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十年前來學校的，聽說非常癡迷如尼文。”

里昂挑了挑眉，在霍格沃茨就讀的記憶中并沒有關于柯林斯教授的過往，他還真不怎么了解柯林斯。

“你還記得嗎？你上學的時候他的腿還是完好的。”

尼克說著，跟著里昂走上四樓，在四樓邊緣的一個陽臺走著，從這里能看到遠處的禁林，如果細看，還能看到海格在禁林邊緣像是在地面檢查著什么。

“好像是有這回事。”里昂接了一句，將注意力拉回到尼克身上。

“整整四十年，他一直都很孤僻，每天就研究著自己的那些如尼文，我記得在你離開霍格沃茨之后一年的哪一天來著，他上午進入禁林，出來之后腿就殘疾了，魔法也治不好。”

“不過他的古代魔法真的很不錯，校醫院的龐弗雷夫人怎么也治不好他的腿，結果柯林斯自己用了什么詛咒來著，用木頭接上了他的腿。”

“鄧布利多當時想讓他退休，但柯林斯不同意，估計是在這個位置待習慣了。”

聽著尼克的講解，里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六樓走廊的一幅畫像前停下，那畫像上面畫著一個高大的蒼老人物——梅林。

這里就是柯林斯教授的辦公室了。

“好了，謝謝你能聽我說說話，去吧。”尼克甩了甩頭，看的里昂一陣眼暈，冰涼的手拍了拍里昂的肩膀。

和尼克分開，里昂嘴里念出一段如尼文短句，畫像上的梅林靜靜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話語，魔杖一揮，畫像像是燃燒的畫布一般逐漸消失，露出一個門。

“柯林斯教授。”

跨進門，這是一間充斥著奇怪貓味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里昂感覺這更像是一間小型的圖書館，沒有窗戶，光線昏黃，四面墻壁擺滿書籍，這數量看起來足足有幾千本書了。

辦公室中央，一個有些腐朽的桌子靜靜佇立在那里，桌上擺著大量的書籍和資料，摞的高高的，甚至比麥格教授辦公室那些材料還多。

里昂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辦公室內，關上門，里昂驚奇的發現這門竟然也有隔音類的如尼文。

再仔細觀察，連墻壁上都有大量的如尼文魔力氣息——里昂能肯定，柯林斯教授絕對是個頂尖的煉金學家。

待屋內再次寂靜下來，里昂才聽到一陣陣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接觸的沙沙聲響，那聲音在里昂走到辦公室里面才停下。

“你來了。”

“索恩教授。”

柯林斯教授的聲音響起。

桌上的書堆突然漂浮起來，在空中合上書頁，每一本都看起來極為陳舊，一本本的進入書架中靜靜躺下，等待柯林斯教授過段時間再次翻起。

書堆消失，柯林斯那張老態的臉才顯露出來。

“坐吧。”

這次的聲音似乎沒有上次見面那么冰冷了。

“剛才你上課的情況我也大概清楚了，迪恩教授告訴過我，我似乎該退休了，但我一直不同意，可現在我卻有點猶豫了。”

柯林斯將手中明顯很粗壯的魔杖緩緩放在桌上，摘下頭頂破舊的巫師帽，目光看向里昂。

“不得不說，你的第一節課很成功，我很歉意的告訴你，我在你上學時對你并沒有印象。”

“不過，你的確對魔法的看法很獨特，甚至你那節課對我都有點啟發。”

“教授，我在奧利凡德那里聽的話，‘巫師無法認識魔法的所有秘密’我一直是抱著一個求學者的心態去了解魔法的。”

里昂說了一句，靜靜地將一旁一張已經布滿灰塵的椅子拉了過來，用魔杖點了點椅子，“清理一新。”

坐下，看向柯林斯教授。

“哦，布萊斯，他對魔法的見解很深——不好意思，這是奧利凡德的名字，我和他關系還不錯。”

里昂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柯林斯繼續講述。

“能給我看看你的魔杖嗎？”

這是奧利凡德第一次用請求的語氣和他說話。

“給，教授。”

里昂將手中的科爾特斯魔杖遞給柯林斯，對方接過，再次將科爾特斯魔杖舉過頭頂，凝視著魔杖內，里昂的名字。

“科爾特斯魔杖，這根魔杖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

平靜的話語落下，卻讓里昂心里一驚，語氣罕見的有些波動，“奧利凡德先生告訴我，這根魔杖是從北歐那邊……”

“是啊，是啊。”柯林斯仍然盯著里昂的那根魔杖，隨后轉過頭，凝視著里昂，黑色的瞳孔深邃的讓他感覺心里有些發寒——這種眼神和奧利凡德一樣，像是能看穿他的所有想法。

里昂心里暗自決定，等他老了也要練就這么一雙眼睛，然后等年輕人來了就用這種眼神看他們。

“他的確來自北歐，不過科爾特斯十字石材質產自西班牙那邊，這種材質對古代魔法有極大的提升，我記得你好像已經將如尼文和魔咒結合了起來，并且結合的非常不錯。”

柯林斯教授喃喃著，依舊將目光放在魔杖上，眼神閃爍，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無法說出這根魔杖的來源，但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和梅林很像。”

“或許你應該知道他的人生，他是半魔半人血統，在他年輕時期，就無法使用魔法，幾乎可以說是個啞炮。”

“但他后來遇到的亞瑟王，也就是統一英格蘭島的那個人，那時梅林開始幫助亞瑟王，輔佐亞瑟王成為一代傳奇，而梅林自身在這個過程也擁有了魔法。”

柯林斯久久的盯著手里的科爾特斯魔杖，隨后將魔杖雙手拿著放在桌上，才看向里昂。

“所以我會說，他很像你。”

“為什么？”里昂低聲問了一句，和柯林斯對視。

“當他輔佐亞瑟王成為傳奇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意義——還記得你在面試時給鄧布利多講述的嗎，你說魔力的來源在于巫師自身，在于巫師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說的很好，而且很對，因為梅林就是這樣的。”

“他在輔佐亞瑟王成為傳奇之后，自己也就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意義。”

里昂靜靜地聽著柯林斯講述的歷史，這些話在魔法史上經常出現，一直是一些蒼白無力的文字，但在柯林斯講述出之后，里昂感覺這一段段的歷史好像更加清晰了幾分。

“而你，也在尋找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