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驍又嘆了一口氣，就算是這家伙再有病，只要給錢就行。

他回了一個。

【收到】

然后對方發了一個【嗯】，

本來以為聊天結束了，

但是在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段驍又看見屏幕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以為她有什么需要補充的，本著敬業的心理，他又給這個明星大小姐一些時間。

然后，

棗幼棠：【你現在在干什么？】

“……”段驍無語，他干脆直接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時間。

6:34。

零點要去夜總會做兼職，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睡了。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金主”，

段驍思考一會，回復了一個【正在準備睡覺。】

然后很快對方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現在這才六點，這么早？】

啊呀——

段驍想要得到的回答不是這個，而是‘那我不打擾了’這樣終結聊天的話語。

這話里的意思她是沒有聽明白嗎？！

【因為我困了。】

【哦。】

“……”段驍看著屏幕，又點開了輸入鍵——

【話說，我想要問一下，如果一個沒有任何后臺，但是長得很漂亮的并且很有能力的女孩子，想要成為歌手，能避開娛樂圈，僅單純的作為一個歌手，有這種可能嗎？】

不知道為什么，

段驍對棗幼棠這個娛樂圈生物鏈頂端，最了解娛樂圈的少女，鬼使神差的輸入了這樣的一段話。

不過和剛剛的秒回不一樣，這次是等了莫約一兩分鐘才收到對方的消息。

棗幼棠：【你為什么會這么問？你是不是身邊就有一個這樣的女孩？你放心不下她，所以來找我問？】

不過還沒有等段驍答復，對方又馬上連著一條消息。

【她和你是什么關系？】

神經病...

段驍在心里吐槽，明明約定上就是兩方不能干涉到對方的生活。

“這個家伙，好奇心倒是蠻厲害的。”

本來也就是莫名奇妙的無意義發問，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什么。

段驍隨便敷衍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算了，只是好奇一問罷了，我去睡覺了。】

瞥了一眼緊閉的門口，思緒很難不飄向外面的被雨淋濕的另一個少女。

“自己都說了那樣的話了，林露棲哭完之后，應該就會離開吧？”

按照林家的情況來說，林露棲手上的生活費應該不少，找個可以租的房子還是很容易的，

學費應該也是能湊齊的。

不然她也不可能報考藝術學院...

段驍搖了搖頭，把手機收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睡上一覺，

躺在床上，感受著身體各個關節舒展的酸爽感，剛閉上眼睛——

手機上特別關心的消息聲又彈了起來。

棗幼棠又發過來消息，

段驍睜眼看著天花板，手伸向床頭，把手機拿過來。

——是剛剛自己問題的回答。

【沒有后臺，然后又很漂亮的女孩子想要作為一個歌手出頭，無一例外就是三個結果，

拋棄尊嚴靠著潛規則上位、找一個支撐自己的金主或者肯捧她的資本，要么就是被埋沒、被排擠，成為前面兩者的‘炮灰’。】

【不過，有個漂亮的前提條件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多了兩種選擇。

對了，我那個爹可是給我找了不少歌手、明星出身的小媽呢，呵呵~】

好嘲諷的語氣，段驍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棗幼棠是在嘲諷她父親，還是在嘲諷自己話語中的這個“漂亮女孩”。

“嘖~”

既然娛樂圈這么黑暗，那和這個家伙熟絡之后，她還經常邀請自己去她家的藝人公司當藝人...

哪怕是自己多次拒絕之后，現在偶爾還能提起來一句。

說什么“在我家當藝人，可比你干這心理咨詢師好多了。”

果然，女人是個嘴上說一套，心里藏一套的生物，

猶記得曾經有過知名男藝人，被有龍陽之好的金主潛規則的緋聞，雖然只上了幾個小時的熱搜就被壓下來了...

在夜總會里面工作時，面對那些看自己要出火星子的中年老富婆，潔身自好的他已經很心累了。

……

【知道了。】

段驍把手機放下，這次要真的要睡，不然到凌晨去夜總會的時候就要熬不住了。

自從大一放假后，他每周五，六晚上會去一家很大的綜合性夜店兼職，

名曰“天之下夜總會”，

其實就是黑幫下面的一家大灰產。

地面上總共五大層，每大層又分很多小層，

里面游戲廳，酒吧，臺球，洗腳間，KTV什么的啥都有。

尤其是頂層，什么“服務”都有。

奢靡至極。

而地下，除去三層地下車庫，第四層就是地下大賭場，

段驍在里面兼職的是“磚頭”，

就是干調酒，擺桌，坐莊，健康陪酒等。

翻譯一下就是除了“鴨子”，他啥都會干。

哪里缺人往哪搬。

畢竟，天之下里面經常出現工作人員被打進醫院的情況，總是要有人替上去干的。

如果沒事，段驍就在地下賭場吧臺里面，安安穩穩的給那些亢奮的賭徒調酒喝。

偶爾被富婆點名發一下牌。

有高薪，還能順便喝點名貴的小酒，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要是不被某些穿金戴銀的胭粉大媽揩油，那就更好了。

……

因為長期熬夜和工作，段驍的身體自動養成快速入睡的能力，

基本就是躺床上，閉眼放空思維之后，幾分鐘就能入睡。

“叮叮——”

“叮叮——”

“這個家伙又干什么！”

段驍朦朧之中被手機的震動和鈴聲吵醒，

頻率之快，聒噪的幾乎要連成一串噪音。

要不是因為工作原因不能把手機調成靜音，段驍真的很想讓這個手機徹底出不了聲音。

再一次拿過手機一看，

段驍差點罵出聲——

棗幼棠：

【戳一戳】

【戳一戳】

【戳一戳】

……

這人純神經病！

只見聊天界面一連串平移的“手指”，戳動著段驍的手機屏幕。

——她還在發！？

嗡嗡的震動聲一直在響，這個家伙純粹就是沒事找事！？

【你干什么？】

段驍的一句話止住了少女一連串的“戳戳”，

他的手機也總算不像是一個正在運行的鬧鐘，終于安靜下來了。

隨后就是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

【沒事，就是想讓你生個氣，最好明天帶著起床氣來找我。】

“你媽的！”

從這段文字就看出來了，這個家伙就是純粹的想找罵。

“罵這個家伙只會讓她爽到...”段驍默默的刪除輸入法上面的幾個字。

要是真的罵了，今天這家伙才算是沒完呢。

不能理會這個心理變態...

段驍看著手機靜音鍵猶豫一下，最后還是沒有違反準則，把手機放到一邊。

“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