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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御靈宗,白磲,玲瓏貂(4.4k)

薛問樵臉色鐵青。

多年來,從未有人敢在鬼市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這已經不只是對鬼市的挑釁,更是對四大家族下的戰書。

如今四大家族中境界高深者,都已經被各家家主調走,去執行另一個任務。

薛問樵被安排在這里總攬大局,但交易還沒結束,沈家就已經少了個二公子。

就算是抓住賊人,他所受到的責罰也絕不會少。

他的臉上帶著狠厲。

“每間房,挨個搜,出了事我扛著!”

“是!”

鬼市眾家族的人這一刻得到命令,果斷散開,每一個能藏人的地方,都不放過。

正當薛問樵說完后,一個手下略帶驚慌的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一句:“高柏軒死了。”

薛問樵面色一變。

這不是小事。

說的難聽一點,四大家族中的人死了幾個,他不過是受到責罰。但是高柏軒死了,他一定難逃一劫。

高家發難,不是誰都能扛住的。

別說是他,四大家族也一定會傷筋動骨!

廣場上,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猜測,但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薛問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是死了爹媽也不過如此了。

忽然,再度有人前來,靠在薛問樵耳邊,道:“章家公子,章渡虛,死了。”

薛問樵往前一踏,幾乎要將牙齒咬碎,道:“將隱麟閣圍住,賊人一定還在里面!”

他長劍在手,直接進入閣樓中。

……

陳境安看著樓外層層包圍,卻也絲毫不懼。

洞明境者,納天地之氣于己身。

天地之氣入體后,在洞明境是沒有太好辦法隱藏的,一些強大的斂息法也只能盡量降低氣息,干擾對方的感知。

想要真正做到旁人無法感知到境界,只有達到氣血凝珠,抱丹坐胯之后,才能將天地之氣化為一點,凝于體內。

而根據他所了解,鬼市中,還沒有這等高手。

在他方才的感知中,這里也不過寥寥幾個洞明境小成而已。

所以陳境安絲毫不擔心。

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

手中長劍斬出,再度收割幾條性命。

此時那名叫薛問樵的中年人才進入了三樓。

薛問樵抬頭一看,明亮寬敞的廊道里,一道身著青衣,青銅覆面的身影,正側身瞥了他一眼。

薛問樵雖恨不得將對方凌遲,但他并不大意,一劍在手,氣勁勃發。

“你真該死!”

他一腳蹬在墻壁上,借力猛然躍出,一身威勢提到巔峰。

陳境安瞥了他一眼后收回目光。

他腳尖微轉,輕松便躲過薛問樵手中長劍,與此同時,他已經貼至薛問樵身體,陳境安提膝一撞,頂在薛問樵腹部。

薛問樵身子猛然一弓,臉上帶著痛苦之色。

陳境安腳尖一點,身形旋轉,便提至薛問樵上空一尺,然后猛然踩下。

千斤墜!

薛問樵被這一腳踩至整個人都死死貼在地面,陳境安凝氣再落,二人直接貫穿三樓地板,再破二樓,直直砸在地面。

砰!

巨響傳出,回蕩在整個球形空洞,煙塵如浪漸漸散開。

廣場上眾人聽得這道聲音,猛然一驚。

他們方才見到薛問樵入樓后不到十幾息,就發生如此變故。

他們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就見到一道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自煙塵中緩緩走出。

“薛問樵人呢?”

“此人莫非就是兇……”

“噓…別說話。”

陳境安聽到這些人的聲音,微微轉頭,看向捉刀持劍沖向他的人后,輕輕一笑。

疥癆賓出鞘,劍氣驟然爆發。

他身形不動,周身數十人卻同時口噴鮮血,轟然倒下。

廣場眾人都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陳境安收劍轉身,他雖感知到三樓中還有兩道洞明的氣息,卻并未再殺人。

他想了想。

當時進入鬼市不過是亥時,如今距離子時三刻,還有一段時間。

倒是還可以再做一些其他事。

他提氣縱身,瞬間消失在原地。

所有人見那道青衣銅面身影消失后,呼吸急促一分,待到發現沒有對自己出手后,又松了口氣。

薛青禾看到這一切后,狂灌自己一壺酒,他心有余悸。

“還好沒有與此人撕破臉,只希望他以后莫來找我……”

三樓閣樓上,有個年輕人神情凝重,他看著陳境安消失的地方,深深皺著眉。

“大哥,此人好強,你可有把握勝他?”

他身側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驚道。

“我御靈宗主修御天下靈獸之法,在武功上,我不是此人對手。”

這年輕人搖搖頭道。

“大哥也不行么?”

