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比什么？”

祁寒昭滿臉不屑。

“《霓裳羽衣曲》。”

當譚譚說出《霓裳羽衣曲》，祁寒昭一臉得意，對于她來說，這是她從小到大一直接觸的曲目。李桉為迎合皇室喜好，花重禮聘請樂師，讓祁寒昭謹聽樂師教誨，所以樂師不管打罵，李桉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首曲子亦是祁寒昭被打罵無數，最終處于精湛階段。

“比！”

祁寒昭絲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語畢，二人走近鸞箏。

祁寒昭萬事都要爭個第一，她率先入座，雙手撫琴。譚譚站在一旁，戲子們也排排立正，豎耳傾聽。

一曲下來，祁寒昭游刃有余，箏聲繞梁，她對譚譚輕蔑一笑，眼中滿是挑釁。

譚譚毫無波瀾，目光掃過戲子們，靜靜觀察眾人反應，而后走向鸞箏，淡定坐下，撫琴奏起。眾戲子如沐春風般遨游于樂海。

曲罷，譚譚直奔戲柱旁戲具箱，眾人目光隨之而動。

她從戲具箱拿出長過七尺的水袖，稍作調整后立于空曠之地，蕪戲見狀，主動為其奏曲。

譚譚身姿輕盈曼妙，宛如一束綻放的清蓮。眾戲子皆癡迷，這不正是仙女本人嘛！

大家此起彼伏的夸贊令祁寒昭不滿，嫉妒心如雜草般瘋長。她毫無理智沖向譚譚，用力拽過水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害得譚譚差些臉朝地。

蕪戲停止彈奏，三兩步到達譚譚身邊，扶住險些摔倒的譚譚。

“你發什么瘋呢！”

譚譚嗔怒，質問祁寒昭。

“你作弊，我這是在制止你！”

“作弊？剛剛可沒說怎么比，是你自己想不到。”

“就是就是，說比的時候她比誰答應的都干脆！”周圍戲子對祁寒昭指指點點。

“明明是她沒說清楚，是她不遵守規則的！”

祁寒昭氣不打一處來，臉憋的通紅。

“寒昭，別跟一群不講理的家伙廢話。就算沒這次機會，娘親也會傾家蕩產送你入宮為太子妃！”

李桉害怕祁寒昭繼續掰扯，敗壞路人好感，以后對她名聲不利，便挽住祁寒昭胳膊準備離開。

祁寒昭路過譚譚身邊，對其翻個大白眼，撂下一句狠話：“我記住你了，往后斷不會讓你好過！”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譚譚出言嘲諷。祁寒昭想要讓她出丑的思想到達頂峰，卻無奈被李桉拽回。

譚譚見二人走遠，不禁吐槽。

“就這腦子還妄想當太子妃，怕是進門不過三日，就會死無全尸！”

“譚譚你小瞧她了！”

蕪戲在一旁插嘴。

“插曲已過，大家也別干站著，開始排演吧！”

掌班站在鸞箏旁，拍手催促道。

眾人投身認真排戲…

三日后一早，太子如期而至，坐在戲臺前等待眾戲子演出。

譚譚自己在后臺涂抹油妝，著戲服，內心有些緊張。她緊張的不是演出質量好壞，而是接近太子的計劃能否成功，血字是否在太子身上，若真在，又如何拿回它。

“殿下讓你們盡快演出！”

太子身邊貼身侍衛對掌班呵促。

“好！”掌班應，轉頭朝眾人喊道：“大家跟我上臺，戲要開場了！”

“戲要開場了…”譚譚在心中默念，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光芒。

上臺前，譚譚走至樂師掌頭兒旁，悄悄對其耳語，得到回應后，譚譚才心滿意足上臺演出。

戲聲起，太子極其端莊地坐于臺下，手指輕敲椅靠，心內打著節奏，面對眼前戲妝的譚譚，迷戀至極。

看著緊盯自己的太子，譚譚內心不自覺發怵，但更多的是被得意占據，緣計劃成功一半。譚譚努力施展身家。

戲曲高潮，樂師突然停下，看向譚譚，譚譚開口。

“接下來，由我個人為太子殿下獻舞一曲。”

言出法隨，除了她之外的戲子皆退臺。她朝太子彎腰鞠躬，而后抬手，樂師會意，拉彈《霓裳羽衣曲》。

譚譚自信滿滿，舞姿媲美楊貴妃。

太子沉迷，她踮起腳尖，單手輕提戲服，走下臺子，低頭伸出另一只手邀請太子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