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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舅哥的饋贈【求追讀】

紙人墜地變小,約莫巴掌長短。

陸遲稍作思索,用真氣裹住紙人撿起,細細打量:

“還真是太陰仙宗的妖女?!?

《四海九州志》有載,在魔神尚存的年代,魔門確實有過輝煌時刻,其中以太陰仙宗、血蠱門,白骨山最為著名。

其中太陰仙宗擅長傀儡之道,門下弟子擅養(yǎng)鬼養(yǎng)尸、駕馭傀儡;而血蠱門以蠱聞名;白骨山以噬魂鼎盛。

后來魔神被神碑鎮(zhèn)壓,魔門式微,不得不退居海外,血蠱門轉(zhuǎn)而投奔南疆妖國,如今已跟南疆本土幫派融入。

白骨山退守西海,門內(nèi)弟子龜縮偷生,鮮少作祟,唯獨太陰仙宗重新入世。

眼前紙傀彌漫魔氣,氣息跟魅姬馭僵手法類似,顯然是仙宗妖女。

而真正令陸遲驚訝的,還是魔門跟妖魔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

魔神真身乃是妖魔,可魔門弟子多半是人族修者,卻對魔神尊崇至極,跟妖魔同氣連枝禍害蒼生。

偏偏魔門又擅長用妖魔鬼物當(dāng)作養(yǎng)料,養(yǎng)鬼、馭妖皆為常見手段。

現(xiàn)在又費心復(fù)蘇魔神。

這種相處模式確實魔門。

“陸道長,您沒事吧?”

守門鎮(zhèn)魔師察覺到此間動靜,急匆匆趕了過來。

陸遲收回思緒:“無妨,方才有妖女偷襲,你們稟報上面,盡量做好盤查,免得生出變數(shù)?!?

?!

鎮(zhèn)魔師聽到妖女,當(dāng)即拔刀,警惕看向周圍:“妖女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在鎮(zhèn)魔司獄前作祟!”

陸遲提醒道:“對方實力不俗,切勿孤身犯險?!?

“多謝道長提醒……”

陸遲擺擺手,轉(zhuǎn)身離開此地。

妖女既然用傀儡術(shù)試探,說明已經(jīng)知道事情真相,而根據(jù)方才交手判斷,對方實力至少高過自己。

陸遲緊迫感越來越強,恨不得當(dāng)場結(jié)丹。

……

鎮(zhèn)魔司天牢建造在城郊,人群不如城中密集,但五臟俱全。

街巷某家燒雞攤前。

一位年輕小姑娘正吃的津津有味。

姑娘身材嬌小,身著雪色襦裙,露出光潔小腿與玉足。

唇紅齒白,銀發(fā)似雪,小巧臉龐瓷白如玉,眉目秀如新月,瞧著不過金釵之年,但那雙紅瞳卻深邃似潭,帶著股驚人媚意。

宛若枝頭含苞待放的桃花。

偏偏周圍似有迷霧籠罩,只能模糊看到大概,難窺真容。

店鋪老板雙目茫然,呆滯的端茶倒水,猶如失魂。

小姑娘坐在高凳上面,晶瑩白皙的玉足輕輕晃動,粉嫩小口吃著燒雞,眼神慵懶愜意,望著遠處的鎮(zhèn)魔司天牢,嗓音稚嫩細柔:

“有點意思?!?

窸窣~

她將燒雞吃個干凈,拿出手絹擦了擦手,丟下幾個銅板,繼而腳尖輕點,悄然離開這條長街,身影翩若驚鴻。

“啪嗒——”

清脆響指聲自遠處傳來,燒雞鋪子老板倏然回神,滿臉茫然。

直到看見桌面上放著幾個銅板,才回過神來,疑惑的撓了撓頭,而后看了看左右,才將銅板收起。

……

郡主府,花園。

綠樹掩映,花叢怒放,簇擁著雅致長亭,亭中擺著曲水流觴宴,舞娘樂師在旁等候,正準備為陸遲慶功。

結(jié)果就聽到紅衣坊事件,端陽郡主氣得胸脯鼓漲:

“馬承淵跟魔門牽扯,此事可大可小,但無論如何,都要徹查才行;益州本就邊陲,山高皇帝遠,百姓全靠當(dāng)?shù)毓賳T良心?!?