“靈微,人外有人,要心存敬畏。”他轉頭告誡。

楚靈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想到,大哥楚靈淵已經是宗門內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此人卻讓大哥未戰便已認輸,又是何方神圣?

三樓另一處,秦涉川心神震動。

他瞇起眼,臉上盡是凝重之色。

此人出手時,距離他并不算他太遠,可他竟然只能很模糊的感知到一股細微勁氣。

好驚人的斂息法。

再有,那人分明與薛問樵都是洞明小成,卻只是交戰的瞬間便分出勝負,他自問絕做不到此事。

秦涉川本想出手,可轉念一想,四大家族雖名義上同氣連枝,但實際上,秦家已經漸漸被排除在外,可是老爹秦云逸對此卻并不在意。

但他秦涉川在意。

此時沈薛二家有人身死,對秦家來說卻是好事。

秦涉川打定主意,只要對方不來找自己,便給對方一個胡作非為的機會。

“多殺一點沈薛兩家之人,我反而會感謝你。”

秦涉川微微舒了口氣,緩緩坐回,喝了口酒。

……

陳境安身形一晃間,已經到了某處洞窟。

此處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顆夜明珠的燈光微微照著。

此前他親眼看到,拍賣的所有物品,都是從這個方向推出來的。

陳境安并不看重其他寶物,事實上,他一個人也帶不走。

只是,他若能進入秘境,那只玲瓏貂或許能派上點用場。

這才是他來此地目的。

他嘴角掀起一抹微笑,正要破門而入。

一道人影驟然從夜色中掠出,速度快到極致,卻悄然無聲。

陳境安眉頭微挑,然后仿佛化為一股輕風,消失在原地。

兩道身影輾轉騰挪,仍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忽然,金戈交擊的聲音傳出,二人同時回到落地。

陳境安沒有回頭,微微贊道:“竟然能擋我一劍,也算不俗了,你是玄陰十二煞哪一個?”

“墨蛟。”

身后傳來鮮血滴答墜地之聲,那道身影道:“九幽閣必殺你。”

砰。

然后就倒了下去。

陳境安腳步不停,隨手劍氣斬碎大門。

他一步踏入,卻微微怔住了。

門后是長且寬的甬道,兩邊全是鐵柵欄。

他原以為,此地所存放之物,應當是之前拍賣的物品,卻沒有想到,此地全是活物!

這不像是甬道,更像是地牢。

陳境安抬眼望去,盡是一些名貴珍品,巨大黑熊囚于籠中苦苦掙扎,兇猛白虎鐵鏈鎖住無法動彈。

他再往里走,各種珍禽異獸皆有。

再走幾步,忽然看到一只幼獸趴在籠內,猶自瑟縮顫抖,它額間有一縷紅毛,油燈照耀下,像一團火在燒。

陳境安斬碎囚籠,伸手去抱,這只玲瓏貂雙眼瞪大,伸頭作勢咬他,陳境安反手提溜著它后脖頸,小貂四爪撲騰,發出呦呦叫聲。

他微微笑道:“我是來救你的,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對你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放你出來,對不對?”

“乖。”

他又摸摸了小貂的頭。

玲瓏貂漸漸安穩下去,不再吵鬧,陳境安將它放進袖口,它乖乖鉆了進去。

陳境安正待走,忽然聽到不遠處,有輕輕水花聲。

他心頭一動,轉瞬便至。

果然如他所想,丈許長的透明水缸出現,那個東海鮫人尾鰭輕拍水面,發出聲音。

這鮫人面容美到妖異,身體修長,尾鰭瑩瑩如玉,連陳境安也覺得,鮫人確實不凡。

“朝廷嚴禁捕殺鮫人,你今日遇到我,也算是幸運。”

陳境安伸手進去,鮫人伸手回應,他輕輕一握,只覺仿佛柔若無骨,但手中勁力傳來,卻讓他對這鮫人的實力有所明悟,大概是快到蛻凡大成的程度。

他微微用力,將對方提了出來,在落地的時候,對方尾鰭緩緩化為一雙潔白修長的玉腿。

此時,對方全身只有隱私部位有鱗甲覆蓋,其余皆是露在了他眼前。

鮫人輕輕轉頭,不看陳境安雙眼。

陳境安眼睛微微瞪大了些。

自然不是看對方的腿而出奇,只是有些驚嘆,真的如同記載所說,鮫人出水而成人足。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所見到的一切還可以用武俠世界來解釋,但此時的見聞,卻是他生平第一次,不由覺得驚奇。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他問道。

鮫人檀口輕啟,發出悅耳音節,卻不是人類的語言。

陳境安略一歪頭,道:“不會說人話?”

