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聽到蘇沁禾蘇醒的消息,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她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擔憂。
“真的嗎?”
白恩月再次確認到,得到還是肯定的答復。
“那......她其他情況......”
“蘇夫人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一醒來她就吵著要回家,為了避免她收到二次傷害,我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鹿老爺知道這件事嗎?”
盡管白恩月心中大概有了答案,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鹿老爺的助理提前叮囑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打擾他,所以......”
“這樣啊......”
白恩月只覺得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白恩月看向鹿忠顯,只見鹿忠顯正坐在老太太身旁,母子兩人正聊著家常。
而鹿鳴川和小秋也很享受這個短暫的輕松的時刻。
白恩月掛斷電話,緩緩朝著涼亭走去。
老太太看見白恩月過來,她笑呵呵站起身來。
“恩月,真是辛苦你們啦。”
說著,老太太就給親自給白恩月倒了一杯茶。
“恩月你嘗嘗,這是你爸送我的花茶,你看好喝嗎?”
“要是喝不習慣,我再讓他們準備一些其他水。”
“謝謝奶奶。”
白恩月雙手接過茶杯,溫熱的茶杯卻抵不過她略顯冰涼的心。
“奶奶,爸,這茶真不錯!”
白恩月將杯中的茶水喝盡,輕輕地將茶杯放到石桌上。
她假裝不經意的掃過鹿忠顯的臉,觀察對方的情緒變化。
可自始至終,鹿忠顯臉上都帶著一股冷漠。
“恩月坐會吧。”
老太天笑著騰出自己身旁的位置。
“好的奶奶。”
雖然白恩月嘴上這樣說,可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還是決定先把蘇沁禾醒來的消息告訴鹿忠顯,因為白恩月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知道希望能從鹿忠顯這兒得到一些提示。
白恩月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
“爸。”
鹿忠顯抬起頭來,對上白恩月的目光,鹿忠顯并沒有主動開口,他只是靜靜觀察著白恩月臉上的表情。
為了不讓老太太起疑心,白恩月只能借公司的為由:“爸,關于有些公司我想和你談談......”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似乎她沒想到白恩月會主動向鹿忠顯開口。
老太太頓了頓,笑呵呵地說道:“我去看看鳴川他們摘的樹怎么樣,你們父女倆慢慢聊。”
白恩月感激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做出一個攙扶的動作,“奶奶,你慢點。”
直到看見老太太走出涼亭,鹿忠顯才淡淡的問道:“不是公司的事情吧?”
邊說著,他優哉游哉地又往自己杯子里添了半杯花茶。
看著鹿忠顯那態度,白恩月總覺得心中憋著一團火。
“爸,媽醒了。”白恩月小心翼翼地說。
鹿忠顯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哦,是嗎?”他的語氣異常冷淡,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
白恩月心中一沉,盡管她已經有所預料,但看到鹿忠顯這樣的態度和反應之后,她還是不禁皺了皺眉。
白恩月捏了捏掌心,試探性地問道:“爸,您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鹿忠顯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站起身來。
“既然醒了就沒事了。”
“恩月,這件事你就不要多管了,我會處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白恩月心中有些不安,她看著鹿忠顯冷漠的背影還是忍不住說道:“醫生說媽的脊椎受了傷,很有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白恩月還試圖喚起鹿忠顯的憐憫心,可鹿忠顯的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這都是她自找的。”
白恩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多想厲聲質問鹿忠顯,難道就算蘇沁禾死在醫院他也覺得是對方活該嗎?
這一刻,白恩月徹底無語。
她一氣之下,一聲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沖出后花園。
“嫂子!”
就在這時,剛才沒在場的沈時安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白恩月心情煩悶,根本不想搭理她,就準備從沈時安身旁徑直略過。
沒想到,沈時安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白恩月的胳膊。
“嫂子,你不是說蘇伯母去旅游了嗎?剛你說她受傷了是怎么回事?”
白恩月眉頭一皺,不知道沈時安剛剛站在哪兒偷聽。
她十分不滿地質問道:“你這么喜歡偷聽?”
沈時安卻反倒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嫂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我也只是想要關心蘇伯母而已。”
“畢竟要是蘇伯母有個三長兩短,最傷心的還是鳴川哥,我可看不得鳴川哥傷心。”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沈時安直勾勾的盯著白恩月,眼里帶著明顯侵略性。
白恩月本來煩悶,現在面對沈時安這樣的眼神,白恩月自然不再沉默。
“沈時安,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管鹿家的事情?”
沈時安眼里閃著淚花,“嫂子我是關心鹿家,所以我才......”
“關心?”
白恩月冷笑一聲。
她舉起手來,沈時安還以為白恩月要打她,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下。
白恩月自顧自褪下衣袖,露出老太太送給她的手鐲。
沈時安卻不知其意,“你是想要向我炫耀嗎?”
“我告訴你白恩月,不就是一個破鐲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眼看四下無人,沈時安終于在白恩月面前揭開了她的偽裝。
雖然她表面上說著不在意,可她的眼神就沒再從那鐲子上離開過。
對于沈時安的話,白恩月充耳不聞,她只是盯著沈時安的眼睛,冷冷地質問道:“是你吧?”
沈時安一臉茫然,“什么是我?”
白恩月定了定,她在沈時安眼底抓到了自己預料的那絲情緒。
“鐲子其實就是你偷的吧?”
沈時安聳聳肩,無奈地笑了,“白恩月你還真是血口噴人啊?明明就是鹿嘉誠那個熊孩子偷的,你現在竟然怪到我身上......”
“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用了什么樣的方法,但是我知道是你家嫁禍給那個孩子的。”
沈時安眼神一陣躲閃,她剛想要開口,就被白恩月無情打斷:“你不就是想要挑撥我和鹿雨菲的關系嗎?你用得著把一個孩子牽連進來嗎?”
“雖然我也并不是很喜歡那個孩子,但你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卑鄙......”
沈時安仰起頭發出一陣笑聲,她朝白恩月點了點頭。
她剛一張嘴,眼神卻瞥向白恩月的背在背后的手。
“嫂子,就算你討厭我你也不能污蔑我吧?”
說著,沈時安得意地指向白恩月的背后,“我知道你在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