陸遲微微挑眉,他跟鎮(zhèn)魔司只是斬妖合作,不好插手內(nèi)部案子,便道:

“鎮(zhèn)魔司內(nèi)部事情,我不好插手,但益州肯定有魔門余孽,我剛出天牢就碰到有人用紙傀儡作祟。”

魏懷瑾雖是皇族,但本人常年清修,不理官場之事,眼下沒接妹妹的話,倒是對紙傀儡有些興趣:

“劍宗有追蹤術(shù),我來瞧瞧,但對方應(yīng)該早就斬斷了聯(lián)系。”

颯颯~

魏懷瑾駢起雙指,炙熱真氣凝于指尖,環(huán)繞紙傀不散。

繼而紙傀驟然抖動,冒出一縷黑霧,黑霧朝著府外飄動,猶如尋根溯源,但很快就煙消云散。

“果然?!?

魏懷瑾有些遺憾:“對方早有準備,無法追根溯源?!?

陸遲略微沉吟:“有沒有可能…是傳聞中的仙宗少主?”

魏懷瑾皺起眉頭,他雖是劍宗弟子,跟魔門斗智斗勇數(shù)次,但惟獨沒接觸過玉衍虎:

“玉衍虎此人十分神秘,難憑此物確定身份,我只知她修習(xí)天魔神功,極難對付;不過既然跟魔神有關(guān),我需傳信給師門,請師門出手調(diào)查。”

“……”

確實只能如此。

畢竟事關(guān)重大,絕非區(qū)區(qū)幾人就能解決。

若是真的,八成整個道盟都得出手。

正因如此,席面氛圍有些沉重。

端陽郡主見兄長給師門傳信,頭痛的揉了揉腦袋:

“你雖是劍宗嫡傳,可也是雍王府世子,碰到這事也得考慮考慮朝堂,怎么一門心思只想劍宗?”

魏懷瑾溫潤一笑:“家中有妹妹,我甚是放心。”

言罷,直接走出長亭,施法傳信。

“……”

端陽郡主見狀,輕撫心口順氣,順勢拉攏陸遲:

“我哥滿腦子都是修仙、劍宗,真是徹底指望不上他,你有沒有興趣離開益州,去其他地方瞧瞧?本郡主可以為你引路。”

陸遲聽出言外之意,益州終究廟小,將來肯定要去其他地方游歷,不過卻不想摻和朝堂,便道:

“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但閑散慣了,就算外出也是斬妖除魔、歷練自己,無意攪和朝堂紛爭,怕要辜負郡主厚愛?!?

“……”

辜負郡主厚愛?

端陽郡主紅唇微張,桃花眸瞇起,似笑非笑開口:

“你看都看了,現(xiàn)在又一本正經(jīng),就像跟本郡主不熟似的,又沒讓你娶本郡主,瞧你嚇得?!?

陸遲聽到這話,當(dāng)場反駁:

“哎,這話說的不對,若是魏姑娘讓我負責(zé),我自然不會推諉,但朝堂的事情太污糟,我一修道之人懶得摻和。”

這倒是實話。

自古朝堂糟心事多。

端陽郡主也沒辯駁,總歸她還要在益州待段時間,總有機會軟磨硬泡,端著酒盞晃了晃,隨意道:

“說是修道之人,心底卻想著左擁右抱…本郡主還真好奇,若真讓你選擇,本郡主跟妙真兩人,你會選誰?”

?

這什么破問題?

陸遲眼神都警惕起來,朝著左右看了看,問道:

“真真姑娘人呢?”

