讓他瞬間移開了視線。

“該死...“他低咒一聲，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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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璃在錦被間輾轉，藥性讓她雙頰潮紅，杏眼含霧。素白襦裙早已散亂，露出一截雪白頸項和鎖骨上那粒紅痣。最要命的是她無意識的輕吟，像小貓爪子撓在裴硯之心尖上。

“熱...“她扯開衣領，露出杏紅肚兜的一角。

裴硯之喉結微動，猛地別過臉去。浸了冷水的帕子在他掌心攥得發皺，最終重重按在她滾燙的額間。

太醫開的湯藥分明灌下去三碗，怎就不見半點效用？

他該喚醫女來的，可一想到旁人會看見她這副模樣，那股暴戾就壓過了理智。

“世子...“溫如璃突然抓住他手腕，將他的掌心貼上自己滾燙的臉頰，“難受...“

裴硯之呼吸一滯。掌心下的肌膚細膩如脂，因藥性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她像只渴水的魚，無意識地蹭著他的手，唇瓣微微張合，呼出的氣息灼熱而甜膩。

“自找的。“他冷聲道，卻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溫如璃倏然睜開雙眸，眼波流轉間似有瀲滟秋水：“世子...？“她的嗓音帶著初醒的綿軟，尾音輕顫，如羽毛般掃過人心。

“我的心好像跳的特別快。“她忽然捉住他的手掌，輕輕貼在胸前衣襟。裴硯之的指尖感受到衣料下傳來的溫度，以及那無法掩飾的急促心跳。

他的呼吸驟然一滯。暗紋錦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少女的馨香混著藥苦味縈繞在鼻尖，那雙含情目像是浸了晨露的海棠，讓人移不開眼。

“閉嘴?！八偷爻榛厥?，又換了塊冷帕子，“省點力氣。“

溫如璃卻變本加厲地踢開錦被，藕荷色紗裙卷到大腿，露出兩截白玉似的小腿。她足弓繃著，十個腳趾微微蜷縮，像在忍受某種難言的煎熬。

裴硯之猛地閉眼，腦中卻浮現她紅紗裹體時的模樣——腰間鏤空處那一線雪白，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世子...“她突然撲進他懷中，滾燙的唇瓣擦過他下頜，“幫幫我...“

裴硯之渾身繃緊，雙臂懸在半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茉莉香混著酒氣撲面而來，她衣領大敞，杏紅肚兜下兩道弧線隨著急促呼吸劇烈起伏，在燭光里勾勒出令人心顫的輪廓...

“溫如璃?！八а?，嗓音低啞，“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的…“

她仰臉，眼中霧氣朦朧：“裴...硯之...“

這一聲連名帶姓的呼喚徹底擊潰他的理智。裴硯之猛地將人按在榻上，鼻尖抵著她頸側那顆紅痣，呼吸灼熱：“再說一遍?！?

“硯之...“她輕喘，指尖插入他發間。

裴硯之眸色驟暗，低頭狠狠吻住那兩片柔軟……溫如璃在他身下輕顫，卻主動環上他脖頸，將身子貼得更緊。

“唔...“

唇分時，兩人呼吸都已紊亂。

裴硯之盯著她紅腫的唇瓣和迷離的雙眼，忽然扯過錦被將她裹成繭：“藥效過了就好。“

溫如璃掙扎著探出手：“別走...“

裴硯之閉了閉眼，單膝跪在榻邊，任由她攥著自己一指衣袖。紅燭搖曳，將兩人身影投在墻上，糾纏如藤蔓。

“睡吧?！八麊÷暤?，“我在這兒?！?

窗外，端陽的月色漸漸西沉，燭淚在青銅燭臺上堆積成蜿蜒的痕跡。當第一縷晨光穿透窗紗時，裴硯之才驚覺自己竟守著這方寸天地，從月落守到了天明。

永和十七年五月初七，晨光熹微。

他掌心仍殘留著一片細膩的觸感，指節還維持著被攥緊的弧度。昨夜溫如璃攥著他衣袖入睡的模樣在晨光中愈發清晰——杏眼含霧，唇瓣微張，紗衣下起伏的曲線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世子?！芭岚苍陂T外輕喚，“三皇子府遞來帖子?！?

裴硯之捏了捏眉心，玄色寢衣領口微敞，露出小片精壯的胸膛。他展開帖子，眸光驟冷——三皇子邀裴硯之午時過府一敘，落款處還畫了條吐信的蛇。

他回房沐浴更衣，水汽氤氳中，銅鏡映出一張緊繃的臉。待束發整冠畢，他猛地推開房門，

“備馬?！八渎暤?，指節捏得發白。

穿過庭院時，一陣茉莉香隨風飄來。裴硯之下意識駐足，卻見溫如璃已立在石榴樹下，晨光透過樹葉間隙，在她月白襦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世子...“她轉身看見他。

裴硯之盯著她瞬間泛紅的耳尖，忽然想起昨夜她喚他“硯之“時柔軟的尾音。喉結滾動間，他彎腰拾起一朵石榴花，指尖不經意擦過她裙擺：“三皇子邀我過府，你想去？“

溫如璃接過花，發絲掃過他手背：“那半塊玉佩是家父唯一的遺物?！?

裴硯之眸色一暗。她總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惜以身犯險。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拇指摩挲那點守宮砂：“好，我帶你去?！?

溫如璃睫羽輕顫，卻沒有抽回手：“多謝世子...萬一他不肯…“

“由不得他。“裴硯之冷聲打斷，掌心溫度透過她腕間肌膚一路燒到心口，“換身衣裳，我在二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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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三皇子府。

裴景炎倚在涼亭闌干邊，指尖把玩著半塊玉佩。見溫如璃和裴硯之走來，他唇角微勾：“硯之果然守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