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下樓打車，直奔陸氏集團總部。

等到澤林親自來接她上了總裁辦。

姜至一推開門，看著坐在大椅上翻閱文件的男人，情緒有些失控地質(zhì)問道：

“陸靳言，梅姨醫(yī)院被舉報是不是你干的！昨天那些鬧事的人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給我一巴掌，賞我一顆糖，為的就是讓我對你感恩戴德，然后去找我哥，讓我哥把專利賣給你是吧！你為了一個專利，是不是太不擇手段，趕盡殺絕了！”

回想起這一樁樁一件件，姜至內(nèi)心無名的怒火就燒了起來。

每一樣都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安靜奢華的大辦公室，她的聲音大的都帶回音了。

劈頭蓋臉，就給陸靳言一頓懟。

給澤林嚇得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陸靳言從文件中緩緩抬眸，姜至精致白皙的臉兒就倒映到他湛黑的瞳仁中，卻不見他有絲毫波瀾，仍是那般沉穩(wěn)的聲調(diào)：

“你既然這么認(rèn)為了，還問我做什么？”

姜至聽到他的回答，呼吸一滯。

緩了三秒，她又兇巴巴開口：“這么說你承認(rèn)都是你做的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姜至被他這幅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弄得炸毛了：

“當(dāng)然有區(qū)別！如果是你，我跟你沒完，要是不是……那、”

“那怎樣？”陸靳言精致分明的五官沒有任何情緒，就看著她。

“那就搞清楚到底是干的，我跟他沒完！”姜至氣鼓鼓的罵道。

陸靳言冷笑一聲，似乎很不屑。

“你笑什么，是與不是，我要聽你親口說！”

“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姜至執(zhí)著這個答案。

“我爸爸教過我，要有自己的判斷力。所以我要聽你親口說！”姜至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他一個回答。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

可她心里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我說了你就信？嗯？”陸靳言依然是波瀾不驚態(tài)度，嗓音里甚至還帶著戲謔。

仿佛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誤解。

姜至奶兇奶兇的眸子一眨不瞬的看著她。

因為生氣，小臉也粉撲撲的，眉眼間完全是嬌養(yǎng)的女孩才有的明媚和自信。

“對！”

她語氣咬牙，說得很重。

這讓坐在大椅上，優(yōu)雅愜意的男人，黑眸一怔。

陸靳言一改剛才的態(tài)度，他眸光沉沉的看著姜至的眼睛。

“那我要是說，都與我無關(guān)，你信嗎？”

姜至聽了這個回答，奶兇的眸子劃過一抹微芒，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目不眨眼的就那么看著他。

陸靳言黑眸深邃，像是浸染濃墨，又像是無邊無際的星空，浩瀚廣闊。里面就像是蘊藏黑洞，能把人深深吸進去。

姜至有些意外，但又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回答。

剛才還是炸毛的小獅子，這一下就被順了毛。

氣氛變化的有些太突然，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索性偏開頭，看了一眼他辦公室后的落地書架。

暗暗吞咽一口，又撥弄了一下吹亂的頭發(fā)，半晌吐出一個字：“哦。”

她心里甚至還有一絲絲竊喜。

不知道怎么來形容這種感覺。

明明一路上，她都氣得掉小珍珠來著。

陸靳言眉尾微挑，看著她莫名就不自在的小臉。

“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就姑且信你一回，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頭給你打爆！”

姜至覺得自己不能太好應(yīng)付，索性又捏起小拳頭，沖陸靳言兇了一下。

毫無攻擊力，反而多了幾分乖張可愛。

姜至將捏緊的拳頭放下，背在身后，故意試探：“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內(nèi)幕？”

陸靳言這種人都能做到只手遮天的程度，稍微透露一點，都比她像個無頭蒼蠅查半天的強。

人脈，不就是這么用的嗎。

雖然他們之前的交情有些不地道，但舔著臉都能蹭一點。

“你家的事，我以什么身份插手管？再者……”

陸靳言回憶起跟姜淮之間的不愉快。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一月前。

“你們姜家無人機新研發(fā)的專利，目前是全球領(lǐng)先的技術(shù)層面。”

“但樹大招風(fēng)，內(nèi)憂外患，你哥再怎么善于管理，他畢竟大部分心思都盯研究這一塊。識人不清，自作自受。”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哥識人不清！我哥是最好的哥哥！不許你這么說他！”

姜至一聽到陸靳言這不善的語氣，又像個炮仗一樣，被點燃了。

“嗯，他不是識人不清，是眼瞎。”陸靳言嗓音清冽，不疾不徐道。

姜至：“！”

這男人的嘴真毒，親一口估計會被毒死吧。

“那你說說，怎么個識人不清，是誰害的我哥。”姜至按捺住怒意，咬牙切齒地問。

未等陸靳言開口，澤林抱著iPad快步走到門邊，敲門示意。

“陸總，姜小姐有新情況。姜家那邊已經(jīng)同意用最新無人機技術(shù)，跟外界建立新合作了。”

“什么意思？”姜至聽到這話，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跟誰？”陸靳言沉聲問道。

澤林拿著iPad走進來，示意倆人看：“波恩國內(nèi)分公司。”

陸靳言眉峰一蹙，似乎早就料到。

“趙啟明！”姜至倒是沒去聽澤林的話，而是緊盯著屏幕里衣冠楚楚，開新聞發(fā)布會的趙啟明！

她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印象里，他跟哥哥是同學(xué)、摯友，搭檔。

哥哥對他極其信任，而他本人也十分優(yōu)秀，穩(wěn)坐副總之位。

如果不是背后的LED大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的是姜萊集團的名諱。

姜至根本想不到這一層。

他怎么敢私自簽約，還這么高調(diào)的！

簽約儀式是直播的，姜至看了一眼地址，直接冷著一張小臉走出去了。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陸靳言叫住姜至。

姜至壓根聽不進去別的話。

怒氣沖沖來，怒火中燒走。

陸靳言捏了捏發(fā)疼的眉心，起身拿著西裝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姜至小臉緊繃，拳頭都要捏碎的那種氣勢。

“我下樓轉(zhuǎn)轉(zhuǎn)。”陸靳言慢條斯理穿上西裝外套，開始優(yōu)雅的整理袖口。

兩人進了電梯，向來矜貴的總裁，還替氣鼓鼓的小包子按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