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北多無情
- 女扮男裝的我只想匡扶社稷
- 迷你大王
- 2366字
- 2025-05-12 18:00:00
感嘆完說完詩,楊笙和魏則西下了角樓,不曾想碰上之前坐在轎子里的那個人。
【兵部尚書宋哲明看見新帝的容貌一怔,心想這女子生的真是好看?!?
啊,宋哲明,宋匡以的兒子,父子倆一個禮部尚書一個兵部尚書,同時上朝,在百姓口中也是佳話。
雖然楊笙很想吐槽,怎么會有父子倆同時占著六部中的兩個尚書之職,王家怎么不搞他們?
其實差不多已經搞了,宋匡以和王忠獻是政敵。
楊笙今日穿的寬松了些,加上長的漂亮,要是不梳男子發式,沒幾個人會覺得她是男的。
雖然她也確實不是。
楊笙登基的時候,宋哲明還在外面大戰,自然不知道新帝長啥樣。
宋匡以寫的家書也不會專門寫楊笙長啥樣。
楊笙暫時也不想暴露身份。
她抬手對宋哲明做禮,后者也急忙回禮。
“在下宋哲明,不知這位小姐……”宋哲明瞥了一眼楊笙旁邊的魏則西,看出他是宮中人,也知曉眼前的小姐不是尋常人。
“宋公子,你可是認錯人了,”楊笙笑了,“確定是‘小姐’嗎?”
楊笙的聲音偏中性,搞的宋哲明糊涂起來:“呃……抱歉,抱歉,在下眼拙,竟看錯了這位小公子??!”
“無妨無妨,先前本公子看見,宋公子壓著一群人來,不知那些人犯了什么事?要被……”楊笙拿著扇子發問,沒有把話說全。
“那些都是叛軍,陛下要我等將他們壓進宮中,午門問斬,”宋哲明如實回答,忍不住嘆氣,“唉……”
他有未盡之意,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楊笙心領神會,和魏則西抬手作揖:“宋公子還有要事,吾等就不過多叨擾了,告辭?!?
宋哲明點頭,看著楊笙和魏則西下樓遠去,詢問身旁的士兵:“那二人何許人也?”
士兵回答:“不曾知曉,但他們拿著左丞相的牌子?!?
宋哲明若有所思。
那個小公子旁邊跟著太監,又拿著王忠獻的牌子,宮中若有人能有這種待遇,那只能是……
宋哲明猛地握拳,幸好剛剛沒有抱怨皇帝的不人道,不然可真是闖了大禍。
深吸一口氣,宋哲明又不禁感嘆楊笙長的雌雄莫辨,很少養眼,可惜不干人事,浪費了那張臉。
離得遠,楊笙自然看不見宋哲明的心理描寫,她連連打噴嚏,卻不在意:“你說,誰下的命令讓叛軍午門問斬?朕可從來沒看見過這份奏折。”
魏則西只顧著微笑:“奴婢不懂這些,況且朝堂之事,奴婢不敢妄自非議?!?
“……”魏則西,現在還沒到你裝模作樣的時候。
先前,楊笙看奏折也是想知道那些“大忠臣”有沒有好好辦事,事實證明,只要平衡橋走的好,就算沒有老板,員工也會互相監督。
讓楊笙意外的是,呈上來的奏折竟都批的不錯,可眼下,有一份她從不知道的命令,繞過各路權臣,神不知鬼不覺的傳出去了。
這可不是小事,到底是誰動的手?
楊笙首先想到王忠獻,可沒道理,他沒必要瞞著自己,也沒理由瞞,要是王忠獻干出這種不人道的事,楊笙高興還來不及了。
何進等人就更不可能了,各大世家都不是傻子,現在叛亂四起,這等節骨眼上要虐待斬殺一群看起來就不是叛軍的人,何以服天下之心?
所以,此事,只能是朝堂之外的人做的,至少這個人在朝堂沒有要職,民怨牽連不到他。
楊笙后悔沒問宋哲明,他什么時候收到的奏折,又什么時候這樣對待叛軍,來的路上又有多少人看見了。
有人想借叛軍之血、百姓之血,給天下人看到現在皇帝有多殘暴,隨后有理由推翻。
想不到嫌疑人,只需要想到誰能從中獲利就行了。
若她被推翻,對誰有利呢?
是你嗎?我的兄長,奇跡般沒有溶于水的兄長——楊力。
楊笙陷入糾結。
如果真是楊力干的,那她該怎么辦?
是聯合王忠獻一起把楊力扳倒,還是等楊力進京勤王把自己踹下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楊笙真想原地擺爛看他倆斗。
好像……也不是不行。
何進走后,王忠獻是越來越飄了,讓他有點危機意識也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楊笙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在乎了。
這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但是先不急。
楊笙又樂呵起來,打算去逛青樓。
魏則西還沒從剛剛叛軍的慘狀緩過神來,也沒心情勸楊笙了,只是沉默的跟在楊笙身后,一言不發。
雖然嘴上沒說,但魏則西心里可沒停。
【內務府總管魏則西思及剛剛叛軍的慘狀,想到家中父母,痛徹心扉?!?
【內務府總管魏則西思及剛剛叛軍的慘狀,想到自己兄弟,想哭卻又沒地方哭?!?
【內務府總管魏則西思及剛剛叛軍的慘狀,想到家中自己唯一的妹妹,想到妹妹遺體的慘狀,內心痛到無法呼吸,對王家的仇恨更深了。】
唉……
看著魏則西的心聲,楊笙就算再沒良心也沒法去青樓逛了。
她又換了個目的地,魏則西心不在焉的跟著,他現在就是單純的強撐著,要不是怕被楊笙覺得自己是軟弱之人,魏則西早就痛哭流涕了。
楊笙領著魏則西到了一處茶鋪,丟給攤主一錠銀子包場后,領著魏則西坐了進去。
攤主喜滋滋的上了茶,識趣的退下留給楊笙和魏則西二人的生存空間。
楊笙雖然很想安慰魏則西,但附近還有那四個親軍監視,楊笙沒法直接說:啊魏則西,別難過,我們之后一起把王家那群家伙統統下獄,為你家平反。
她只是靜靜給魏則西倒茶,后者惶恐:“陛下,這等粗活,應該讓奴婢來做,陛下萬萬不能……”
“無妨,今日,我只是一個關心屬下心理健康的善良的小公子,”楊笙笑著,將茶挪到魏則西身前,“是不是被嚇到了?”
“啊?”魏則西疑惑抬頭。
“是不是被那群叛軍嚇到了?不必擔心,他們之后會有好下場的。”楊笙笑著補上一句。
“陛下……”魏則西聽懂楊笙背后的意思,聲音哽咽了起來。
“那群人兇神惡煞,跟骷髏一樣,你被嚇到也正常,”楊笙抿了一口茶,“魏則西,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你。”
憋過哭的人都知道,眼淚這種東西,別人越安慰,越是擋不住。
是矣,聽完楊笙的話后,魏則西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陛下……奴婢……奴婢……”
“只有奴婢,奴婢……奴婢只剩一個人了……”
“一個人……”
“她死的好慘啊……”
魏則西哭的喘不上氣,連帶說的話也讓人聽不懂。
暗中監視的親軍只當他是被那些叛軍的慘狀嚇到,內心還嘲笑這個內務府總管真膽小。
楊笙沉默的聽著,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南北豎如劍,多生無情人。
她突然接上了打油詩的最后一句。
不管如何,今日楊笙對魏則西無比寵愛的事情定會傳出去。
她也樂見其成。