端陽郡主眨眨眼:“在房間調(diào)息,莫非真真不在,影響你回答?要不本郡主把她叫來,你當(dāng)著我們的面好好說說?”

“……”

那不更糟嗎。

全怪魅姬的迷魂陣,那娘們是真該死。

陸遲面露微笑:“倒也不用,不知郡主可曾聽過一句話?”

“嗯哼?”

“常言道,修仙之人講究念頭通達,大白話來講,就是痛痛快快過日子,心無掛礙,別被外界困擾,胡思亂想滋生心魔?!?

“……”

端陽郡主想了想,點頭:“確實如此?!?

陸遲繼續(xù)道:“那感情也是如此,男女之情本是緣法,本應(yīng)順其自然,若是強行選擇,豈非違背本心?屆時徒增諸多煩惱,談何念頭通達?”

“……”

端陽郡主眨了眨眼睛,繼而噗嗤一笑,花枝亂顫:

“真是謬論,念頭通達豈能如此使用?不過修者長路漫漫,能走到最后者寥寥無幾,如此寂途,就算多兩個道侶也合情合理?!?

到底出身皇家,端陽郡主平時接觸多為朝堂勛貴。

暫且莫說世家,就連那些朝堂官員,都要三妻四妾去填滿后宅,更何況真有本事的修煉天驕?

陸遲沒想到昭昭如此通情達理,當(dāng)即舉杯示意:

“昭昭此言甚妙,敬你一杯?!?

“嗯哼~干啦干啦?!?

端陽郡主性格豪爽,舉起酒盞一飲而盡,雙頰都有些微紅:

“我方才提議,并非讓你去朝堂廝混,我不過是個郡主,吃喝玩樂還行,其他的一竅不通;只是長公主欲尋潛龍之碑,希望天下有識之士盡份力?!?

“……”

陸遲聽到神碑,心神微動:

“不是說神碑去往天外了么?”

端陽郡主有幾分醉意,優(yōu)雅靠在椅背上,懶懶開口:

“非也,大乾已有五百年無人飛升,無人破碎虛空,神碑又怎會自動飛離?長公主殿下覺得,神碑或許是感應(yīng)到某些信號,這才神秘失蹤?!?

“……”

陸遲對那位乾宮牡丹有所耳聞。

據(jù)說是當(dāng)今皇帝長姐,年齡可做奶奶,乃二品天元境;四十年前南疆叛亂,正是這位長公主出征,后南疆妖國獻上降書,年年朝貢。

按照輩分,端陽郡主應(yīng)當(dāng)稱其姑姑。

陸遲愈發(fā)覺得識海古碑不太對勁,含蓄打探道:

“神碑乃是神器,若能找到自是好事,可神碑失蹤已久,不知其貌,怕是難尋?!?

端陽郡主覺得醉意微醺,揉了揉腦袋,雙眸迷離:

“嗯哼~若是好找,哪用勞駕天下有識之士?道盟那群牛鼻子早就找到了…但閑著也是閑著,若真能找到可不就光宗耀祖?族譜都得單開一頁…唔,但我家族譜八成不行……”

陸遲見端陽郡主喝多了,關(guān)懷道:

“罷了,這事日后再說,要不我送你回房休息?”

端陽郡主這兩日確實沒少操心,但卻不敢讓陸遲送,這家伙又摸又看的,保不準就趁虛而入,抬手道:

“那倒不用,關(guān)于鎮(zhèn)魔司的事情,我已派王府親衛(wèi)去監(jiān)查,后面稟報長公主即可,你無需操心?!?

“讓綠珠扶我回去休息,你跟我哥喝吧,最好能勸勸他…堂堂雍王世子,找一把劍當(dāng)?shù)纻H算什么事,丟人現(xiàn)眼的……”

“……”

綠珠見郡主說話都有點發(fā)飄,急忙快走兩步,扶起郡主豐腴身子:

“奴婢送您回去。”

陸遲連喝幾杯,也有些上頭,心底也亂糟糟的。

度厄古碑可別是丟失的神碑……

否則事情還真有點麻煩。

……

踏踏踏~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

魏懷瑾做法傳信后,便回到長亭,見陸遲獨自飲酒,反倒露出笑意:

“我已將消息告知師門,陸兄無需擔(dān)心,恰好端陽不在,你我可聊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男人之間的話題?