鮫人輕輕點頭。

她果然能聽懂自己說話,卻不會人類的語言。

“總不能老是叫你鮫人,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那就叫白磲。”

陳境安想了想,然后點頭,頗為滿意自己的取名。

磲乃古籍中珍珠別稱,對方又白如珍珠,此名正好。

“跟我出去吧,找個機會你自己走。”

陳境安說完,白磲往前一走,步伐怪異。

“第一次下地走路?”

白磲嚶嚶一聲,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回答。

陳境安脫下青色外衣,穿在對方身上,然后摟住對方柔軟腰肢,白磲雙手環繞抱住他,臉頰貼住他胸口。

陳境安想了下,并不拔劍,右手一揮,頓時整個地牢內劍氣彌漫,卻在他的精準控制下沒有傷到其他活物。

所有鐵鏈與囚籠柵欄盡數被斬碎,被困于此的珍禽異獸眼中都是浮現出一抹光亮。

虎豹熊羆嘶吼不停,飛鳥珍禽鳴叫不止。

他笑了起來,道:“走!”

陳境安身形一動,驚鴻踏雪步快到極致,仿佛白磲的存在不能影響他分毫,他從這邊地牢猛地飛出,然后穿過隱麟閣。

白磲俏臉緊貼他胸口,凜冽狂風吹的她微微閉眼,心中卻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雙手抱得更緊一些。

廣場上的眾人只見到一道身影極速穿過,掀起轟隆聲,在其身后,眾多清鳴與嘶吼聲爆發。

然后跟隨陳境安的身影奔來。

“那是什么?”

有人驚問。

“雷隼,鬼面梟!”

不止這些。

“那是象征祥瑞的玉角兕!白虎!”

場間眾人轟得一聲盡皆散開,免受到這些猛獸的沖擊,眾人面上皆有驚色,卻不敢不躲。

煙塵驚天。

三樓秦涉川同時一驚,但隨后而來的就是憤怒。

如此多的珍禽異獸。

沈薛二家居然絲毫不在意朝廷的規定。

秦涉川閉上眼吸了口氣,喃喃道:“沈薛二家,不會持續太久了。”

另一邊。

陳境安已經穿過整個廣場,他仍腳步不停,右手勁氣噴薄而出,震碎甬道出口石門。

守門的兩個大漢直接被震飛出去,生死不知。

陳境安腳步不停,他摟著白磲繼續往前飛掠,直到轟隆水聲傳來,他才把白磲放在地上,輕輕呼了口氣。

他取下青銅面具,微風吹在臉上,覺得舒適不少。

陳境安說道:“這是伏靈澗,水往東流,你小心一些,少則數日,多則一月,就會回到東海。”

他看了看自己胸口,白磲之前臉上的水沁在了他胸前,形成小團水漬。

白磲點了點頭,張口說了幾句話。

聲音雖然很悅耳動聽,但陳境安卻聽不懂。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意思。

他笑了笑,說道:

“不用感謝我,只是隨手而為,算你運氣好。”

白磲搖搖頭,輕啟朱唇,然后微微張大,吐出一顆龍眼大小的白色珠子,遞給陳境安。

陳境安接過后,點點頭說:“我收下了,留作紀念。”

說完后他仰頭一看,月色如冰,照得伏靈澗滿地生輝,就連水上也泛起點點碎銀。

已經是子時了。

他將珠子握在手中,然后道:“就此別過,我還有事,有緣再會。”

不過大概率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陳境安說完就轉身欲走,卻被白磲扯住衣角。

他轉頭看了看白磲的手,然后抬頭疑惑道:“怎么?”

微風漸起,吹動白磲額前發絲。

她指了指珠子,然后手指點點朱唇,接著再指伏靈澗。

陳境安忽然懂了,然后笑了笑,略微有些驚喜。

“你是說,讓我含在嘴里,可以在水中呼吸么?”

她重重點了點頭。

“多謝,此物于我有大用。”

白磲一笑,明媚動人。

她將青衣脫下,露出大片雪白,將衣服遞給陳境安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將他記在腦海里。

白磲吸了口氣,然后跳入水中,修長玉腿化為尾鰭,靈動一擺,倩影消失不見,浪花歸于平靜。

陳境安將珠子揣好,玲瓏貂從他胸口衣襟將腦袋探出來,漆黑小眼環視一周,嚶嚶一聲。

他輕輕將玲瓏貂按了回去,笑道:

“現在還不是放你走的時候,接下來,就該你派上用場了。”

鬼市已混亂不堪,但這還不夠。

陳境安腳尖一點,提氣縱身,踩在崖間枯樹,消失在微風中。

他的方向很明確。

七絕崖,赤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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