陸遲掃了魏懷瑾一眼,濃眉大眼氣質(zhì)儒雅,怎么看都不像是沾花惹草的人,以為是在試探他,嚴肅擺手:

“我一不逛青樓,二不去酒樓看舞娘,魏兄若是想聊這些,我還真就不知道……”

魏懷瑾愣了愣,面色有些尷尬:

“劍宗規(guī)矩極嚴,怎會去青樓那種地方…我是有些私事要跟陸兄聊聊。”

陸遲雖然對大舅哥印象不錯,但終究不太熟,聞言有些詫異:

“呃…?魏兄但講無妨。”

魏懷瑾揮退周圍丫鬟,神色嚴肅道:

“我知陸兄對端陽有好感,作為端陽兄長,我對陸兄也頗為滿意,自然支持你們兩個接觸,但是……妙真師妹的事情我說了不算,得征求青云長老。”

魏懷瑾想法很簡單。

首先,他自幼修行,都無法拔開純陽劍,陸遲卻能,顯然比他厲害。

其次,他師從玉衡劍宗,都拔不開純陽劍,陸遲雖有師門,實則全靠自己,更比他厲害。

最后,他敬佩比他厲害的人。

陸遲身家干凈,天賦又高,若跟妹子接觸,雍王府不虧。

“?!”

嗯?!

陸遲聞言先是一怔,旋即覺得大舅哥真敞亮,也沒故作矯情,端起酒盞就道:

“原來魏兄要說這個,感謝魏兄厚愛,這杯酒先干為敬?!?

“誒誒?”

魏懷瑾不勝酒力,眼看陸遲喝酒都這么猛,只能舉杯猛灌,而后抬手道:

“自己人,別喝那么猛……再者,金蟾的事情也多虧陸兄,聽說陸兄準備結(jié)丹,正缺一味陰陽靈草加成,吾愿助陸兄一臂之力,也算感謝陸兄拔刀相助。”

?

嘿…大舅哥比想象中更敞亮啊!

陸遲雖然沒去過荒淵,但結(jié)極品金丹的靈藥生長其中,用腦子想想就知道危險,多個人肯定多分勝算。

一般道門弟子,大都結(jié)伴同行。

陸遲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去也只能單槍匹馬,眼下也沒客氣:

“那就多謝魏兄?!?

魏懷瑾面露微笑,繼而抬了抬手,似是想到了什么,掏出一枚玉佩:

“陸兄,方才那是作為劍宗弟子,感謝你拔刀相助;現(xiàn)在我是作為雍王世子,感謝你為鎮(zhèn)魔司除去大患,請陸兄笑納。”

“……”

陸遲拔劍斬金蟾,確實幫鎮(zhèn)魔司解決天大麻煩,聞言接過玉佩:

“這是?”

魏懷瑾解釋道:“純陽劍品質(zhì)不低,自然要配相應(yīng)劍法,這是王府的《太虛劍訣》,跟純陽劍相得益彰?!?

陸遲酒都醒了三分,知道大舅哥是在示好,稍作猶豫:

“此法既是王府秘籍,想必格外貴重……”

魏懷瑾搖頭:“功法再好,若找不到合適主人,也是篇廢文,陸兄為益州付出良多,合該受益?!?

陸遲雖有外掛,但之前實力有限,接觸的妖魔品級不高,開出的獎勵有限,確實缺個鎮(zhèn)場子的劍法,聞言也沒繼續(xù)客套,拱手道:

“魏兄盛情,卻之不恭……”

“都是自家人,別客套,端陽自幼性子驕縱,陸兄日后多費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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